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
方法異常的簡單。侯三沖過來之后他僅僅向右偏了偏身子,間不容發的插入侯三的棍子和馬中間,然后,就在定蠻縣老老少少男男女女這么多雙眼睛的注視下,將侯三連人帶馬的一塊扔了起來,在空中轉了一圈后還穩穩的接住,好好的放在了地上! 所有人都看傻了,見過力氣大的,可沒見過力氣這么大的!剛才那些跟白風動手的守軍有一個算一個的都在那慶幸,mb的,本以為這個新來的把總只是身手好些,結果沒想到人家擺弄自己的時候連熱身都算不上,和著剛才人家那是在逗自己玩呢!幸虧沒打急眼,要不,就這七八個人,還不得讓人家生撕了做手抓羊rou??? 在天上飛了一圈的侯三此時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站定之后二話沒說就對白風深施一禮:“白把總,啥話也不說了,我侯三從今天起,就跟著您了,只要您一句話,上刀山,下油鍋,我侯三眉頭皺一下不算是男人!” 白風也挺高興,哈哈大笑著拍了拍侯三的肩膀:“好好好,哈哈,咱們先找個地方吃飯,然后你就帶我去我的駐地,說起來這一早晨就進城的,還沒正經吃飯呢?!闭f完了還不忘了向周圍看熱鬧的百姓揮手致意:“各位老少爺們,熱鬧看完了,這也該散了,都散了吧?!?/br> 鄧炳春也想著趁亂走人,可是劉武衛可是一直在他身邊看著呢,這會一看到他要走,一把就給拽住了:“鄧把總,您可還不能走,你說你要不把這個侯三的關系給我徒弟辦過去,我們吃飯也吃不安生不是?” 鄧炳春也是聞弦歌而知雅意,反正這人是肯定留不住了,還不如爽爽快快的交接了呢。他是看出來了,那個白風純粹是個一根腸子通到底的主,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毫無顧忌,如果自己還想著拿侯三這件事情卡一下他,保不齊就得應了那句老話: “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牙崩半個不字,嘿嘿!老子是管殺不管埋!” 沒錯,在他眼里,白風就是一個搶男霸女的劫道的,逼急眼了,真能干得出來這事。 想到這鄧炳春也有些苦笑,心說人家白風也沒真的干什么,就是找茬把自己和自己的手下揍了一頓而已,這么評價他是不是有些武斷了,不過他卻不知道的是,就是他的這種近似于直覺的判斷,給他省去了多少麻煩。 辦好了關系,吃過了飯,白風、劉武衛和侯三三個人一起來到了定蠻縣北城守城軍的駐地,也是該著白風駐守的地方。 跟其他城市的駐軍不同,定蠻縣的駐軍并沒有駐扎在城外,而是直接駐在城里的,他們的主要職責就是保衛定蠻縣不失,至于定蠻縣外面的村鎮嘛,他們就鞭長莫及了。 畢竟,整個定蠻縣滿打滿算也就是三個把總,三百多的守軍,讓這么點人去維持大片土地的守衛任務明顯是不現實的。再說,由于鎮遠關的廢棄,虎哈克人在定蠻縣的外圍來去如風,根本就是如入無人之境,這么區區三百人,還大部分都是步兵,撒在外面的平原上,根本就沒什么作用。如果想跟虎哈克人放對,那對方只要出幾十個人就能把這三百兵玩到死了。 不是這些人不拼命,實在是步兵對上騎兵的先天弱勢,再加上這里的駐軍明顯不受上頭待見,軍備荒廢不說,軍餉也是拖欠良久,如果不是這些兵大部分都是本鄉本土的人的話,光靠從外面流放來的兵痞惡棍,這定蠻縣可能早就被洗劫過多次了。 