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
我滿臉好奇地盯著他,他卻沒有給與我更多的反應。只是自己笑著離開了三生池。 真是怪咖一枚。 在仙界兜兜轉轉,兜兜轉轉,我兜到了一座名為雪宮的地方,據說這是仙界二殿下的宮殿。 他靜坐在白色的涼亭之中,白皙如玉的手指輕撫琴弦,仙音妙樂回蕩在空蕩的宮殿。他笑,聲如春風沐入心脾,一名水杉女子立在他身旁靜靜地看著他撫琴,妙極的美顏說不出的癡迷,兩人絲毫沒有因為我忽然闖入而打斷那副和諧的畫面。 我站在涼亭這一邊尷尬地看著他們“不好意思,我迷路了……” 大大小小的地方我都逛遍了,今天逛到這么個地方來,還被主人逮住了,自然是要編一個謊話。 那水杉女子抬眸看我的瞬間,柔和的笑容瞬間僵硬,后退半步一個踉蹌,似乎是被什么嚇到了。我長得應該沒有那么驚世駭俗,所以嚇到她的人絕對不是我。 一個人……被嚇到我可以覺得不是我的錯,可是兩個人都被嚇到我就有點兒懷疑到底是不是我自己的問題了。 那表情和熙的男子看我之時沒有表現的與女子一樣夸張,兩條眉毛擰在了一起。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和衣飾,沒有什么問題啊,到仙界來師父對我還算不錯,一切都好招待,仙界的人都穿的白白的,我不喜歡,他便吩咐人按照我的吩咐去給我裁衣,依舊是繡著大幅凰飛暗紋的月華衫,除了有點兒像男子的裝束,我沒覺得自己哪兒不妥,難道是頭發?我頭發沒有打理,自是筆直地垂在我身后,它都有我整個人長了,銀白色的,斜凌亂的劉海,也很正常。 我的臉?雖然我不敢自認什么絕世大美女,但好歹也算可愛型的好吧,和蓮魎在一起的時候她沒少扯我的臉,老說我天生一副呆樣。 其實不是呆,只是想問題用的時間比別人用的長的多的多了。 忽然,那被驚住的美女眼神一變狠戾,竟然抬掌就向我劈了過來,我眼色一寒,收起所有的笑,她的靈力波動明顯比現在的我要強,在難以注意的角度下我扔出一招冰河,將她冰成了一團冰塊,然后一掌拍回男子的身邊,我冷冷地看著那男子,他得給我一個交代,否則,就讓那女的在冰塊里面呆著吧,冰河除了凰炎是無解的! 然而那男子似乎一點兒都不關心美女的死活,他愣愣地疾步到我面前,有力的大手捉住了我的肩,眼神略傷,又有一點兒欣喜“瑤兒……” 他認識我?不可能啊。 無論他和師父到底把我當做了誰,這都是我不樂意見到的,冷冷掙脫大手的桎梏“我不是你認識的人!我是凰” 唯獨能突顯我身份的,僅有一字‘凰’ 正文 第八十一章:龍炎 更新時間:2012711 2:02:36 本章字數:2065 他驚喜的神情愣住了,隨即轉換成了幽暗的深邃。他的眼神冰冷地看著我身后,我轉頭,師父面無神色地站在那里,我樂呵呵地點了點頭,表示對他態度友好。 他神色冰冷地走到我面前拉起了我的手,低聲對我說“瑤兒,不可亂跑!” 這是我在仙界瞎逛這么久他第一次對我說這樣的話,什么叫不可以亂跑??我去哪兒他都沒意見,為啥今天忽然冒出來說有意見呢?? 那男子的眼中神色錯綜復雜,讓我無從猜測,再說,他們怎么樣關我什么事呢? 師父拉著我離開了雪宮,依舊是桃花飛落的三生池,他按著我的雙肩不斷摩挲著,似要擦掉什么痕跡一般,劍眉越蹙越緊,我不懂他的反應,只是覺得雙肩被他揉的疼了才掙扎掉他雙手。 見我露出不高興的臉,他似才回過神,語氣有些歉意“瑤兒……” 他是三界最強的人,他是仙界的仙君,他沒有必要對我露出這樣的表情,惹的好像我欺負了他似的,他這個樣子讓我不禁想到了鳳凌。 