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頁
她后悔了,再也不覺得兄長與阿姐,處處管著她的行為討厭了, 這般想著,站的與她較近的一名男子,咧著嘴壞笑的在她身旁蹲下,悠哉的伸手,五指用力捏住她粉嫩的,此刻沾了些灰塵的臉,對著左右瞧了瞧。 阿福只覺得自己的臉,被捏的很疼,似乎要腫起來了。 “他娘的,這臉這么軟,這小子長得,和個娘們似的!” “別他媽胡說,老子可沒見過,比他還好看的娘們,當家的,你說是不是?” 另一個也蹲了下來,近距離的盯著她的臉瞧,說話時的熱息,帶著臭味,阿福聞到罷,自心底泛起了惡心,她忍了忍,‘哇’的一聲,竟吐了捏著她臉的流寇一身。 “cao!給老子找死” 那大漢反射的跳了起來,他瞅了瞅衣服上的污穢,便面色猙獰的看著阿福,竟一把拔出刀來對她的臉指著。 與那鋒利的長刀,距離近在咫尺,她幽幽的看著那森冷的刀尖兒,生死就在面前,一時竟不在怕了。 只見她嘴角微挑,冷笑一聲,便閉上眼睛,緩緩仰起修長白皙的脖頸,等著他舉刀似的。一滴晶瑩剔透的淚水自眼尾滑落,她絕望的想,兄長,阿姐,再見了。 殊不知她被綁著的纖細身段兒,本就顯得嬌弱不堪,花容月色的臉,此刻又這番閉目迷離,任人魚rou的模樣, 疼痛遲遲未傳來,那大漢忽的歪頭‘噗’的一聲吐口唾沫,將刀用力往腰間的刀鞘中收回,一把抓住她的衣領子往上一抬,勒的她皺眉嚶嚀了一聲,只聽惡狠狠道 “叫老子看看你是男是女!” 說罷一把扯破她的外衫,阿福聽到自己衣帛撕裂的聲響,慌亂之下,運了內力,反腿一腳踢向這賊人的下巴。 這人沒有防范,只聽‘啪嗒’一聲脆響,冷不丁被順著力道踢倒在地上,頓時齜牙咧嘴的捂著嘴,疼的‘哇哇’大叫。 周圍看好戲的那些個賊子,竟大笑起來。 “嘖嘖,六哥連個小子都搞不定,丟人現眼,還不快起開!” 阿福驚魂未定的掃了眼四周,竟然看到不遠處的土墻底下,散放著靖國將士的盔甲與盾牌。 她一時以為,許是這些賊子做的別的傷天害理的事兒,得到的戰利品罷。隨后一想卻是不對! 這些人若是當地的流寇,口音為何完全沒有當地的方言? 她悄悄抬眼,重新打量了這些人的行為舉止,只見個個神色雖然面中帶痞,卻是五官端正,未有窮兇極惡的亡命之徒面相,也沒有特別丑陋的。 個頭的高度竟都差不多的相同,站姿筆直,顯然是精挑細選出的人,受了嚴格訓練的。 這般想著,阿??聪蚰窃褐?,唯一一個坐著的人,想必,他是這些人的頭領了。 只見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那男人看著這群人玩樂,外表并沒有土匪流寇的兇煞模樣,濃眉大眼,反而有些將領般的氣質沉穩。 一個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 阿福舔了舔干澀的嘴唇,她許久未說話,又連續受了這么多驚嚇,一開口,聲音竟像只蚊子一樣又細又小,“你們……” 原以為沒人能聽見,沒成想這群人的目光,竟齊刷刷的落在她身上。 此刻,那領頭模樣的人倒開了口, “一幫熊孫子,現下鬧騰夠了?” 他‘哼’了一聲,目光移向地上的阿福,隨意開口問道 “你是皇城來的?” 見阿福點了點頭,他眼睛一瞇,泛出一絲危險之色,沉聲道 “皇城來的,運了整整兩大船糧食,你是那皇帝小兒派來的使臣?” 阿福見他面色變得不善,慌得連忙搖頭否認 “不不不!我只是個商人罷了,你們……你們是將士嗎?” “將士?” 那男人聞言,與身旁的同伴對視冷笑一番,對她道 “對啊,我們當然是將士,你是販糧的商人?” 見阿福又未否認的點頭罷,與她冷笑道 “若你是想把糧食賣與我們,那恐怕你要失望了,因為……我們只會搶,不會買。既然你不是使臣……” 說罷,他對身旁的手下使了個眼色,那手下會意,當下冷了面色,只見他‘嗖’的一聲拔出刀 來,步步像阿福逼近。 阿福瞧見那人眼中冰冷的殺意,她在傻,也知道他們是要滅口了。 方才不殺我,現下可不叫你們如意! 她不動聲色的屏住氣息,待那人舉刀砍來,便忽的單腿著力一蹬,竟原地躍了起身。 那人一看,只道有些意思,這還是個會武功的,心中反而激起了施虐的興趣,只見這手下邪氣的咧了咧嘴,輕蔑道, “行啊小子,咱們慢慢玩” 說罷利落的揮刀而來,卻像貓捉老鼠一樣,并不對準要害。他一刀砍中了她的胳膊,傷口瞬時鮮血直流。 阿福痛的五官都皺在一起,對方卻不給她喊痛的時間。她因身上被繩索綁著,行動受了限制,轉眼間,渾身上下竟又多挨了幾處傷痕。 這人一刀又一刀的揮舞,終是玩夠了。 他看著衣衫破爛,所露之處全是刀傷的阿福,嘴角露出一絲殘忍的冷笑,面上悠哉的慢慢走向她,肢體卻緊繃著,準備下手,給與最后致命一擊,將她送上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