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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不教數學了還有英語課,每個班每天有一節英語課可以見到小鐘老師, 最高興的還是其他班的學生, 大家都知道小鐘老師不僅長的好看會說普通話, 而且人還特別大方經常發獎品,他們都羨慕的不得了。 這下好了, 小鐘老師不再只是一年級和二年級的小鐘老師了,成了全校學生的小鐘老師。 而且他課少了, 沈校長讓他負責全校的文化活動, 他接任后的第一個活動就是新一批少先隊員的入選儀式,袁兵今年也選上了,鐘意秋給他系上紅領巾時,他小胸脯高高的挺著,眼睛里蓄滿了淚水。 孩子情緒總是隱藏不住, 鐘意秋抬手擦了他臉上的淚水,袁兵卻哭的更兇了。 楊林森是幾天后在一個傍晚過來的,他也不知道最近辦了啥大案,臉上蹭掉了好大一塊皮,雖然已經結了薄薄的一層血痂,看起來還是血刺啦胡的。 “去叫肖鳴夜下山?!彼稽c也不拿自己當外人的使喚鐘意秋。 義叔不在家,但是后面的玉米已經可以收了,他們雖然不怎么會干活,但是秋收一旦耽誤了時間,這半年都白忙活了。 沈校長和鐘意秋剛合力推了一車玉米回來,兩人都戴著袖套和草帽,累的蓬頭垢面,但還是比楊林森看起來體面多了。 這人永遠不會好好的穿警服,只扣了中間的兩顆扣子,大咧咧的敞著滿是胸毛的胸膛,加上臉上的傷口,像是一個來打劫的土匪。 鐘意秋給沈校長做了介紹,楊林森抽了口煙,上上下下探究的打量幾眼,質疑的問,“這么年輕能當校長?” 沈新喬也不是吃素的,輕描淡寫的回一句,“這么猥瑣的都能當警察,這么年輕怎么就不能當校長?” 楊林森就是嘴賤習慣了,卻不想碰到了硬釘子,咂摸兩下嘴說不出話來。 鐘意秋忙打圓場說:“楊哥你先坐,我去山上叫肖鳴夜回來?!?/br> 他剛脫下袖套和草帽,還沒出門就聽見蓮大嘴在外面喊,“小鐘老師電話,是你姐——” 鐘意秋等這個電話已經等了好多天了,蓮大嘴也知道他每天去打好幾次都沒打通,所以接到回電時聲音比鐘意秋都激動。 鐘意秋已經顧不上其他了,邊往外跑邊說:“楊哥你自己去叫吧,從后面村里過去,山下有牌子,順著路上去就到了——” 楊林森在后面喊的啥他也沒聽清,很快就跑出了院子。 義叔去北京這么多天了,只有到的那天打了一通電話,后面一直聯系不上,鐘意秋心里每天都像懸著一把刀似的緊張。 他接起電話時先叫了一聲姐,對面卻是義叔的聲音,“意秋,擔心壞了吧,我沒事?!?/br> 鐘意秋心總算是落回了愿處,急忙問,“咋這么多天也不打電話回來,我快急死了,你怎么樣了?” “沒事,別擔心?!绷x叔說,“病了幾天,現在已經好了,我過幾天就回去?!?/br> 鐘意秋驚呼,“怎么病了?到底是咋了?” 不怪鐘意秋擔心,義叔的腿當年就是在北京被打斷的,現在又是去找李云夢…… “就是感冒了,燒了兩天,現在都好了?!绷x叔安慰道。 鐘意秋沉默了一會兒,問道:“義叔,你和李樂樂見面了嗎?” 電話里義叔輕笑了兩聲,感嘆似的說:“見了,做了檢查,是我的女兒?!?/br> “真的!”鐘意秋高興的差點跳起來,“恭喜你了義叔!” 義叔卻并沒有太高興的語氣,淡淡的說:“她長這么大,我沒負一天父親的責任,沒有資格突然讓她認我這個爸爸?!?/br> 鐘意秋心痛,勸解道:“義叔你不能這么想,這不是你的責任,你也不知道……” “嗯,我明白,你別擔心我?!绷x叔笑了笑說,“這次真的要謝謝白露,這幾天都是她在照顧我,生病時也是寸步不離?!?/br> “不用謝,我姐應該做的?!?/br> 義叔又接著說:“你這個姐夫也不錯,長的精神人也好,沒有他從中間周旋,我和樂樂很難見面相認?!?/br> 鐘意秋想說他可不是我姐夫,我還沒見過沒點頭同意呢,他就妄想追到我jiejie!但他猜霍景明就在義叔身旁,怕聽見了不好,不滿的哼唧兩聲不說話。 義叔猜到了他的心思,哈哈笑著岔開了話題。 電話打了半個小時,掛掉時鐘意秋不好意思,給了蓮大嘴兩塊錢,她收了錢卻又送給鐘意秋兩瓶汽水。 想著晚上楊林森在這里,肖鳴夜下來吃飯,鐘意秋買了一箱啤酒搬回去。 回去時沈校長在院子里撕玉米,王文俊一個人在廚房罵罵咧咧的做飯。 鐘意秋放下啤酒,往廚房看了幾眼,小聲問沈校長,“誰惹他了?” 雖然王文俊臭毛病很多,但是沈校長最愛業務能力強的人,他課講的好自然受歡迎。 “姓楊的警察要吃雞,還要吃兩只,王老師很生氣?!鄙蛐iL好笑的答。 鐘意秋:“哈哈哈哈!” 天黑了他們才回來,肖鳴夜、六子、余博山、高小包、袁老虎,再加上楊林森,這幫人每一個都是十足的吃貨,鐘意秋一看這架勢就知道酒肯定不夠,又去供銷社買酒,走前沖王文俊使了個眼色,王老師翻了個白眼,又罵罵咧咧的繼續去加菜。 果然不出所料,剛開局菜都還沒上齊,一人一瓶就先喝光了一箱,鐘意秋沒喝酒,為了助興一口氣干了兩瓶冰汽水,舒服的直打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