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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意秋聽了剛想驕傲的說那肯定了,轉念又想到肖鳴夜的家人,他只有袁玉蘭一個同母異父的meimei,卻像是沒有感情似的,袁玉蘭甚至比其他人更不喜歡他。鐘意秋只是輕描淡寫的嗯了一聲,轉移話題道,“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我jiejie在北京做記者經常出門采訪,認識一些人……我想讓她幫著打聽義叔以前女朋友的消息,你覺得行嗎?” “為啥要打聽?”肖鳴夜問。 鐘意秋有些落寞,“義叔這么多年都沒結婚,喝醉酒了就喊那個女孩子的名字,都已經過去快三十年了,人生有多少個三十年?他一直念念不忘放不下,如果真的還有機會,何必要孤獨終老呢?” 肖鳴夜不太認同,“這么多年過去了,義叔一個人不代表她也是,她可能早已結婚生子了,又何必再打擾?!?/br> 鐘意秋說:“不去找怎么知道她有沒有結婚生子,如果她真的家庭圓滿就不打擾,也不告訴義叔徒增傷心。但如果她也是一個人,因為我們不尋找不知曉而錯過,豈不是終生遺憾?” 肖鳴夜輕笑,鐘意秋總是把一切都想的很美好,他甚至像是個強迫癥患者,不愿意看到丁點遺憾,對所有經歷或者看到的事情都竭盡全力想求個圓滿。如果鐘意秋不是遇見了自己,而是遇見一段不得善終的感情,對他的打擊就算不致命,也要扒層皮。 鐘意秋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追問道,“你覺得行嗎?先不和義叔說?!?/br> 肖鳴夜心里還是不太愿意,義叔安安生生的過了幾十年,再重翻舊事怕是很難承受,他沒有直接回答只是說道,“如果你是擔心他會孤獨終老,那沒必要,以后我們給他養老?!?/br> 鐘意秋心里震動,肖鳴夜對誰都是淡淡的,平時也沒表現出對義叔有多親近,能說出這樣的話可見義叔在他心里很重要。鐘意秋四處轉著看看,上到半山腰周圍沒有人,他伸著胳膊要拉手,肖鳴夜上前一步握住,兩人并肩走在蜿蜒山路上。 安靜的走了一會兒,鐘意秋還是不放棄,“有人養老和有愛人相伴是兩回事,比如說我死了,六子肯定也能給你做伴照顧你,但是他和我能一樣嗎?” 鐘意秋走出一步發現手被拽住,轉頭只見肖鳴夜停住腳步眼神狠厲的逼視她,周身散發出強勢的壓抑,鐘意秋不由的后退半步,被肖鳴夜一把扯回來,粗硬的手指緊緊鉗制住他的下巴。 “你干什么?”鐘意秋疼的說不出話,他的下巴被迫抬起,仰頭垂著眼睛質問道。 肖鳴夜的聲音像是野獸從咽喉發出的威脅,一字一頓的說:“以后不準說死!” 鐘意秋心里騰一一股火氣,擺頭想把他手甩開,結果無濟于事,肖鳴夜的手像是老虎鉗子一樣緊緊控制著。鐘意秋受不了他這樣霸道,抬起空著的手啪啪的抽打他肩膀。 不知道是疼的還是急的,他眼圈都紅了,肖鳴夜又看的心疼,松開手想抱他,鐘意秋一把推開他,“你發什么瘋,疼死了!” 肖鳴夜臉色又沉下來,“我說過不許說死!” 鐘意秋被他氣的不行,犟的像一頭牛,“就說死,就說!死死死死!” 肖鳴夜也生氣但看著他小孩子的樣子又想笑,強忍住才沒笑出來,板著臉說:“可以說死,但是不能說自己死?!?/br> 鐘意秋這才理解了他的意思,剛才的比喻可能是戳到了他的痛點,憋著的怒氣馬上煙消云散變成了心疼,舉起三個手指發誓,“我錯了,以后再也不說了?!?/br> 肖鳴夜滿意了,微微仰著脖子倨傲的點點頭,抬腳往前走。 “那義叔的事情讓不讓我jiejie打聽?”鐘意秋追上,一躍跳到他背上追問。 肖鳴夜腳下絲毫不晃穩穩的接住他,抱著他屁股顛了顛,說道,“試試看吧,你說的對?!?/br> 小仙山雖然海拔不高但是幾座山峰的連接處卻異常險峻,山上多是灌木叢和不值錢的藤樹,翻過前面較高的山峰,后面是綿延起伏一大片廣闊的草場,春天剛破土而出的嫩芽黃黃綠綠,可愛喜人。 肖鳴夜跳上崖邊的一塊高石,又伸手把鐘意秋拉上來,指著遠處說:“在那個山腳下建房子,這塊草場啥也不種,留著給你放馬?!?/br> “真的嗎?”鐘意秋興奮的想要跳起來,差點忘了自己站在山崖上,被肖鳴夜抱在懷里,他嚇的大喘幾口氣,驚喜的問,“真的可以養馬嗎?” “你的地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毙Q夜寵愛的親他。 鐘意秋看著藍天下起伏的原野,像是一張綠色的地毯擺出性感的曲線,想象著在上面放肆跑馬的樣子,他激動地整顆心都仿佛要呼之欲出。 肖鳴夜又側身指向兩座山嶺間,“這個地方當做山門,以后外人進出只能從這里走,找人在門口看著?!?/br> 鐘意秋順著他的手指看去,兩座山嶺不算矮,中間天然形成一個倒立的凹字形,雖然現在看起來光禿禿的像是個大的土梁子,鐘意秋自動想象它變成一座城門的樣子,點點頭說道,“嗯,讓六子來看門?!?/br> 肖鳴夜附和,“行?!?/br> 鐘意秋低頭往下看,腳下的小石頭呼啦啦的往下掉,肖鳴夜把他拉遠了,說道,“這里還要設個崗哨?!?/br> “嗯,讓王問俊放哨,他比較擅長?!?/br> 肖鳴夜:“……” 兩人在山上暢想了一天,連新房子床要做多大的都商量好了,等下山回到家卻又要面對現實:沒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