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雪左文字的裝飾的確很華麗，但作為其“擬人”的乙羽整個人都處于不太好的狀態。

    不說別的，但是衣服，他也只是普普通通的襯衫和長褲而已，而且現在身上的衣服臟兮兮的——和“本體”相去甚遠。

    “誒——新實裝的小短刀？”

    有著黑色衣袍的人笑了起來，一雙血眸也彎起：“真是嚇我一跳，那么——你的主人呢？”

    剛有所回溫的氣氛又冷凝了下去。

    乙羽張了張口，不知道該說什么。

    被主人——也就是所謂的「審神者」拋棄了？但是他遇到小夜左文字——也就是自稱他兄弟的小孩子時，明明一點兒傷都沒有受，怎么想也太假了吧。

    在戰場上走迷路了？可在這兒，“敵人”好像也就自己眼前的幾個人啊。

    「情報太少，連假話都說不出?！?/br>
    乙羽最終閉上了嘴。

    “說起來你身上的衣服是怎么回事??？”把氣氛弄僵的家伙若無其事的搭話，“不會是‘我’做的吧？”

    「應還是不應？」

    [應。]

    “嗯?！币矣鸨M量保持自己的表情不要崩盤。

    雖然不是很明白——但人家愿意接鍋的話就給吧。

    “哈哈哈，甚好?！闭械哪莻€人發出笑聲，明明是青年人的嗓音，硬生生被語調扭曲成了帶有一股“老爺爺”的味道，“那紅雪殿還是快回吧，這里可不歡迎你?！?/br>
    乙羽有點頭疼的抱著懷里的短刀抵抗著殺氣，隨時準備應戰。

    卻被身后的兄弟推了一個踉蹌。

    “我想讓紅雪陪著我們?！毙∫棺笪淖珠_口，他臉上的黑色紋路開始變紅，“紅雪的機動很高，可以上戰場?！?/br>
    “嗯?！敝芭c乙羽交纏過的另一人——一個白發的少年淡淡的應了一聲。

    乙羽看到似乎是領頭的“老爺爺”盯了小夜半晌，然后笑著應了下來。

    18

    小夜左文字帶著乙羽去見了“家人”。

    江雪左文字——一個身上難得干干凈凈的青年，對于乙羽的自我介紹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然后低頭繼續念佛經去了。

    宗三左文字——被鐵鏈束縛住了手，不停在低聲念著什么的，從時不時猙獰的表情就可以推出絕對不是什么好事就是了。

    他只是勉強抬頭對小夜左文字笑了笑，對于乙羽自始至終都沒有看過一眼。

    小夜左文字似乎沒覺得有什么不對，介紹完畢后就和乙羽一起沉默的坐在地上，時不時聽到宗三左文字弄出的鐵鏈的嘩啦啦的聲音和江雪左文字念念叨叨的聲音。

    乙羽：……這是什么恐怖游戲嗎？

    “需要我上戰場嗎？”

    “要我給你復仇嗎？”

    兩人的聲音同時響起，然后又是一陣沉默。

    乙羽感慨了一下現在才像“兄弟”，沒接下小夜左文字的話茬：“我要上戰場?！?/br>
    小夜左文字的資料他扣了半天才勉強有一點印象，據說是轉手多個人，大多數主人都拿其用于復仇……吧？

    紅雪左文字出名的那會兒是豐臣秀吉的那個時期，但是小夜左文字好像在中國的南北朝時期就有了記載，兩把刀的鍛造時間也沒人在意。

    所以，從出名的先后來說，「紅雪左文字」是左文字家里的老幺。

    刀劍所化成的人形啊……

    乙羽跟著小夜左文字去了一個勉強還算干凈的大臺子前，后者對著儀器cao作了幾下，金光開始包裹兩人。

    真不愧是「刀劍」，全是血煞之氣。

    乙羽從來到這個空間開始，就沒有感受過一絲一毫的善意。

    哪怕是自稱兄弟的小夜左文字身上，也沒有表露出任何善意——甚至惡意更多一點。

    乙羽摸不準這些人是怎么想的。

    19

    戰場上有「人」的存在，但小夜不讓乙羽去接觸。

    “會破壞歷史?！彼院喴赓W的說，手中的短刀利落的刺入敵人的胸口，帶起一陣尖利的慘叫和灰飛。

    乙羽抓住「敵短」的“七寸”，猛的往下一摔，給砸了個「中傷」，再拿刀往下一壓——

    隨著細細的哀鳴，像是蛇骨的「敵短」化為飛灰，一把短刀掉落在地上。

    乙羽：？

    見小夜沒什么反應，乙羽撿起了刀。

    “……這是……”乙羽對刀劍沒有多大興趣，能判斷的東西不多，“栗田口？”

    “亂藤四郎?！毙∫棺笪淖纸忉屃艘幌?，然后抬眼看向眼前黑發的孩子。

    “你煉結了吧?！?/br>
    乙羽：………………

    乙羽：？？？？？？

    20

    小夜左文字是有點懷疑眼前的「紅雪左文字」的。

    但對方比人類靈活很多的身手，面對暗墮刀劍的驚訝卻不抵觸，以及對刀劍的天然的親和性——這些都在慢慢的消減小夜左文字心中的懷疑——「這把“刀”是人類假扮的」。

    但紅雪左文字在一開始見面時的穿著，還有對「審神者」避而不談的態度都讓人起疑。

    如果說是時之政府派來的臥底——誰會派臥底直接大刺刺地插進來，而且他們這個小破本丸有什么好的？

    “那你把它煉結了吧?！?/br>
    「紅雪左文字」呆愣了一下，似乎有些茫然。

    小夜左文字抿著唇，看著弟弟猶猶豫豫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