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喜怒轉瞬即
這人在說什么玩笑話? 讓被綁來的人管理山寨銀錢出入,若不是男女有別,且身份關系尷尬,葉鶯團就要探出手去試這土匪頭子額頭的溫度了,別是得風寒,腦袋發熱,可這臉上冷冰冰的面具該是有降溫作用的吧。 “不合適?!比~鶯團搖搖頭阻止男人,手握著筆桿子沒有松開。 賀東一見她小動作就知道是口是心非,只當沒聽見,毋庸置疑道:“合適?!?/br> 小姑娘喜歡管賬,就讓她管個夠,安安分分待在屋子里,省去了遇見蒼蠅臭蟲的麻煩,賀東替人安排地明明白白,不過要十日啊,也不知道他屋里之前那疊胡亂畫來敷衍孫翔那群孬貨的夠不夠? 臨時再畫點吧,男人摩拳擦掌準備離開。 葉鶯團從未見過如此不講理的男人,想做什么做什么,她急了,一把拽住男人衣袖,不想對方轉身,慣性帶著嬌小身軀往前跌。 饒是賀東反應迅速,第一時間扶住了人,還是見小姑娘皺巴起小臉低頭看向腳踝,先前就已經崴了一次,如今傷上加傷。 “疼……”葉鶯團泫然欲泣抬起頭望向男人。 晶亮眼眸濕潤,賀東心臟漏跳了一拍。 別看老子啊,男人無言。 自認心狠手辣,殺人無數,記憶中畏懼眼神看得太多,這般向他求救的還是頭次,賀東太陽xue突突跳動,無奈地用手臂托住小姑娘肘部扶著她坐下,手掌不曾挨到葉鶯團腰臀分毫。 “待著?!辟R東從床邊小屜里找出個白凈瓷瓶,單膝跪回小姑娘身前,沉聲道:“把鞋襪脫了?!?/br> 葉鶯團看著跪在她身前高高壯壯一座的男人,嚅囁:“不要?!备糁路兴松碜佣夹邜离y當,如何好脫了鞋襪。 這時候知道不要了,剛剛用眼神g老子的時候不是很會嗎,賀東翻白眼。 葉鶯團也不知自己剛剛為何會對著男人做出那樣乖順的表情,她性子就是那樣,無意識的怕,無意識的嬌氣。 賀東用手指隔著小姑娘軟底繡花鞋捏捏,心底有了個大概,沒傷著筋骨,又見她皺起小臉,顯然是受不住疼,再次沉聲:“脫了?!?/br> “不要……”葉鶯團縮縮腳,她的腳還沒有男人的手掌大,小小的落在人掌心。 “脫?!辟R東沒了耐心,語氣加重,“別讓我動手?!?/br> “我自己可以的?!比~鶯團妥協讓步,她小心翼翼伸出手去想拿那瓷瓶。 賀東轉腕躲開,不涼不熱道:“你會?” 明明從始至終,男人的聲音都是隔著面具傳出,但此刻是完全的疏離,不近人情,就像冷眼旁觀世道炎涼的無情惡鬼,肅穆強勢的語氣b他嬉皮笑臉耍流氓還叫小姑娘心驚,當即不敢再反抗,手無助地揪著裙子,抿起唇,無聲掉淚珠子。 淚水做的軟刀子殺男人于無形。 上輩子欠了她銀子沒還嗎,這輩子來討債? 賀東惹姑娘家哭是行家,哄姑娘家不哭是門外漢,要說強行扒了小姑娘鞋襪是輕而易舉,但就怕人掙扎,自己脾氣一上來,y碰y傷及筋骨。 要知道剛剛葉鶯團只是縮了縮腳,他就心口鼓噪,恨不得狠狠握下去,索性殘忍念頭轉瞬即逝。 二人同時噤聲,靜謐的房間內,小姑娘的抽噎斷斷續續,嬌柔無力卻是直直穿透骨膜抨擊腦內,賀東闔眼,強行屏住呼吸,直到胸腔內達到極限,吐出口濁氣。 在僵持了片刻后,男人將藥酒放在葉鶯團懷里,鐵鑄臂膀抄起人膝彎。 回過神時,已經躺在了床上,葉鶯團淚眼朦朧看著男人替她拉下帷帳,又撥熱床邊炭盆,往里頭添了好些碳,端著托盤臨走前,叮囑了幾句。 “藥酒搓熱,手……別rou眼睛?!?/br> 青澀少女聽著男人沉穩的話語,想起娘親在世時對她的關愛。 小小姑娘活潑,跟著大人去鋪子里跑,人來人往,不慎磕碰著哪里,細皮嫩rou的腫起一塊,葉母就會搓熱了藥酒給她捂著,那時的葉鶯團不愛藥酒的發苦氣味,小手想蹭掉,被娘親捉住。 “這會兒蹭了,再rou眼睛,可變成兔子了啊?!比~母點點小姑娘鼻頭。 記憶里的娘親溫柔慈愛,和眼前剛毅雄健的土匪頭子毫無共通之處,但葉鶯團聽出男人笨拙的關切,正要怯聲道謝,男人一腳卡著門,嘴里說起葷話。 “欸,小姑娘,你說你那么愛哭,眼睛里頭水多,下頭的水,多不多?” 賀東看著人臉色由白轉粉,由粉變紅,最后完全藏進被褥中,心滿意足地收腳走了。 離開溫暖屋室,廊下刺骨寒風冷卻了男人所有情緒,無論真假全部凝結于x。 要不,還是少跟小姑娘接觸吧,面具戴了跟沒戴似的,沒半點作用。 —— 東叔真的很會裝了,面具不只是戴在臉上Ρо①8ɡ.てом(po18g.c哦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