還好,虎哈克人不擅長攻城,這三百人打仗不夠可是守城倒是沒什么問題,再說了,定蠻縣時時刻刻都要準備著應對虎哈克人的劫掠,他的城墻被老百姓們自發的給弄得又高又厚,每次虎哈克人來的時候,丁壯又爭相守城,所以,這個縣縣外的村鎮苦不堪言,而住在縣城里的人,生活還不錯。 這也就是為什么這里兵痞超多卻依然沒出什么亂子的原因。 至于外面的村鎮,容易遭受攻擊的要么都遷進來了,要么就被殺被掠,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剩下的有限幾個村子,都是在靠著山的地方,虎哈克人來了,他們就往山里一躲,等到走了之后再出來,死的人多點,可是也能湊活著過下去。 就是可惜了外面那幾十萬畝的良田。 從定蠻縣到鎮遠關,之間本來還有平蠻堡、黑山大營、威遠城的幾個地方,可是由于守軍無能,早就先后廢棄了。如果沒有虎哈克人劫掠,這里地勢平坦,灌溉方便,確實是一大塊好地,只是現在,沒人敢去種,就算是種了也收不回來,反而還會引來虎哈克人的劫掠,沒辦法,只能放在那里長草。 所以,定蠻縣的守軍主要職責就是守城門和燒荒,其他也沒什么事情能做。 這種軍隊的駐地自然不會有太大的cao場,本地人又多,能在家的都在家忙活自己的生計,外來的還要打短工賺錢糊口,所以,所謂的駐地,不過就是一個大點的院子,燒著通鋪,供外來的這些兵痞睡覺罷了。 寒酸,簡陋……跟著侯三進了這所謂的駐地,白風眼淚和鼻涕都差點被熏了出來,這味太嗆人了,您想,這么個破院子連口水井都沒有,沒井就沒水,沒水就沒人洗澡、打掃、洗院子,十幾個糙老爺們住在一起,那得是什么味道??! “這這這……不會生病嗎?”白風轉過臉去問侯三。 侯三落寞的一笑:“怎么不會,病起來都是一片一片的,可是沒辦法,您也看到了,相比起來北城兄弟的駐地還要寬敞一些,畢竟是最經常遭受攻擊的城墻嘛,住的人多些,我們東城的和西城的駐地更差,不僅院子小,就連屋子都是漏的?!?/br> “可是即便是這樣,也很少有人申請調到北城這里來,一是因為外面虎哈克人太兇了,攻城的時候總是會有火箭拋射進來,大人您也看到了,這附近的房子都是石頭建的,以前也有過木頭房子,可是全都燒沒了?!焙钊唵蔚慕榻B了一下,又指著院子正屋說道,“二呢……”侯三猶豫了一下,沒有繼續說下去,反而換了話題,“按理來講,正屋應該是把總睡覺的地方,可是誰都知道,上一個陳把總是怎么死的,現在這屋子里住的是誰……您還是注意一些吧?!?/br> “陳把總?那個叫陳齊的倒霉蛋?”白風是來上任的,自然有人告訴他他的前任是怎么死的了,沒錯,這家伙就是太不會做人了,被手下士兵給抹了脖子,可是定蠻縣嘛,死了個把總有什么好奇怪的,有的是人渣往這里面填,不信?看看,白風不是來了嗎? “走,去看看現在誰住著呢?!?/br> 也沒理會門上沒鎖,白風伸手就把門推開了。這屋子還不錯,隔了個里外間,廚房什么的也都有,里間屋什么樣不清楚,在外間擺著一張桌子,桌子上面擺著一只烤雞,幾盤涼菜,有三個人正在那里喝酒吃rou,卻沒有說話。白風推開門進來的時候,這三個人一齊抬眼看了過來。 說實話,白風在街上跟侯三鬧出那么大的動靜,定遠縣就這么大,連瞎子聾子都知道了,而他又沒有刻意隱藏身份,所以,上面派了個新把總來北城駐兵,這里的守軍也都知道了。 