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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江抬頭往姜山那邊一揚,無奈道:“沒看到啊?!?/br> “我cao,”他朋友驚了,“就那位?” 姜山在他們圈里挺有名的。 周江點頭。 “追到了?”朋友更驚:“怎么帶他來也不說一下?!?/br> “說啥?” “我們也好配合你一下啊,這辛辛苦苦的總算到手了,我們配合一下突出一下你的英雄形象啊?!?/br> “什么到手,尊重點啊?!敝芙呐笥咽裁慈硕加?,有講究的也有不講究的,周江是不在乎這些個,但現在有姜山了,他就開始有點上心了。 “我就隨口一說?!彼笥哑妨似?,又捅了周江一下,道:“不過兄弟,我還是說一下,看著……” 他看了姜山一眼,聲音放低了不少,“跟我們不是一路人啊?!?/br> 姜山下班換了身衣服,簡單的T恤和休閑褲,讓他年輕了好幾歲,就像二十歲剛出頭的年輕小伙子,但他坐在休息椅那邊,兩腿隨意輕松地半敞開,腰背直挺,小垂著頭看著手機那自信強盛的姿態絕不是二十歲出頭的人能有的。 周江朋友不認為周江看上的人是一般人,但這一個,帥氣又自信,看著就像個自負的花瓶。 周江朋友覺得這人會給周江惹不少麻煩。 “你跟他不是一路人不好說,我跟他一路人就行?!敝芙颜碌娜追诺揭贿?,和他道:“行了,別廢話,跟我過去認識一下,聊幾句你就知道他是什么人了?!?/br> “行?!?/br> 周江朋友張卓然跟他過去,姜山半路看到他們過來就收起了手機站了起來,臉上揚起了笑。 聊了幾句,三個人約了去吃宵夜,散伙的時候都十二點半了,姜山算了算周江跟他家的路程,沒讓周江送,他叫了個車回去。 張卓然喝多了,也沒開車,周江沒非要送他,等送了張卓然回去,他給姜山發了消息,姜山那邊沒回,他當姜山睡了,給姜山發了條明早去接他上班的消息,就去洗澡了。 姜山那邊因為吃了夜宵,回去后換了鞋子出去跑了一個小時步,回來后看到手機笑了笑,第二天周江早上過來接他,他上車后和周江說:“今天就別來接我了,我車放公司也得開?!?/br> 周江看了看他,見他臉上沒有生氣的跡象,感嘆了一句:“這談個戀愛可真不容易啊?!?/br> 姜山笑著點頭,“有得磨?!?/br> 他跟周江能重合的地方不多,這個他事先也想過了,但這一點他覺得不重要,他接受新事物和新環境的能力挺強的,而且這些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周江這個人。 “那哪天你有活動,帶帶我?”周江開始要求。 “行,肯定叫你,提前和你約?!?/br> “那說定了?!敝芙焓?,跟姜山拍了個掌。 兩掌一合,姜山的手要走的時候被周江抓住握了握,捏了兩下周江就放開了。 這是兩人認識以來除了握手禮外最親密的舉動了,周江的手握得很快,松開的也很急,姜山作為情場高手,一時也沒弄清楚周江此舉的意思,不過回過頭去看了下周江認真開車的臉,姜山沒感覺到周老板有欲擒故縱的意思。 是還有得磨。 姜山一笑,心想這戀愛最有意思的地方就是兩個人對對方生活習性,真實性格半清不楚的時候,他以前真切地來過一次,再來一次他還也不排斥,甚至還有點期待,想沉醉在其中,再好好體會一把享受戀愛的刺激感。 姜山是個行動力很強的人,周江也是個說一不二,說出來的話必執行的人,姜山被他追著屁股問了幾天哪天帶他玩,這星期日兩個人一大早就來了本市的美術館。 今天是姜山開車過去接了周老板,兩人都沒吃早餐,姜山昨晚說了美術館那邊有挺好的早餐廳,兩人去那邊吃。 姜山在路邊一停好車下來,周老板還給他帶路,“往這邊走?!?/br> 感覺還挺熟路。 姜山往他手上手機看,笑了,“查路線了?” 周江跟著笑,伸手過去捉住了他的手牽著:“讓我表現下?!?/br> 不得不說,姜山喜歡周江這種積極的態度,他都不知道周老板談戀愛能有這種表現。 “你經常去?”周江握到了喜歡的人的手,眼睛一瞄把路線記住了,把手機揣回兜里,專心握著人的手走路。 “一兩個月去一次,算不上經常?!?/br> “我查了下,我們市美術館的大展還挺多的?!?/br> “是,所以算不上經常,這幾年工作忙?!?/br> “以前去的多?!?/br> “多?!焙筒芪牟┤サ?,曹文博是真喜歡,還懂,姜山跟他在這一塊是一路人。他們兩個人對世界的觀感有很多一樣的見解,所以兩個人對藝術的觸感有很多重疊的地方,就是不一樣,也能相互理解對方的感受從何而來。 不過姜山感覺更多的時候是他理解曹文博,他是個打得開自己的人,曹文博很多時候打不開,曹文博執守在自己的世界里死死認定自己的感覺,拒絕往外敞開自己更拒絕接納別人。 姜山有時候覺得自己挺懂曹文博的,可能就是因為他的這種自我感覺,他在曹文博拼了命要逃開他的時候,他就知道他和曹文博不可能了。 在別人眼里,曹文博是個喜歡年輕男孩,喜新厭舊的有錢男人,長得還英俊,哪怕曹文博不給他們錢,白睡一場都值得,但在姜山的眼里,曹文博就是一個他喜歡愛過,但不能再在一起的舊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