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皎皎月光籠罩在關內，給這座鐵血之關平添了一份柔情。

    李白找到暫時在關內休息的李，關里的屋所盡讓給傷兵，李等人和其他士兵就睡在關內的道路上。

    “父親?！?/br>
    李正在擔憂著兒子，在來回轉悠。

    李上前看著李白：“沒事吧？”

    李白道：“我沒事?！?/br>
    李突然看見李白衣袍上的血跡，指著問：“你這是？”

    李白看了一下，笑道：“敵人的?！?/br>
    “你上關啦？”

    “嗯?！?/br>
    “混小子，”李一巴掌打在李白頭上，“會點劍術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啦？那邊關動輒刀劍相加，飛矢穿過，你也敢去！”

    李白摸著頭，賠笑道：“我這不是沒事嗎？”

    李白看著生氣的父親，不覺間父親兩鬢斑白了，李白覺得自己眼睛濕潤了：“父親，你頭發都白了?！?/br>
    李不在意地道：“月亮照的?！崩钏奶幙纯?，尋了個地方坐下。

    李白也坐下，試探地道：“父親，明日我要去劍州清理得瘟疫的人尸體?！?/br>
    李又一瞪眼：“你說什么？”他又站起來對著李白問，“你再說一遍！”

    李白也站起來懇求道：“父親，這官道的尸體不清理，不僅加重疫情，而且阻塞糧道，這您是知道的??！”

    李道：“那也不能你去?！?/br>
    李白接著道：“我已經答應江油縣尉，保證帶人回去幫忙，父親，你就讓我去吧?！?/br>
    “我就你一個兒子，你若是染上了瘟疫，我怎么向你母親交代?！?/br>
    “父親，你說過的，顧大家而舍小家。放心吧父親，我跟師父學過醫術，這小小瘟疫奈何不了我的?！?/br>
    李了解李白的性子，知道他決定的事誰也拉不回來，他問：“你果真有法子防瘟疫？”

    “父親看我一路而來可曾沾染上？”

    李嘆了口氣，道：“為何你總是站出來做那出頭之人？”

    “圓未大師說，”李白雙手合十，“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咋說了父親，我這不是隨你嗎？”

    李看著李白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又收起笑容悠悠地道：“只是世上少見你這種人，”李望著明月，“今夜月亮多好看??！”

    李白看向天空，那漆黑的天空少有明星，一輪圓月掛在上面，竭盡所能散發月光，照亮的也只是一方天空。

    “明日何時動身？”

    “集結人手后，辰時出發?！?/br>
    李聽了找個躲風的角落，倚在墻上，閉上眼。

    李白也找個地方，倒下來。

    “白，幾時娶親？”

    “父親，我還小……”

    “不小了，你堂兄都有孩子了?！?/br>
    “沒遇到喜歡的人，圓未師父說清心寡欲的人活的最舒坦?！?/br>
    李看李白一眼，又閉上：“又是他，回去打死他?！?/br>
    “……”

    第二天，李白被換防的士兵吵醒，發現自己身上蓋著父親的袍子。街上來回的士兵搬運著滾石滾木，甚是喧鬧。李端著一碗粥走過來，“初春時節寒氣還挺重，來，喝碗熱粥暖暖身子?！?/br>
    李白接過來，把袍子給父親：“您喝過了嗎？”

    李道：“喝過了，劉將軍已經給你安排好人了。不過看樣子，他們不大樂意去?！?/br>
    李白皺皺眉，“不樂意去也不行，這是怕瘟疫。我有辦法，父親放心，這幾日你就先在劍門關里，等我處理好了官道的尸體，來接父親回去?！?/br>
    李道：“你小心就好，若是出事，大不了一家人團聚?！?/br>
    李白一顫，忙道：“父親放心，我一定會沒事的，我走了?！?/br>
    李點點頭，看著李白離開，身影越來越遠。千言萬語化作一聲長嘆。

    李白于關門前見到劉將軍調來的一百人，那些人散散亂亂地站著，一個個都漫不經心的樣子。

    李白道：“感謝大家愿意來幫忙?！?/br>
    “我不愿意來，”一個虎眼少年叼著根草道，“將令在身，不得不從?！?/br>
    李白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還有誰不愿意去的嗎？”

    一個人諾諾地道：“我……我怕染上瘟疫……”其他人一聽也紛紛道：“我也怕……”

    李白看那虎眼少年一眼，走了過去，低下頭看著他的佩劍，“你還有佩劍？”李白拔了出來，

    那少年上前想拿回來，道：“你還我！”

    李白一閃，盯著劍道：“劍長兩尺八寸，劍寬一寸二分，你這是把短劍啊?！崩畎装涯抗廪D向那少年。

    “長劍只有有軍職的人才能佩戴。你快還我！”

    李白把劍還給他，“你叫什么？”

    “郭象?！?/br>
    李白道：“你拿劍，會用劍嗎？要不比比？”

    郭象打量了他一眼，懷疑地道：“你會劍?！?/br>
    “啊，會一點?！崩畎自诘厣蠐炱鹨桓静?，道：“來吧，輸了跟我去，贏了隨你?！?/br>
    “跟他比，上，贏了他我們都不去?！庇腥嗽陉犖橹泻?。

    “還挺有威望?！崩畎奏止疽痪?，“敢不敢？”

    “有何不敢?！惫竽懽颖緛砭痛?，又被舉上陣，更對自己有信心，便答應下來。

    李白拿著木柴，“請了?！崩畎资怪钍炀毜囊徽?，木柴左右搖晃，變換不定，正是雙龍出洞。郭象看著李白拿著木柴越來越近，木柴方向飄忽，郭象左右抵擋，李白上縱下橫，郭象漸漸抵擋不住，李白尋個破綻，木柴擊其持劍之手腕，郭象覺得手一麻，劍丟在地上，李白以木柴指著他面門。

    “輸的好快?！?/br>
    “郭象不是挺厲害的嗎？”

    “完了……”

    李白收起木柴，看著呆愣的郭象，“你輸了?！?/br>
    郭象羞慚不已，默默地拿起劍回到隊伍中。

    李白對著剛才那個說怕瘟疫的人道：“你怕沾染瘟疫是吧？還有你，你，你們都是害怕瘟疫嗎？那你們想沒想過，你們的父母，妻兒，他們，怕不怕瘟疫？”

    李白接著道：“我知道你們怕瘟疫，我也怕?？蛇@瘟疫若是都害怕，都不管，那這瘟疫怎么平息？放由它蔓延不成？”

    李白對先前說害怕瘟疫的人躬身行禮道：“還請諸君隨我去處理尸體，平息疫情?！?/br>
    眾人面面相覷，一人道：“怕什么，有比吐蕃人可怕？老子連死都不怕，怕這瘟疫？”

    眾人被激得慷慨激昂：“去就去，吐蕃人攻不進來，家人卻要被瘟疫禍害死，這是什么事？”

    李白再次躬身行禮：“多謝諸君?！?/br>
    李白對郭象道：“你，帶人去藥鋪尋雄黃，蒼術，紫金錠，陳皮，板藍根這五味藥來?！?/br>
    “干什么？”郭象沒緩過勁來，呆呆地問。

    李白深吸一口氣道：“你真想直接瘟疫橫行之地處理疫情啊，你想死自己死，別拖累大家?！?/br>
    “這些藥真有用嗎？”有人驚喜地問。

    李白笑著點點頭，“應當是有用的?！?/br>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