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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的一句話說的斷斷續續,肖鳴夜嗤笑一聲抬手關門,“行,我先睡了?!?/br> 怎么這么痛快!鐘意秋郁悶了,按正常的套路難道不應該是挽留一下嗎?可能聽了剛才的話肖鳴夜心里也膈應吧? 但大家都是男人……睡一起有什么好膈應的!鐘意秋想到這兒心里憋氣,一轉身回自己房間了,鋪好信紙卻一個字也寫不出來,昨晚沒睡好今天又跑了一天,到現在全身乏力,眼皮一直往下墜,只能又收起紙筆先睡覺再說。 等他站起來看向床上時,走失了半個小時的智商才終于找了回來——我的被子呢! .……怪不得肖鳴夜剛才答應的那么痛快!原來在這兒等著他呢! 鐘意秋噔噔蹬蹬的跑出去,肖鳴夜房間的燈已經關了漆黑安靜裝的煞有介事。他怕影響到義叔和王文俊睡覺不敢大聲拍門,做賊一樣湊到窗口小聲的叫,“肖鳴夜,開門!把我被子拿出來!” 里面一點動靜都沒有,像是真跟睡著了似的,鐘意秋才不信他,這家伙指不定正蓋著自己的被子偷偷的笑,“快點,我要凍死了!” 連旺旺都被吵醒了拖著大肚子在鐘意秋腿邊擰來擰去,房間里卻還是靜默一片,他穿著拖鞋在外面腳凍的冰涼,強壓下心里的怒火換了個打法,“二哥——二哥呀——求求你了!弟弟知道錯了——” 噗嗤——鐘意秋都聽見里面輕微的的笑聲了肖鳴夜還是不說話,夜深人靜時再小的聲音也像是被放大了好幾倍,王文俊房間的燈突然亮了,鐘意秋心里忐忑猜他是不是聽見自己說的話了? “行!你就挺著吧!我去和王文俊睡了!”鐘意秋惱羞成怒的走了。 還沒離開門口半步呢,門咚——的從里面甩開,一條健壯有力的鐵臂伸出來快速勒緊腰給他拖了進去,鐘意秋雖然猜到他會給自己開門但是沒想到會這么野蠻,嚇得差點叫出聲,磕磕絆絆后退時拖鞋還掉了一只單腳跳著亂蹬。更讓他賭氣的是肖鳴夜竟然一只胳膊就把自己弄進來了,簡直就是人生和尊嚴的羞辱! 肖鳴夜剛把他扔到床上,鐘意秋像條白魚似的一下子彈跳起來還沒坐穩就又被欺上來的人壓住了。 “還跑不跑?”肖鳴夜死死的壓亂撲騰的鐘意秋咬牙威脅。 鐘意秋氣的臉都紅了,手腳被人制住一點也動不了,肖鳴夜還一幅有理的樣子黑著臉兇他。 鐘意秋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氣急了一抬頭張嘴咬住肖鳴夜脖子,叼起一塊rou就是不撒嘴。他使了狠勁兒,肖鳴夜疼的揚起脖子嘴里嘶嘶出聲還不敢動,心里感嘆這就叫自作自受。 僵持了一分鐘肖鳴夜猛的翻進床里邊快速的扯過被子蓋住自己下身,鐘意秋終于出了口惡氣,這會看他老老實實的躺著不動,猜他是被自己咬怕了,有恃無恐的翻身起來準備壓上去報仇。 “別過來!”肖鳴夜壓抑著聲音伸手按在他胸前抵住。 鐘意秋不知道他怎么瞬間就慫了,理直氣壯的質問,“怕了吧!服了沒?” 肖鳴夜:“……” “不服嗎?那我就讓你徹底服一把……”鐘意秋作勢又要壓上去。 “服!服!”肖鳴夜趕緊低頭認錯。 鐘意秋斜瞪他,“知道服就行!叫秋哥!” 肖鳴夜:“……” “不叫?”鐘意秋直接一只腳搭了上去。 “秋哥……”肖鳴夜恨不得把這倆字咬爛了,這輩子第一次這么憋屈! 秋哥滿意的扯過另一床被子睡了,黑夜里只剩另一個人壓抑粗野的呼吸聲。 周末那天異常的冷,風呼呼吹的人站不住,義叔說明天估計要下雪。他不想去看病又拗不過鐘意秋,再說肖鳴夜把皮卡車都借來了,不得不穿上軍大衣帶著皮帽子被他們抬到車上。 六子聽說了要去給義叔看病早早的就來了,雖然沒買成新衣服但也順利訂了婚,過幾天還要接女孩子來家里住兩天,走在路上村里人都打趣他恭喜他,六子自己心里卻空落落的。 吃了早飯就出發,王文俊今天要指路,盡管肖鳴夜說了不用他能找到,他還是理所當然的坐了副駕駛,鐘意秋和六子一對難兄難弟頂著個大棉襖縮在車廂后。 王文俊家住在玉橋鎮,離著獅頭鎮三十多里路程,但是屬于兩個市的邊界位置,生活習慣和方言稍微有一點點的不同,玉橋鎮林場和果場很出名,梨樹、杏、桃子、桔子、大棗……基本上周圍幾個市的水果都從這里進貨,所以當地人的生活更富裕一些。 車直接開去林場,這里十幾年的積累早已形成了一個比較發達的經濟生活圈子,比玉橋鎮上甚至比縣城看著都繁華。王文俊也不知道醫生住在哪里,下車問了兩次路才轉到了山腳下一座仿古的獨門獨院前,院子挺大分前后兩部分,前面連著的幾間房子像是門診部外面掛著招牌,兩個簡單到放肆的大字“周醫”。 門半開著,他們幾個先下車去找人,進了門是個老式的中醫診所大堂,柜臺后是一排排聳入屋頂的藥材小柜占了一整面墻,看得人肅然起敬。 屋里沒人,幾個人都被屋內干凈莊重的裝修給鎮住了,鐘意秋看到墻上掛著兩個相框,走近看里邊鑲的是醫師資格證和營業執照,名字都是同一個人“方款冬”。 “不是說是兄弟倆嗎?上次你說哥哥姓周的???”鐘意秋小聲和身旁的肖鳴夜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