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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許家圈子里,許默名譽掃地,變成個不學無術的廢物花瓶。 這一切,還不是他許云澤親手導致! “哥哥,”許默忍不住打斷他:“別回憶了?!?/br> “嗯?”許云澤低頭看他。 “太惡心?!痹S默耷拉眉眼,低聲說。 許云澤沒惱,依舊是溫柔得瘆人的語調:“好,哥哥聽你的?!?/br> 許云澤將他抱上輪椅,輪椅扶手兩側,不知何時多出一條束帶。 許云澤轉到許默身前,半跪在地,指尖靈活地綁上束帶,將許默困在輪椅和束帶間,輕易無法逃脫。 “就算你不綁,”許默嫌惡,“我也跑不掉。我不能走路?!?/br> “哥哥知道,”許云澤抬眼,笑瞇瞇地注視他,“這是為了保護你的安全?!?/br> 他站起身,親自推輪椅,將許默推出房間。 許家大宅富麗堂皇,出了許云澤房間,步過射燈下明晃晃的走廊,沿花紋繁復的地氈至木質樓梯前。 傭人早就等候一旁,許云澤解開束帶,打橫抱起許默。 傭人接過輪椅,許云澤抱著他下樓。 樓梯口,輪椅鋪開,許云澤將他放回去,摸了摸許默緋紅的臉。 “發燒了?”許云澤裝作才發現,許默沒吭聲。 “那就燒著吧,”許云澤溫柔地說,“哥哥倒很希望你燒成傻子。這樣…也沒那么胡作非為?!?/br> 許默咬牙。 “你和男人結婚,還擺晚宴大肆宣揚,讓許家顏面丟盡,父親很生氣?!痹S云澤壓低嗓音,語氣低沉:“小默,你真應該反思自己,是不是太過任性?!?/br> 如果說,在沈凌風面前,許默囂張跋扈,耀武揚威,到心機深沉的許云澤面前,他就是扒光利齒的小獸,大氣也不敢出,只會乖覺蜷伏。 許云澤拍了拍他的肩膀。 許默僵硬。 許宏業最近身體不大好,三番兩次光顧醫院,許云澤安慰他說,多半是給許默氣的,放寬心,自然就沒事了。 許宏業對長子極為信任,于是也將自己生病這事歸咎于許默。 乃至于這回見到倆月未見的次子,仍有些不待見,冷冷地哼聲:“真是個廢物?!?/br> 此話有兩重含義,一是許默殘廢了,變成生理上的廢物,二是許默本就無用,是個不學無術的廢物。 許默面無表情,假裝沒聽見。 許云澤將許默推到餐桌前,輪椅矮了,餐桌太高,許默夠不著。 旁邊明明還有靠凳,許云澤卻壓根沒有抱他上去的意思,因為束帶,許默也沒辦法自己挪上去。 許宏業皺眉,雖然他對許默諸多不滿,但終究是一家人,是他兒子,他提醒許云澤:“讓他坐凳子上?!?/br> 許云澤沒動,轉頭望向許宏業,客客氣氣地說:“凳子太硬,小默不習慣。父親先用餐吧,我喂他?!?/br> 許宏業嗤道:“嬌氣!”遂低頭用餐了。 許云澤自己沒動筷,為他身旁的碗里布菜,都是許默喜歡的。 “我自己來?!痹S默感到恥辱。 許云澤放下碗筷,拉起束帶順勢綁住他雙腕,讓許默動彈不得。 “聽話?!痹S云澤幽幽威脅。 許默雙目如矩瞪向他,看那眼神,恨不得將兄長千刀萬剮。 許云澤視若無睹,端碗持筷送到他嘴邊,笑容和控制欲過度的變態如出一轍。 “張嘴?!痹S云澤柔聲哄他:“小默乖?!?/br> 第15章 一周后,傍晚,寧大一附院。 輪班醫生提著便當推開辦公室門,驚訝:“沈哥,今天又是你值班?” “不是?!鄙蛄栾L起身,收拾東西下班。 陳明將便當擱在辦公桌上,盯著身材高大的沈凌風,上上下下打量,摩挲下巴若有所思。 沈凌風頭也沒抬:“有事?” “那啥,沈哥,你們家小許呢?”陳明一副打聽八卦的架勢:“這都一周沒見著他了,不對勁啊,以前每逢你坐診他必來的?!?/br> 沈凌風無語:“什么叫我們家?小許,我看你叫的倒是挺親熱?!?/br> “別啊,你吃啥醋呢。小許人好嘛,院里護士小jiejie可喜歡他了?!标惷餍Σ[瞇地說:“小許這人不耍少爺架子,來了就給大家帶零食盒飯小禮物。上回院里專家會診,都沒空吃飯,還是人小許讓酒店做了一桌子飯菜送過來?!?/br> “沈哥,要不是我直,我可真是羨慕你?!标惷麝割^夸同事對象:“有錢,長得好看,溫柔,對你一心一意?!?/br> “……”沈凌風抄起文件袋砸他肩上:“明天手術資料?!?/br> 陳明正色,閉上了喋喋不休的嘴,低頭瀏覽文件。 沈凌風呼口氣,出了辦公室,回家。 他住的單身公寓離醫院很近,方便上下班,尤其是急班,領導一個電話,三分鐘他就能趕到急診室。 以前許默問他為什么不住遠點,醫院附近環境不咋樣,人多嘈雜,大晚上救護車響個不停,就別想睡安穩覺。 大概是去年吧,那時他和許默認識沒多久,沈凌風對許默仍抱著朋友的心態,如實回答:“住近了,方便救人?!?/br> 他是外科醫生,醫院年輕骨干,一年大大小小的手術,少說也有百來臺。 上手術臺就像上戰場,有時候趕急診,病人大出血、心梗腦梗之類,耽誤不得,他在路上多耗一分鐘,病人就多一分生命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