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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的幾個人都傻眼了,這姑娘太大膽了,只看了一眼就認定了,明目張膽的讓人來說,甚至也不考慮說不成怎么辦? 鐘意秋有點佩服她,敢于摒棄世俗的看法和別人的指指點點,勇敢追求自己的愛情。 “是不是認錯人了?”肖鳴夜若無其事的問。 楊瑞群說:“不會錯,你前兩天是不是去鎮上商場了?買了一瓶麥乳精和罐頭?人家記得清清楚楚?!?/br> 鐘意秋:“……” “長得咋樣,漂亮嗎?”王文俊吃撐了,攤在義叔的老式圈椅上看好戲。 “那就不用說了,我這么說吧——你之前找的那幾十個加一塊兒都沒她長得好!”楊瑞群對肖鳴夜說。 肖鳴夜:“……” 肖鳴夜就一句話,自己現在不想找媳婦,不想結婚,讓楊瑞群回絕了人家。 楊瑞群當然不干,從這姑娘的長相,到工作,再到家里的條件,一一列舉,最后的總結就是,人家能看上肖鳴夜,那是他祖墳上冒青煙了,他應該感動的倒地痛哭,緊緊抓住才對,怎么還能往外推! 她本來就是做婦女工作的,講道理勸人那是拿手絕活,說起話來條理清晰,頭頭是道,分析的有理有據又極富引導力。 聽的鐘意秋都心動了,小聲的湊到耳邊給肖鳴夜建議,“要不先見見?” 肖鳴夜斜瞪了一眼,嚇的他趕緊住口了。 楊瑞群一口氣說到快十點,連口水都不用喝,說的鐘意秋都困了,肖鳴夜仍是沒松口,她沒辦法,只能說自己先回去了,讓他再認真考慮一下。 肖鳴夜有沒有考慮不知道,鐘意秋接下來是忙的一點時間也沒有,完全忘記這回事了。 到了月底,鎮上的運動會馬上要開始了,各個年級要參加的項目和同學已經報定了,最后幾天就是每天加緊練習,校長開了綠燈,中午和放學前最后一節課都要集中訓練。 鐘意秋和鄭校長提了參賽學生運動服和運動鞋的事,是不是應該由學校出錢購買? 校長考慮了兩天才告訴他,給每人買一雙白網鞋,但是運動服就不用了,讓他們穿整齊干凈點就行了。 收集了每個學生的尺碼,他約肖鳴夜一起去鎮里商場買,結果第二天一早,六子騎著一輛自行車,又一手推著另一輛進院兒里來接他,說二哥有事,吩咐他陪鐘意秋去。 鎮上就只有一家商場,統共十幾個柜臺,衣服、鞋子、化妝品、生活用品都有,開在廣場的正對面,是鎮上標志性的建筑。 進了商場,鐘意秋才轉過彎兒,肖鳴夜不來,不會是為了躲那個追求他的女孩吧? 太不爺們了! 雖然只是一雙批發價才一塊多錢的白網鞋,仍然讓孩子們像是得到了寶貝一樣激動不已,拿到手也舍不得穿,怕cao場上的灰把鞋子弄臟了。 鐘意秋讓他們都穿上試試,而且最近幾天訓練也要穿了磨合,不然到比賽的時候新鞋不合腳會影響成績。 袁兵參加了一年級男生的4×100接力賽和100米短跑,聽了鐘意秋說的話,旁邊的同學都蹲下換鞋子,只有他站著不動。 鐘意秋從他背后繞過去,拍了拍他肩膀指著籃球架下沒人的地方。 “坐這里換,”他以為袁兵是不想坐在地上的原因。 “不換,腳臟,回去洗了換,”這小子,自己腳臟還說的理所當然。 鐘意秋笑了笑,“不怕,比賽前還要再洗?!?/br> 袁兵正兒八經的考慮了一分多鐘,才蹲下開始脫鞋。 他說的沒錯,腳果然臟的不像樣子,陳年的泥垢像是一層厚厚的外殼一樣包在皮膚上,看不出原本的顏色,腳趾甲最少半年沒剪了,長的摳進rou了,指甲里都是黑泥。 鐘意秋小聲說,“把指甲剪了,不然長到rou里很疼?!?/br> “我爺看不見,剪子太大我剪不好,”袁兵有點羞怯,喃喃的說。 鐘意秋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或許是因為袁兵的身世太像肖鳴夜了,或許是他低著頭穿鞋時,那個小小的發旋,是那樣的可憐。 “放學去后院兒,我給你剪,”他聽見自己說。 穿好了鞋,讓他們先繞著cao場跑一圈再訓練自己參加的項目,鐘意秋打算和肖鳴夜一人帶一隊,轉頭找他商量,卻找不到人了。 一個五年級的學生說,肖老師回學校了,因為六年級的學生今天沒有來訓練,他去找了。 鐘意秋沒多想,校長開會親自指示這周不管什么事兒,都不要耽誤訓練,各個年級的班主任也都答應了一定會支持。 但是按照剛才那個學生說的時間,肖鳴夜應該去了有一會兒了,再想到六年級的班主任是袁榮舉,他心里咚咚的跳起來。 安排了幾個體育委員先帶隊,他跳過cao場,往校園跑去。 肖鳴夜不想打人,他已經很久沒打架了,別人只要不惹他,他連話都不會想和他們說,更別說主動找事兒。 袁榮舉比他大十歲,小時候沒少帶人打他,即便是肖鳴夜長到沒人敢惹的時候,袁榮舉也沒服氣過,只是學會了回避。 他不怕是因為他家是袁家莊的大戶,家里堂兄弟加起來十四個,他是老十,義叔是老七,不是親兄弟,是同一個爺爺。 在農村,男丁興旺,兄弟多,是整個家族可以在當地橫行霸道的資本,雖然自己兄弟之間打架陰險起來可能比對外人都狠,但是面對其他人的時候,會馬上放下恩怨一致對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