這樣,畢竟就觸動了一部分人的利益。陳奇死后,坐在屋子里的這三個人就是最大的得利者。 劉建昌,北城駐軍唯一的總旗。為人陰狠,最大特點就是長了一雙人見人怕的三角眼。照理說一個百人的駐軍應該設兩個總旗的,可是另外一個總旗早就死在一個意外中,雖說長了點心眼的都知道怎么回事,可是民不舉官不究,到了現在也沒有定案,這樣,既然定不了案,那也就沒人能補上那個總旗的位置。 坐在他左面的是個面皮很白的瘦子,他叫錢同,是劉建昌的小舅子,也是他的心腹之一,平時看著挺善良的,但是定蠻縣的人都知道,劉建昌做過的好多事情背后都有他出謀劃策,是名符其實的狗頭軍師。 另一邊坐著的是邊強,跟錢同不同,他沒什么心眼,可是就是服劉建昌,是個打手類型的人物,當然,他的手上功夫在定蠻縣里都是排的上號的,殘在他手上的,沒有十個也有八個,是劉建昌手下最能咬人的一條狗。 有人相信,陳奇之死就是這三個人動的手。原因很簡單,看看陳奇死后,劉建昌毫不避嫌的就接過了把總的大權,在整個北城作威作福,就等著上面給他個名分,就能將這個位置坐穩了。 區區一個把總的位置,管著的也就是那么百十來人,還被上面拖欠著餉銀,有什么好做的? 說這話的一般都不懂做官的訣竅,尤其是這種手上有兵的武官。 定蠻縣是有縣令的,可是,縣令卻不住在定蠻縣,他還沒那個膽子住在這么危險的地方,所以,整個定蠻縣的事務說白了都是由三個把總把持著的。 另外兩個把總,鄧炳春和閆希凱共同瓜分了東南西三城的地盤,但是,定蠻縣北城才是最有油水的地方。 原因無他,皆因為往來商旅就必須從北門出去。 出城門就要交稅,而進城,則更要交稅了。東南西三個門,稅收的高了人家可以不交,轉身哪來的回哪去就行了,可是這北門,外面就是虎哈克人的地盤,你今天不進城,沒準晚上就被劫掠了,所以,北城這個城門,是怎么都必須花錢進來的!這關乎到身家性命。 劉建昌也知道細水長流的道理,所以也沒怎么刮,畢竟,他堅信,北城駐軍的這個把總就是他手里的,誰都搶不去!為了能更好的控制手下這只軍隊,他還不惜血本的招納了三十多個亡命徒,作為他的親衛,牢牢的把持著這個駐軍。 可是上面的任命下來了,他也怒了。 白風是誰?誰他媽知道他是從哪個娘們身上爬出來的?這定蠻縣北城姓劉,誰都不能搶走! 本來,他聽說這個白風是個小年輕的,還以為憑著自己和兩個心腹手下給他來上幾個下馬威,就能把他胡走,或者嚇破了膽子做個傀儡,可是今天聽說他能一個人將奔馬給扔上天,連侯三都敗在了他手下。侯三劉建昌知道,那也是個不能惹的狠角色,讓那個家伙上了馬,就是如虎添翼,十幾個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可是就這么一個人,被白風給收了,那這家伙得有多大的手段? 沉思了片刻,劉建昌果斷的決定,無論是下馬威還是鴻門宴都夠嗆能起到作用,最好的選擇,就是一不做二不休,趁著他剛到這里,人生地不熟的,直接干掉,一了百了! 地點?就在這個院子里。 哼,你不是能力拋奔馬嗎?到時候我就報你個用力過度,導致內傷傷重不治!侯三好辦,一起殺了就是了…… 能將馬扔上天的話,恐怕邊強一個人還不是對手,所以,趁著白風他們在飯店吃飯的功夫,劉建昌把他那三十多個手下全部都召集起來了,此刻,就藏到了那幾棟住人的屋子里,就等著他一聲令下,沖出來干掉白風一行人! 