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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高中的時候?!毕瘹J補充道。 江重想起早上彭思遠說的席欽高中休學了一年,心想可能就是這個原因了。 “意外嗎?”江重緊了緊環住席欽的手。 “不是,”席欽說得很艱難,“是自殺?!?/br> 江重有點震驚,一瞬間不知道該說點什么。 “被嚇到了嗎?”席欽還能分出神注意江重的情緒,“我之前都沒敢跟你說?!?/br> “沒事了,”江重重復道,“沒事了,都過去了,阿姨在另一個世界肯定過得很好?!?/br> “嗯,”席欽說,“其實后來我想想,對我媽來說,或許那是一種解脫吧?!?/br> 席欽的mama在席欽初中的時候出了一次車禍,雙腿從大腿以下截肢。 席媽在病房醒來,發現自己失去了雙腿后生生把自己又哭暈了過去。盡管后來裝上了假肢,能正常生活,但席媽還是不太能接受。 每每遇上假肢帶來的不便,席媽都會變得十分暴躁,恨不得把假肢拆了。 這些不便積壓得越來越多,席媽又聯想到因為失去雙腿而被毀掉的事業,最終還是承受不住,在席欽高一暑假那年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所以你就休學了一年?” “嗯?”席欽吃驚地看著江重,“你怎么知道我休學了?” “早上彭思遠跟我說的,”江重解釋道,“就說到他大三了嘛,然后我就奇怪明明他比你年級高還叫你哥,他說了我才知道原來你是休學了一年才和我同級的?!?/br> “是啊,”席欽勉強笑了笑,“不然你就得叫我學長了?!?/br> “怪不得我之前看你身份證發現你比我大這么多,”江重又說,“我還以為是你上學比較晚?!?/br> “大很多嗎?”席欽感覺自己被嫌棄了。 “我前段時間才滿十九,你今天過的二十一歲生日,不多嗎?”江重說完又自己回答,“好像也不是很多?!?/br> “本來就不多,”席欽霸道地說,“你不許嫌棄我?!?/br> “好好好,”江重哄著他,“不會嫌棄的?!?/br> 也許是提起了去世幾年的mama,席欽一整個下午的興致都不是很高,雖說和江重相處起來還是一如既往地不會冷場,但不像以前一樣每說幾句話就要調戲江重一次。 江重有點不習慣這樣“正?!钡南瘹J,思考著怎樣才能讓他“活”過來。 都怪他提什么公公婆婆的,這才讓席欽想起了傷心事。 “都在這邊轉幾圈了,”席欽推著購物車走在江重的身旁,“你想好要吃什么沒?” “唔?!苯貏倓傁雱e的去了,根本沒想要吃什么。 “那等你想好我們再走吧?!毕瘹J停下,雙手撐在購物車推拉桿上,“你這個選擇困難癥,真是沒得治了?!?/br> 江重心想你都知道我有選擇困難癥,還讓我選?這不是折磨人嘛。 “就吃這個吧,”江重隨手往一旁的冰柜里指,“牛排,你會做嗎?” “沒做過,”席欽推開冰柜門,拿起一塊獨立包裝的牛排看了看,“我回去跟著教程做吧,不保證很好吃?!?/br> “沒事,”江重果斷道,“我不挑,能吃就行?!?/br> “好,哪個牌子好一點?” “隨便吧,”江重懶得再選,“都差不多,隨便拿一種?!?/br> 席欽點點頭,拿了兩塊牛排:“這個吃不飽,你再……” “別問我了,”江重打斷他,“你看著辦,你做什么我吃什么?!?/br> 席欽笑了半天,按照自己的想法買好了菜,然后兩人又在零食區掃蕩了一圈,購物車堆得滿滿的。 “還得給你買一只牙刷,之前那個好久沒用了……”席欽說著說著意識到了關鍵的一點,“對了,你今天晚上回家嗎?” “不回啊,”江重理所當然地說,“我昨天就跟我媽說過了,今天同學過生日,晚上不回家?!?/br> “同學?”席欽看了江重一眼。 “不然呢?”江重反問,“難道我要跟我媽說,‘啊,今天你兒子的男朋友過生日,你兒子晚上要陪他’,這樣?” “也不是不可以啊?!毕瘹J失笑。 “滾吧,”江重小小地翻了一個白眼,“那樣的話,你今天估計都見不到我了?!?/br> 不知道別的小情侶提到“晚上”是什么感覺,反正江重給席欽說了“晚上不回家”后,心里就冒出了一些不健康的想法。 雖然前段時間他和席欽在外面住了將近半個月,每天晚上都睡在一張床上,但他們倆到現在為止都還是挺清白的,只有過幾次手上交易。 今天的江重有點蠢蠢欲動。 他媽說了,兩個人的感情到一定程度之后,是可以通過某件事來進一步加深的。 程度這個東西不好界定,但江重覺得他和席欽的感情應該算挺深的了。 而且,今天是席欽的生日,他的心情還受到了影響。 要不,就用來哄哄席欽? 江重的視線第不知道多少次飄到收銀臺旁邊印著“超薄”、“活力”等專屬名詞的包裝盒上。 “你在看什么?”席欽帶著笑意的聲音在江重耳邊響起。 “???”江重險些被嚇了一跳,“沒什么,拿一盒薄荷糖吧?!?/br> 江重本來就夠心虛了,被席欽抓包后更是不敢再亂看,目不轉睛地盯著購物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