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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來到那正對著門擺放的案桌旁,抬手輕輕撫了撫桌沿,只見上面靜靜躺著一本軍書,夾著一張精致的木制雕花鏤空書簽。 她隨意的翻開,見那書卷的紙張已經微微泛黃,似是有了些年頭了,卻一個折角也沒有。 字體的豎行空白處,時不時的有些工整的批注,想必這書本的主人,對它很是珍愛罷。 阿福想著,腦中竟浮現出那日,只見過一面的男人。 想不到這般鐵漢,竟真有柔情的一面。 她看了一會兒,怕自己將它弄臟,只道也罷,還是放回去吧。 待她從房間里再次走出來時,卻聽到院子的大門外,傳來一陣噪雜的響動,似乎還有女子的聲音。 “識相的,就趕快讓開,放我進去!” 一個穿著當地胡服風格的女子,正對著院子口的侍衛大聲喝到。 只見那兩名侍衛仍是阻攔著,那名女子不悅的握了握手中的皮鞭,道 “你們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們到底怕什么?本姑娘只是想進去,對那謠言季昀金屋藏嬌的女人一睹真容罷了?!?/br> 阿福隔著墻靜靜聽著,她有些不悅,季昀金屋藏嬌? 若說的是她,究竟是哪門子的謠言,可不能壞了季大將軍的名聲。 她想著,便從里頭拉了拉關閉著的大門,想出去澄清,卻發現,那大門從外頭反鎖了,似是不叫里頭的人出去似的。 門外,就在那兩名侍衛快要抵抗不住那女子的糾纏時,其中一名侍衛低聲道, “快去前廳尋連大人來?!?/br> 說罷,就只剩一名侍衛了。 那女子秀眉一挑,道 “本姑娘在給你一次機會,我今日倒要看看,到底是怎樣出塵脫俗的仙女兒,居然叫一向不近女色的季哥哥這般?!?/br> “朱副將,將軍吩咐過,閑雜人等不可入內?!?/br> “你說我是閑雜人等?” 那女子一下便怒了,她朱繡繡難道不如一個不知哪里頭冒出來的野女人? 只見她一把揚起手中的鞭子,便要揮舞下去。 “住手!” 一道嬌軟卻嚴厲女聲忽然響起。 那朱繡繡一頓,她左右瞧瞧,卻不見人,正想開口反問,卻聽見那聲音忽然笑了一笑,聲音如銀鈴般輕輕的,有些空靈,很是悅耳。 “姑娘是在找我嗎?我在上面” 朱繡繡應聲抬頭,只見圍墻之上那人,背著光,看不清面容,只依稀能看到,身段是姣好的。 “就是你?裝神弄鬼,給本將滾下來!” 說罷,她朝著墻頭便是用力一鞭子揮去,阿福輕輕一躍,躲開了那鞭子,穩當的落在了地上。 “你這女子,為何要打我?” 朱繡繡聽了,不屑的上下打量著阿福,輕蔑道 “你就是那個勾引了季大哥的狐媚子?吾瞧著,姿色也不過如此” 阿福也同時打量了一下她。 只見這姑娘,不同于自己的白的像是有些虛弱的病態之感,膚色是很健康的小麥色,身材因練武,前凸后翹,玲瓏有致的, 容貌頗為韶顏稚齒,卻也不失嫵媚,倒也是位嬌艷如花的美人。 朱副將? 眼前這女子,竟也是個將領。 倒未聽說書的講過,邊關有位佳人副將。 阿福皺眉問道 “哪個季大哥?” 朱繡繡冷笑一聲,悠悠道“怎的,還有幾個季大哥?這般竟明知故問,可是想裝傻?自然是季昀!” 阿福聞言,想著這女子真是誤會了。 她納悶的心想,自己是在那季清策的家中住著,若有謠言,怎的也和季大將軍挨不上邊呀。 更何況…… 那季大將軍不論如何的神勇,可他其貌不揚,既歪嘴,又豁牙的,自己除了傾佩之情,真的再無其他。 雖這般想著,可她不喜歡這個女子的語氣,便也沒開口解釋。 那女子見她不言,便就是默認了,她不善的笑了一笑,鞭子一握,道 “若我毀了你的臉,看你還如何勾引他!看招!” 說罷,便揮鞭子對著阿福的臉,迎面甩去。 阿福蹙著眉頭,被她弄得有些生氣,只見她輕身躍起,腳下如蜉蝣戲水,連連閃躲自如。 那朱繡繡揮舞了半天,墻與地面被甩出一道道的鞭印,卻仍是打不著阿福。 她終是忍不住,跺腳厲聲道 “你跑什么?有本事停下來,與我過招!” 阿福撇撇嘴,看她這般氣呼呼的模樣,道 “吾自是沒本事打的過你,當然要跑了,你若有本事,大可追上我” 阿福笑了笑,又故意逗她道 “這般野蠻,怪不得那季昀生的如此……都瞧不上你,若換了是我,我也瞧不上的” 那朱繡繡聞言,恨不得拿鞭子將她劈成兩半!她惱羞成怒道 “放肆!看我如何教訓你” 阿福的余光,忽然瞧見數個身影正朝此處匆匆走來。 其中最為顯眼的一抹,她較為熟悉。 她想了想,不好在當眾人面與她糾纏,兩位女子打架,可不好看呢。 便搖了搖頭道 “還是實話告訴你吧,那季昀我不喜歡,你聽得,也不知是誰瞎說的謠言罷了” 眼尾的那人,聽到她說話,不知為何停住了步子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