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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力而不自知的秦婉,露出一副覺得師妹被人坑了的模樣,認真的蹙著眉對暮沐道。 “你……都成這樣了,還退個勞什子??!” 這一看就便知是暴.力損壞的,當人家賣桌子的是傻的? 方才看她運功的樣子,暮沐就直覺道不好,她師姐的武力可是高出她許多。 聞言便氣的腳一跺,卻又無可奈何。 只好喚錢大從裁縫鋪子里重新搬出來一張桌子。 她不放心的往回一看,錢大正在搬另一張榆木桌子,慌忙對他喊道 “別搬那張了!搬旁邊的那個,對對對,就搬那個便宜的普通木桌子!” 許是有了方才的小風波,不知是否礙于那姑娘的大力與獅吼,眾人終是安靜了下來,整齊的列著隊站著。 “吾店近日新開張,今日特此布施,每人贈大菘一棵,贈完為止。大家伙兒有空可進來店里挑選挑選衣物,保準舒適暖和!” 暮沐對他們大聲說罷,便叫錢大開始贈菘。 她的羽裳閣已經開了有幾日時日,不知何故,生意卻寥寥。 于是才想了這個法子出來,看能不能漲漲人氣。 想她那柳莊種植的一地菘,一眼掃去,估摸著也得有七千斤左右。 賣也賣不完,吃又吃不光。生長周期又甚短,下個月便要重新長出來。 暮沐心道與其讓它們壞在地里,倒不如叫人拉到皇城來。 既能救濟這些流浪的人,又能為她的新店捧捧場,一舉兩得。 況且師父也曾說過,日行一善,積善成德。 暮沐此時,見眾人都只領了白菜便走,對她店里的衣裳毫無興趣,不由的有些灰心。 眾人里大多也都是衣衫破舊的人,一眼便知不可能買得起新衣物。 想想也是,那些有銀子的人,又怎會在這大寒天兒的,來她這里排隊領兩文錢一顆的菘?她心道。 她正這般想著,余光卻看見一位衣物不凡,腰中佩劍的身影走來,立在她桌前。 暮沐便好奇的抬眼看向那人,只見他身材挺拔,抬首挺胸,站的筆直。 只覺得面熟的緊。 “唔,你不是前段時間的那位……” 那位與她買雞蛋的公子嘛!暮沐腦光一閃,便想了起來。 那公子聞言,便對她禮貌的笑了一笑,算是默認了。 “唔,怎會這般巧,居然還能在這里碰見。來,送你一棵菘?!?/br> 暮沐從錢大手里接來一棵白菜遞與他。 那公子見狀,先是猶豫了一番,隨后便伸手接了下來,道了聲謝。 想這一位錦衣佩劍體型高大的俊朗男兒,此時手中抱著一棵菘,叫人怎么瞧,怎么覺得違和。 暮沐見狀,不由得忍俊不禁,噗嗤一聲,用手捂著嘴低頭莞爾一笑。他自己倒毫不在意。 “姑娘這是在布施?” 他略為奇特的看了一眼那滿滿一板車菘,微笑道 “如今這特殊時期,確實聽聞有不少能人義士替朝廷救濟災民。在下只聽聞過布粥,布糧,卻第一次見到姑娘這般,布菘的?” “唔,有什么布什么唄?!蹦恒迓柭柤?,也微笑道。 那公子抬眼,看了看暮沐身后的鋪子,便開口問道 “不知姑娘店里,是做的什么衣物呀?” “是冬衣,叫羽絨服?!蹦恒迮c他解釋道。 “羽絨服?在下倒沒聽過這種衣物?!?/br> 那公子聞言,略感稀奇。 “物如其名,便是動物絨毛制成的。絨毛制成衣物穿在身上,輕巧保暖,不似綿纊的厚重。外觀也很修身。叫人看起來也不顯得臃腫?!?/br> “這般好?可否進去看看?” 這人似乎對這羽絨服有些感興趣,與暮沐問道。 “當然可以,請進請進?!?/br> 一聽有生意上門,暮沐便喜笑顏開,把他迎進屋內。 這公子路過秦婉的時候,低頭看了秦婉一眼。隨口問道 “這姑娘的力氣好似很大,是您的何人呀?” 秦婉聽到這話,便扭頭看了看他,卻不知為何那公子,與她對視片刻后,略不自在的把目光移走了。 “是吾家姐,” 暮沐微微笑道,也沒在意。她拿了幾件用綢緞做好的成衣與他看 “您是要哪一種,有無袖的馬甲,籠在外袍與里衣之間穿的。也有帶袖的長服,長服很是保暖,外頭不必籠厚袍子,著一件薄袍籠住便可,也很修身美觀?!?/br> 那公子把衣裳接在手里,稀奇道 “確實輕巧的緊。長服與馬甲,各來幾件罷?!?/br> “那成,只是店里這些成衣,倒不一定有您合適的,得給您量身定做才成?!?/br> 暮沐見他人高馬大的,這店里的成衣都是陳大娘按她的家丁身材量制的,還真沒幾個與他相似體型的家丁。 “啊,不用不用,不用您與我量制?!?/br> 那公子聞言,不知為何面色惶恐的拒絕了。只見他緩了緩,不可置信問道 “您在這里,每日與他人量制做衣裳?您那位郎……” “那位什么?” 見他說了一半便不說了,暮沐沒聽清,便不知他何意。 又隨后心道,平日都是陳大娘在這兒守著,她一般都是在鴨鍋店呆著收銀。但沒必要與人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