推開門,白風笑嘻嘻的站在那里,掃了一眼沒有起身的三個人,也沒用他們開口,自顧自的走了進來,說道:“怎么著?三位,就這么大模大樣的坐在老子的屋里吃喝,也不吱一聲,叫聲爺聽聽?” “你……”一旁的邊強放下筷子就要罵人,卻被劉建昌按住了,雖然說是下定了決心要干掉眼前這人,可是,要殺就要殺的干凈,聽說他是跟個老道一同進城的,這時那個老道卻沒有在他身邊。 所以,還是得先穩住他,起碼得將他們三個人全都騙進院子再說。 想到這里,劉建昌微微一笑:“把總爺,聽說把總爺今天在南門大展雄風,打敗了南門那幫小子不少人,我還以為會是多么昂藏的一條壯漢呢,可是如今看來,把總爺不止是勇武無雙,而且貌比潘安,風流倜儻啊,聽說跟隨把總爺同來的還有位道長,怎么?不見了他呢?” 39.第二卷 戲淺灘39 血洗駐地 “道長呢?”劉建昌問道。 白風緩緩的踱步到桌子跟前,用手推了推裝著涼菜的盤子,用耳朵細細聽了一下,確定了里屋沒有人之后,才看著劉建昌一笑:“哦,我那個師傅啊,他得照顧馬車,畢竟他不是軍隊的人,讓他進來也不合適?!?/br> “這……”聽到還有馬車在外,劉建昌沉吟了一下,不知該如何是好。坐在一旁的錢同拿起酒杯,稍稍抿了一口,放下,借著這個動作向劉建昌點了點頭,意思是贊同動手。 劉建昌看到了他的示意,心念急轉:“外面是個老道士,我這里先把這兩個小子殺了,然后派人去追也可,最妙的是,他是個道士,要辦個妖魅亂法,蠱惑人心的罪名殺掉不難,好,就這么辦!” 下定了決心,劉建昌一雙冷靜若冰的眸子里就射出兩道令人膽寒的殺意! 侯三一驚,他也是死人堆里滾過的,何嘗不知道對面的劉建昌起了殺心?站在白風身后的他剛要提醒白風小心,就見白風毫無征兆的伸手拽過左手邊的邊強腦袋,右手不知什么時候抽出一把狀似狗腿的奇型兵刃,砍白菜似的一刀垛下去,立刻,邊強斗大的人頭就咕嚕嚕的在桌子上滾了起來。 沒了頭的尸身沒有立刻不動,竟然霍的彈跳起來,將一腔子的血噴的到處都是,像是剛沒了頭的雞一般。 錢同雖然心如蛇蝎,可是畢竟沒有親手殺過人,被邊強的血這么一噴,立刻軟了下去,白風也不客氣,一腳將眼前的桌子向劉建昌踹過去,擠住劉建昌,一邊順手一劃,將還愣著的錢同砍成兩半。 這一垛一劃,看似毫無花俏,確是那本陰陽經上記載的高深武學。因為沒有女人,白風并沒有練習那上面記載的心法,反而獨辟蹊徑,將武術招式理解了個通透,這樣雖然有些舍本逐末的味道,但是,不可否認,這種做法也易于速成,再加上前世對于特種兵殺人技能的理解,兩兩結合之下,若單純論起殺人的功夫來,白風認第二,天下恐怕就沒人敢認第一! 一連失去兩名心腹,自己還被死死的擠在這里,劉建昌也知道自己小看了白風,聲嘶力竭的發出一聲怒吼,知會了埋伏的人手動手的同時,猛地一掀桌子,奢望能夠擋得白風一擋,自己好竄入里屋,喘息片刻。 卻不知道白風根本就沒有放過他的打算,就算是暫時的放過也不行!一見他掀起桌子,白風就順勢用力,拿肩膀一靠,直接就將劉建昌再一次擠住,手中刀不閑著,右臂一縮一伸,狠狠的穿透了桌子,在劉建昌的身上開了個巨大的口子,半邊腹部都被切斷了。 放開桌子,劉建昌依然保持著抵住桌子的姿勢,緩緩的滑到地板上,腸子和著鮮血,在桌子底下流出,眼見是死透了。 事發突然,白風殺三個人根本就跟殺了三只雞一般快速,侯三都沒有反應過來,還在那站著。 