我想我明白爹爹說的軒轅大波是什么了,只因世上無凰。 凰是世上最無的存在,她只有女子。通過凰遺傳下去的血脈將會繼承最優秀,最純凈的,最唯一的血脈。 一想到他們對我好是因為這個原因,我就覺得不舒服。 好想回帝云宮去。 我忘不了,我曾對爹爹說,將來長大了,要嫁給他。 厭惡地看了他一眼,轉頭離開三生池。 他一把抓住了我手臂“別去見他……”苦澀的聲音有些凝噎,怎么活著是我的自由,他管不著。 冷冷撇開他的手,走人。 原來他的名字叫涼雪,很悠柔的一個名字,如他的人一般,涼薄高雅,出淤泥而不染灰埃。 或許是我比較像他口中的瑤兒,亦或者是因為我是凰,他對我很不錯,在這白的凄涼的仙界,我有一個朋友!會撫琴的涼雪,仙界二殿下。 他給我的感覺就是涼薄高雅,不染一絲塵世灰埃,太過于超凡脫俗,身周莫名地時時散發著淡淡地憂傷,讓人心疼,感覺得到他不知經歷了什么,那疼痛是那般的脆弱無力。 與師父不一樣的一個人,師父有時會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但他的偽裝不是我能一眼看穿的,哪怕我這一秒看到他略傷的眼神,下一秒我一定會以為自己看到了錯覺。 涼雪默默地撫著琴,美妙的音律沉浮在腦中,這些奇怪的小精靈仿佛與我相識了三生三世般,纏繞令我沉醉。聽著他的琴音,看著雪白的風景,我忽然想起那被我用冰河打了的女子。 忍不住開口問“那女子如何了??” 涼雪停下撫琴手,涼薄的嘴角揚起一絲苦澀的微笑“那冰可真不好解,仙君出手解開了” 聽到解開這倆字,我一愣,什么?這怎么可能??!好歹也是凰神的力量,憑著凡仙的能力,這怎么可能??忽然覺得這仙君并不是只是外界說的那么強而已。 他說不定擁有能與神匹敵的力量!那樣我倒很期待恢復法力與他戰一場! “瑤兒,仙界美么?”出神之時,耳旁忽然響起了這么一句話。 我看著白的無形的仙界,搖頭“不喜歡,極其討厭,我還是比較喜歡五顏六色的凡世,有花開花謝,朝起暮落” “……”我看涼雪似有難言之隱,卻也沒勉強他說出口,坐了一會兒才起身道離開。和涼雪在一起,我襲擊師父的時間也減少許多,有時候甚至懶得去了,與其去被扔,還不如賴在涼雪這里聽聽琴。 這日子過的還真舒服。 ***** 看著她遠去的身影,那本來蒼白無力的眼神忽然變得深邃起來,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他剛剛想說的是,她是否愿意與他一起離開仙界。如很久以前在落花一般,他誓言愿意與她上窮碧落下黃泉,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碧落黃泉無法給他想要的任何東西,所以他保持了沉默,只是,這仙界出現了世上唯一的凰,到底會變成什么樣的場景呢? 而且這凰還與她一模一樣。 白殿深處,落云風滿面肅冷地看著被微風撩起長發的涼雪,他對他一忍再忍,忍了千年之久,他千不該,萬不該,膽敢對她有任何想法,還傷了她,他已經無法原諒他了,倘若他剛剛敢對她多嘴什么,他定會要他死得難看至極。 負袖消失。 她更美了,比以前還美,銀白色的極地長發,不愛挽起,雪一樣清澈透明的眼,嬌小可愛的鼻子,涼薄微翹的小唇,依舊是她的容顏,他不知道為何她的變化會如此之大,當初他從瑤池跳下去之時他怕極了,即便是分身去救她,可他仍怕力不從心,直到帝云宮那女人從他手中將她搶走他才覺得這一切都沒那么簡單,原來帝云宮便是凰族之地,她重生為凰回到他身邊了,這一次,無論發生任何他都不會再放開她,凰啊,世間唯一的凰,再也不會有任何阻止他們在一起了。 “師父??”見落云風又走神,她忍不住開口叫他。 “嗯?”回過神,柔柔地應著。 她滿頭黑線地小幅度白了他一眼,剛剛讓他給她看解開她冰河的法術,沒想到才一下他就走神了。 “你沒聽到我說的話??!” 落云風微微蹙眉,深處白皙如玉的手掌,一抹紅色的烈焰串上手心,嗤嗤地燃燒著。 看著那抹鮮紅地火焰,她震驚了,這……不是龍炎么??龍神之力的龍炎,他……竟然是龍神。 見她表情呆滯,他有些不好的預感,收起手心的火焰“瑤兒??” 她呆呆地看著他,忽然覺得他的形象一下子又高大了好多,她以自己有這樣的師父為榮?。?!要是他與爹爹一戰,那肯定是昏天暗地,日月無光了,兩人,定會一死一傷。 難怪能穩居三界最強之人,原來此人還不是凡仙,乃是與她一模一樣的神之傳承。 世上三道神力都出現了,現下她則想自己什么時候有機會恢復神力,好與落云風一戰,衡量一下三界之最到底是誰。 正文 第八十二章:吾心 更新時間:2012719 20:35:26 本章字數:2186 自打知道師父是龍神我沒有一時不處于激動狀態,直到遇到一位叫做碧菡的瘋子! 為什么說她是瘋子呢,因為我第一次見到她,她就追著我喊打喊殺,最后是從涼雪口中知道了那女人叫做碧菡,受過極大的刺激才變成那副模樣,至于刺激何來,涼雪讓我去問師父大人,想也知道刺激是師父帶給她的。 于是我總結出了這么一個版本,碧菡是師父的仰慕者,對師父儼然到了非君不嫁的地步,憑借著家族的勢力,嫁了師父兩次未遂,師父就不要她了,就瘋了。面對在師父身邊出現的任何女人都是喊打喊殺,師父還算比較仁慈地沒有將她丟出仙界! 唉,這年頭美色害死人,男色也不例外。 我對碧菡很沒有好感。 原因一:她對我很不友好。 原因二:膽敢對我龍神師父有遐想。 原因三:那貨竟然是海龍族的遺孀。 海龍族便是被爹爹滅的連渣滓都不剩的一族,至于他們到底做了什么讓爹爹發那么大的火,我就不得而知了,爹爹滅海龍族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坐在三生池邊,我郁悶到了極致,為什么郁悶呢?鳳凌求親的聘禮已經下到仙界師父大人面前了。我對鳳凌一點兒感情都沒有,怎么可能同意嫁給他,回絕了一次又一次,他還是不死心,這就足夠讓我郁悶的了。 墨色衣袂翻飛在眼前,我郁悶地仰起頭,嘴角艱難地扯出一個笑“師父……” 師父微微點頭算是應了,撩袍在我身邊坐下“怎么?” 這明知故問的家伙,我指了指堆在池邊的一堆紅妝“怎么才能讓鳳凌死心呢??徒兒可是一點兒都不喜歡他啊~~” 師父溫柔第摸了摸我搖曳的額發“不愿意,拒絕就是” 我頭也不抬地繼續郁悶“這都是第幾次了??”他難道還沒看到那只鳳的恒心么?話說我怎么覺得他摸我頭發的手勢有點兒像在摸寵物啊,不滿地打開他的手“別摸我頭,會長不高的” 或許是被我的話逗樂了,他竟然輕笑出聲兒了,大掌在我頭上胡亂肆虐了幾下“這樣就挺好,不用再長” 挺好?好毛線,給他丫的當小狗摸? 無視他忽然失態的舉動,我只是繼續杵著頭郁悶該怎么對付鳳凌,如果我有喜歡的人了,或者我已經嫁人了,他會不會就死心了? 問題是,我嫁給誰去???好歹我也算是三界皆走過一遭的神人了,就沒遇到除了爹爹讓我看著舒坦的美男了。 外貌是其次,好歹身份得配得上我。 涼雪其實不錯,可我就是看不透他到底喜不喜歡我,貌似他只是覺得我像他的一位故人。 我可不想我和他純潔的友誼變質,拍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