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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叔皺眉問道:“老算盤到底是為了啥?” 袁老虎喝了口酒,吐出一口濁氣,鄙夷道,“這老家伙說大隊里沒錢,要想辦法為隊里創收?!?/br> 王文俊脫口而出,“咋會沒錢,兩座山都包出去了,光承包費都多少!連我們那兒的人都知道,德營大隊現在最有錢!” 袁老虎罵道,“他就是放屁!老家伙就是壞,一肚子壞水!” 鐘意秋一直沒說話,想了想才小聲說:“他會不會是沖我?我和鄭老三吵過架……” 他們這才想起來,老算盤故意針對他們,很可能是因為鄭老三,但是鐘意秋也只是和他起過沖突,吵架還算不上,按說不至于。但再想想,劉青紅在的時候和鐘意秋走的挺近,鄭老三現在打林玉芳的主意,林玉芳和他關系也不錯…… 肖鳴夜臉黑了,不管是啥原因,有人膽敢針對鐘意秋,他全身的尖刺瞬間都立了起來。 袁老虎沒想到中間還有這一茬緣故,拍腿說道:“說不定真是這個原因!我就說老算盤平時屁事不管,咋想起來翻這個事兒!” 義叔搖搖頭,說:“不一定是因為這些,我聽鄭校長說過,他們家種的地少,鄭老三懶不干活,現在媳婦兒也跑了,老算盤cao心給他再娶一個,手里沒錢,過年的時候找他們村在外打工的人買地,人家沒賣給他,他估計是想弄我們這幾畝地?!?/br> 鐘意秋咂舌,想不到一件事里面藏著這么多算計,怪不得以前上學時老師總說,社會比學?,F實復雜多了,他才來時還想農村比城市淳樸簡單,現在卻發現農村的險惡更直接,連遮羞布都不需要。 袁老虎為難的說道:“我和書記說過了,他現在的態度就是不管,不說交也不說不交?!?/br> 義叔明白他的苦衷,袁老虎在大隊部本來就只是個跑腿干活的,雖然掛著主任的名號,卻沒啥實權。 不想讓幾個孩子跟著cao心,義叔笑著說:“沒事,我明天去找書記說說?!?/br> 和肖鳴夜在一起后,鐘意秋養成了個習慣,每過幾天就要搬著小板凳坐在衣柜前,拿出他的小包袱——數錢。 錢越來越少,他心里很不踏實,只怕出點啥事急用錢,一點辦法也沒有。 這晚洗過澡,他又開始數錢,數來數去還是那十幾塊,鐘意秋恨不得把每一分錢都分成兩半。 肖鳴夜洗過澡進來,見他穿著短褲,露出兩條雪白的腿,坐在小板凳上認真計算。板凳太矮,他兩條腿分不開,規規矩矩的收在身前,看起來特別乖巧。 他扔下手里的毛巾,走過去就著鐘意秋坐著的姿勢直接把他抱起來,像抱小孩似的邊往床邊走邊在懷里顛,惹的鐘意秋哈哈大笑。 昨晚下雨就一直停電,今天還沒來,蠟燭閃爍的微火給整個房間都染上暖黃的光芒,紅蚊帳像是月光下溫柔的波瀾,一層層溫柔的拂過。 肖鳴夜不敢往他身上壓,側身摟著向他身下探去,鐘意秋忙拉住他的手,緊張的說:“今天不行!我還有點疼?!?/br> “不做,給你擦藥?!?/br> 昨晚迷迷糊糊的又沒點燈,肖鳴夜幫他擦藥他就默認了,現在亮著燭火,眼前是肖鳴夜深如海底的眼神,他實在不好意思,害羞的說:“我自己擦吧?!?/br> 肖鳴夜不給他機會,健壯的大腿用力一掀把鐘意秋翻過去,坐起來拉下他褲子,鐘意秋把頭扎在枕頭下裝死。 鐘意秋心里又甜又無奈,肖鳴夜大男子主義爆發,非要讓人躺進他懷里睡,而且還要擺好姿勢,要保證他一低頭就剛好能親到鐘意秋的額頭和眼角。 “那些東西是不是很貴?”鐘意秋突然問。 肖鳴夜莫名,隨口說,“啥東西?” 說完他就明白過來了,輕笑道,“不知道,我沒買過,這些都是周哥給我的,用完再去買?!?/br> “我看都是進口的,肯定很貴,下次買便宜的?!?/br> 肖鳴夜手掌無意識的捏他腰間的軟rou,輕輕咬他鼻尖,說:“周哥說進口的好,你放心,不差這點錢?!?/br> 鐘意秋不愿意了,“怎么不差?現在我們兩個大男人,總共身家加一起才十三塊五毛錢,夠買啥?以后還是別做了!” 肖鳴夜心酸又好笑,愛死了他這個愣愣的小媳婦兒樣兒,按住他親了個夠,才說,“那肯定不行!我出去掙錢,過幾天出趟遠門,能掙兩百多?!?/br> “什么時候走?你怎么才和我說!” “本來過完端午就要走,我再往后推兩天?!?/br> 后天就是端午節了,鐘意秋想著過完他就要走了,心里萬分不舍,卻又怕耽誤他的計劃,問道,“為什么推后?” “剛洞完房就跑了,我還是人嗎?” 鐘意秋:“……” 第二天一大早,袁玉蘭突然來了,讓肖鳴夜明天回去過端午。 鐘意秋許久沒看見她了,感覺袁玉蘭似乎和以前不一樣了,卻又說不出哪里不同。她新燙了卷發,穿了件素雅的襯衣搭配一條絲緞面料的半裙,一雙高跟的白涼鞋,站在葡萄架下真是亭亭玉立,優雅風情。 而且她性格也溫柔了許多,和肖鳴夜說話也沒有了往日的尖銳和不耐煩,談不上親熱卻也還算禮貌。 鐘意秋想起上次聽說的八卦——袁玉蘭和那個空主教的小頭目胡宴朋在一起了。后來陸陸續續又聽了些風言風語,說那個男的常住在她家里,還和袁玉蘭睡一個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