白風一把將他扒拉開,興高采烈的撿起門后的門閂就往出跑,此時,那些早就埋伏好了的暴徒才從那間屋子中沖出幾個! 白風打爛仗是早有心得的,而這邊沖出來的亡命徒卻沒人拿什么強弓勁弩,這就好辦了。 一根門閂在白風手里舞得跟稻草似的,跟他碰見的亡命徒沒一個好的,全都被打得頭破血流,有反應快的能用兵器招架一下的,則全部都被震飛了兵器。 白風一手長,一手短的,長的這邊走的是堂堂正正的王道,短的那只手卻顯得陰森詭異無比,被門閂招呼到的,無非就是骨斷筋折,腦漿迸裂,可是被狗腿刀看中的就沒那么幸運了,什么死狀都有,斷手缺足的,腸穿肚爛的,一時間,駐軍院子變成了修羅地獄一般。 這……這也太快了! 不到盞茶時間,白風就已經將這些埋伏的家伙全部干倒,現在正在笑盈盈的找囫圇個的人補刀呢,這幅情景看得侯三心驚膽戰,忍不住就顫聲問道:“這個,統統干掉,沒這個必要吧?” 又發現一個活的,白風眼睛都不眨的將狗腿刀送入他的心臟,徹底絞碎之后抬頭向侯三笑道:“沒辦法,他們想殺我來著,我要是不確定他們都死了的話,怎么說都會覺得對不起自己的良心?!?/br> 侯三無語,三十多人啊,其實在白風殺了沖在前面的幾個人之后,剩下的人就無心戀戰了,甚至有幾個人跑到了院子門邊,想要跑出去,結果不知道怎么了,門沒有打開,他們走投無路之下想著爬墻出去,可是,白風眼疾手快,隨便的幾具尸體砸過去,就把他們都留下了,然后,就是一面倒的屠殺! 不對,說是虐殺還差不多。 看著滿院子的血,侯三臉都白了,怎么都想不到眼前這個長著一張俏臉的把總,殺起人來這么恐怖。 看到他神不守舍的樣子,白風緩步踱了過來,伸手拍拍侯三肩膀,將手中的刀子塞到他的手里,說道:“沒辦法啊,我這初來乍到的,想在隊伍里安插自己人不容易,誰都得吃飯不是?我也不能將這些跟我不是一條心的人全都攆回去種田……我也沒辦法啊,殺人也累不是?”別有深意的對著侯三一笑,“我也累了,接下來,你也去替我看看,有活氣的,你也給補上一刀!” 頓了頓,白風很是體貼的提醒道:“這可是投名狀哦,你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 手里拿著刀的侯三打了一個冷戰,白風的話已經說得這么明白了,自己如果再不作出選擇的話就太不上道了,無法拒絕啊,一旦拒絕的話自己肯定會被處理掉的。 狠了狠心,一刀捅死一個還在掙扎的亡命徒,侯三對白風說道:“把總爺,我侯三這輩子都是你的人了!” “哈哈,好?!卑罪L死沒心的笑了一笑,轉身對著門外喊道,“師傅,別堵著門了,讓外面的人進來,我這院子得收拾一下!” 院門洞開,其他的屬于北城駐軍的守軍急吼吼的沖進來幾個,后面還跟著大批看熱鬧的人,哪知現在這院子里,簡直就是個修羅場,新任把總白風滿身鮮血的站在那里,看著這幾個沖進來的人傻樂,還不斷的招手:“快快快,這幫人犯上作亂,嘩變不說還要殺我,你們幾個來的正好,給我把這院子收拾收拾……” 其余的話這幫子人都沒聽進去,滿腦子都是對這位新任把總的恐懼,有幾個臉色不好的忍了半天,才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不止是院子里,還有屋子里面也有死人,這樣,我先出去找個客棧住,你們幾個把這個院子好好收拾收拾,我三天后要在這個院子里把你們集合一下,我也得認識認識人不是?