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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微微翹起小嘴兒,嚷道:“什么好像是?我這就是劍舞好不好!就是劍舞!” 桂太君這個壽辰是個小生辰,滿六十八歲,一般女眷的小生辰,都不會大宴賓客,只邀請一些親友,在家里聚一聚就完事了。 但像方閣老這么大名頭的致仕后閑居京都的前內閣大臣,膝下又有二子數孫,單是在洛城的親友就有五六十人,說是小聚,怕也要開上五六桌宴席。 安然更期待的是:當這五六十個人看了他融合了現代舞蹈技巧和種類編出來的祝壽舞,會有什么感覺和想法? 安然是個有耐心的,沒指望一舞成名,打算著腳踏實地,一邊錘煉身體,恢復前世練熟的技巧,一邊進行一些小型的舞蹈表演,然后漸漸在這個時代,打開局面。 既然桂太君發了話,允準了安然練舞,安然就放心大膽地在潤洛軒擺開戰場,依著前一世的練舞進程,開始了循序漸進的復習。 練舞的同時,安然也開始吊嗓子。一大清早就開始“啊——啊——啊——”“哆——瑞——米——發——嗦——啦——西——”的鬼叫。 一開始驚得方家的人跑來盤問,生怕安然是中了邪。 安然聲稱是神仙jiejie教的,要一邊跳舞,一邊唱歌,這樣鬼叫,是在練嗓子。于是方家人也就見慣不驚了,由著安然在潤洛軒里折騰。 前一世,安然十三歲從舞蹈選秀節目中出道,十五歲了才跟唱片公司簽約,簽約后才開始練聲。他的聲樂老師告訴他,因他練聲時間太晚了,已經不能再拓寬音域了,只能在原聲的基礎上練習一些聲樂技巧,很難在聲樂方面取得突破。 現在安然的年紀還小,因此還來得及盡早開嗓,拓寬音域。何況,這個時代又沒有麥克風擴音器一類的設備,若不拓寬音域,他便唱個聲嘶力竭,也不會有多少人聽得見。 再說,聲帶跟人一樣,練過的,音域廣,韌性強,抗疲勞。為了在這個科技十分落后的時代,不至于唱歌唱倒了嗓子,還是提前先練練的好。 安然躲在方府潤洛軒里,練舞,練聲,練得不亦悅乎。洛城里,幾天之間,關于女裝小公子在書院歲考中作劍器舞,驚艷全場的消息傳得滿天飛。 當日見過安然一舞的,更是說得眉飛色舞,津津樂道,聽者悠然神往。然而,安然之舞,誰也復跳不出來,偏生安然又是官宦子弟,遠不是那等低賤的可以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勾欄樂伎,想看官宦子弟再舞一曲,就得等機緣了。 過了幾天,書院的歲考成績出來了,紀蘊不出意外,歲考成績仍是一等。安然考了個二等成績,終于不會被勒令退學了。 當桂太君聽說了安然的歲考成績,顯得很是高興,一則,不會被勒令退學,保住了方家安家的顏面,二則,安然既然能憑劍舞考出個二等成績,就說明安然沒有胡說八道,說不定挨家法暈厥過去后,真有神仙jiejie出手相救? 教授仙舞倒是小事,能得到仙姬的庇佑,令外孫兒免于夭折的宿命,才是桂太君最高興的事。她一方面縱容著安然在家里練舞,另一方面又更加虔誠地吃齋念佛,樂善好施,為外孫兒廣集福緣。 書院的歲考成績出來不久,冬月月底,方太太派了下人給安然傳話,叫他收拾東西,隔天搬回安府。 安然一聽這話,就知道應該是原主掌摑小世子的事徹底解決了。安然不像原主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子,原主掌摑小世子的官司一天沒有解決,就意味著他的小命有可能不保。 安然臉上雖然沒有表現出來,心里著實擔心。要是穿越過來就掛了,那就太悲摧了?,F在官司徹底解決了,安然暗中舒了口氣,終于放心了。 第11章 兩小無猜 紀蘊聽說了安然要搬回安府的事了,一邊護著安然練功,一邊道:“安姑父小氣得緊,上次我給太君通風報信,阻了他家法,他就把我在安府的客房撤了。以后我要再去安府,就只能住你那院里了?!?/br> 方安兩家是通家之好,紀蘊本來在安府有固定的客房,就像安然回方府,就固定住在潤洛軒一樣。 老實說,紀蘊對這個安姑父,也沒什么感情。盡管他從方閣老嘴里知道安凌墨為官清正,能力精強,素有官聲。 但就憑安凌墨冷待他小姑姑和小表弟這一點,他就對安凌墨親近不起來,因此,他也不怕在安然面前,表現出對安凌墨的不滿之意。 安然哂笑道:“回頭我叫問凝在院子里給你收拾一間客房就是,一個狗窩罷了,多大的事兒?我家還能少了你的客房?” “唉,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尖牙利齒了?真不像你?!奔o蘊道:“說起來,睿王府忽然松口,輕輕放過安姑父了,這事兒真奇怪?!?/br> 原主懼怕父親,安然便很自然地對這個便宜老爹沒有什么感情,隨口問道:“哦,有什么奇怪的?說來聽聽?!卑踩粍偩毻陰讉€動作,覺得有些累了,一邊問,一邊斜身歪倒在放在練功房里的貴妃榻上。 紀蘊走到安然身邊,細心地拿巾子替安然擦拭臉上的汗水。安然還沒緩過勁來,便側著臉,任由紀蘊替自己擦汗,等臉上,頸上的汗擦得差不多了,安然翻個身又道:“背上?!?/br> 紀蘊便換了張干爽的巾子,伸進安然的練功衣里替安然擦汗,手一伸進去,就覺得安然的棉質里衣都被汗濕了,道:“汗濕了,換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