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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易不知道觸動了哪根神經,竟然絮絮叨叨說了起來,旁邊余漆之一臉無語,你別以為我對你態度好點你就把我當樹洞好吧?誰想知道你和你小導師的戀愛史??!我就這點休息時間跟我霄爹聊天都嫌不夠呢! 但又不好打斷,而且宋易看起來似乎整個人都非常低落,余妖精鐵石心腸,并不心疼,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跟霄爹待久了,父愛光環有傳染跡象,看見倒霉催的就心生慈悲。 “雖然我們天天見面,可是在人前連牽手都沒有,我其實挺介意的,跟她提過幾次,她就跟我生氣,我也只好作罷。 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談戀愛,之前沒有談過,是她追的我,她說她喜歡我,我覺得她挺好的,就答應了,我是想好好和她在一起的。 上次論文的事兒我很怨恨你,因為那是她鼓勵我寫的一篇論文,我從來沒有那么強烈地想要把一件事做到極致,那是我熬了很多個通宵才寫出來的,她說一定能成的,最后卻被你……” 余漆之翻了個白眼,說來說去還是我的錯唄,媽的你們兩口子不講道義搶我論題還來怨恨起我來了,你熬的夜是夜,我熬的就不是夜啊,我的論文白撿的嗎? 余妖精從來不是以德報怨的主兒,剛想懟回去,卻聽見宋易又繼續道: “后來沒一個月,她和咱們學院另一個小導師在一起了,那個小導師發了一篇不錯的論文,她是并列第一作者,我那時候才知道,其實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她和那個人就有接觸了,只不過我沒往那方面想過。 后來,有個朋友把我罵了一頓,從論文的事情開始罵我,我那個時候才慢慢意識到,其實你沒做錯什么,是我做了不仁義的事,你才是受害者。我也想明白了,她其實并不愛我,或許有那么一點喜歡吧,但是……我覺得你應該能明白?!?/br> 余漆之冷笑一聲:“綠茶婊唄,我明白?!?/br> 宋易沒應聲,耷拉著腦袋,整個人都快哭了。 “那你來這項目干嘛的?別告訴我說什么打算做出一番成績去挽回她???”余漆之沒好氣道。 “沒,我就是不想見她,也想多一些實踐經驗?!彼我啄税涯?,沒再說,休息時間到了,大家準備開工干活。 余漆之也收了手機,換上工作服下了坑。 其實宋易這個人,就像凌霄說得,自私,沒什么深沉的心機,有點小聰明,喜歡耍一些小手段,但是最重要的一點凌霄沒發現,這個人其實非常幼稚。 想也知道,從小是優等生,但是嫉妒心強,又習慣以自我為中心,當然橫生了許多不見光的小心思。 或許跟那位小導師的分手能讓他稍微清醒點,余漆之沒那個菩薩心腸去普度眾生,只希望這人能放聰明點,誰也不是傻的,那點見不得人的小心思一旦拿出來就跟□□見鬼似得,不夠丟人的。 快到傍晚的時候一個墓葬坑清理完畢,準備開棺,結果余漆之不過去了一趟廁所,回來發現吵起來了。 “怎么回事?” 當地考古所的一個年輕人說道:“是開發商那邊請來的一幫人,催我們趕工,明天之前把這一塊兒清理完,說是這兩天要降溫,會影響施工進度?!?/br> “我們已經在盡量趕工了,再快會對文物造成不可逆的破壞,我們是搶救性發掘,不是來當強盜的?!庇嗥嶂畨褐鸶藴贤?。 沒辦法,考古所的幾個領導都不在,余漆之是作為技術顧問過來的,碰上技術交涉,她就是壓場子的。 對方負責人是個中年男人,面目有些陰鷙,態度也不好:“那誤了工期怎么辦?你知道耽誤一天多少錢嗎?” “我說了,我們已經盡力了,這都是國家財產,如果你們執意要趕工期,請你們去和我們的領導溝通?!庇嗥嶂憛掃@人,開工個把月,這人已經來無理取鬧了好幾回了。 沒想到這人不依不饒了,當即大喊大叫:“有什么快不了的?不就是掘個死人墓嗎?我看你們一天天地就是在耗時間,國家出錢養著你們,鬼才知道你們到底干了多點活兒,你們花著納稅人的錢,還浪費著我們的時間,你們還有理了?” “那你告訴我,怎么快?”余漆之也怒了。 “好,我告訴你!”那人急匆匆走了兩步,撿了個長柄斧子,冷笑一聲,“不就開個棺嗎?幾分鐘的事兒!” 砰一聲,斧子砸在棺槨之上,腐朽的棺槨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 眾人大驚,余漆之眼睛都紅了:“你他媽住手!” 旁邊兩個人伸手拉住她,那邊第二斧子已經砸了下去。 “我□□媽你住手!”余漆之瘋了,這種暴力開棺方式,和盜墓賊有什么區別! 余漆之四下一看,宋易離棺木最近:“宋易,攔住他!攔住這個瘋子,會出大問題的!” 宋易剛要上前,那人揮著斧子陰森一笑:“你來試試?!?/br> 宋易僵在當場,握緊了雙拳,沒再上前。 余漆之趁著抓著她的兩人沒注意,猛地掙開,拿起手邊最熟悉的洛陽鏟就沖了過去:“滾開!我要告你們!” 那中年人被她嚇得一連后退幾步,斧子也丟在了地上,不過棺木已經被他給硬生生砸開了。 那人冷笑一聲,拍了拍手:“我看你們磨蹭了一整天都沒開棺,幫幫你們而已,你看看,這不是就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