喏,我身后的這位你們也認識,侯三,以后就是你們的總旗了,還有剛才堵著門不讓你們進來的,他叫劉武衛,明面的身份是道士,其實是我的貼身護衛,他也是總旗了,你們要聽他們兩個的吩咐,要不?呵呵?!?/br> “哈哈哈哈……”帶著猖狂的笑聲,白風一步一灘血的走出院子,眾人滿面驚懼的自動給他閃出一條路,目送著他越走越遠。 轟…… 等到這瘟神走了之后,在場的人才炸了鍋,前面的人死死的盯著血流成河的院子一步都不敢邁,后面的沒親眼看到這場景的急得跳腳,直往前擠,有幾個腦袋瓜子聰明的,疊上人梯,扒上墻頭往里面看,這一看不要緊,上去幾個摔下來幾個,這里面,太慘了,放眼望去全是一片一片的血,地上墻上,到處都是!殘肢斷臂、滾動的人頭,就算是定蠻縣的人都看慣了死人,可是,這種場面他們還是被嚇得不輕! 這個年紀輕輕的把總,到底是什么人??! 這個問題沒人敢說出口,其實他們更想問的是這個把總到底是不是人! 白風十分滿意,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古往今來,御下之術最粗淺者說白了不過八個大字:打一巴掌,給個甜棗。 今天一氣殺了將近四十人,看起來這一巴掌打得夠狠了,就是不知道會不會一下子打成內傷,不過仔細想了想,覺得既然是跟著劉建昌混得家伙,平日里肯定也是敲詐勒索無惡不作的材料吧,這么說的話怎么著也得算是個死有余辜了。 “為了這些家伙我還產生了一些負罪感,真是心太軟了!”白風想著想著就自我陶醉起來??墒菦]有等到他陶醉多久,另一個問題就浮上心頭:打巴掌沒什么本錢,掄起膀子就干了,無非是花了點力氣,可是這要是想給個甜棗……唉,就算劉建昌的手下是齊裝滿員的話那也是還剩下五六十人呢,更何況這種天天打仗的地方是個帶兵的都會弄點私兵,這么算起來,北城駐軍被他殺得也未必就剩下了一半,很可能還會多剩一些。這么看起來,想要靠著自己手里這三千多兩銀子控制住手下軍隊,還真的很有難度! 白風很愁,非常愁!一文錢難倒英雄漢啊,這如果是他穿來的那個時空多好,隨便抓個當官的都能弄出一大筆錢來,可是現在,白風不禁苦笑不已,這定蠻縣里,實權官員就剩下包括他自身在內的三個把總,這吃大戶的方法可是千萬不能落自己頭上的! 如果有個什么有錢的家伙犯到我手里就好了,抄他的家,養自己的兵,那得是多瀟灑的事情??! 白風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走了一會兒,突然一拍腦門,怎么就把這件事情給忘了呢,他的狗腿刀雖然鋒利,可是經過了連場惡斗,鋒刃上面也崩了不少缺口,起碼得找個鐵匠鋪子修一修。像是這種天天打仗的地方,怎么說也不會缺了這個東西。 既然想到了這里,白風就信手拉住了一個路人,向他打聽鐵匠鋪的地址。 正巧,被他拉住的這個人還是知道他空手扔馬的事跡的,所以一見是他,就十分熱心的跟他詳細介紹了一下定蠻縣鐵匠鋪的情況。 要說鐵匠鋪,在定蠻縣里還是有幾家的,可是要論起能修理兵器的鐵匠鋪子的話,那只有兩家。 一家在城東,叫做茂源鐵匠鋪,是茂源商號下屬的鋪子,這間鋪子匠人多,修理一般的兵器也一點問題沒有,只是因為茂源商號的背景很硬,這店很是有些店大欺客的意思,價錢高不說,還有意的擠兌別的作坊,欺行霸市這四個字放到他身上雖說有些重,可是也不是完全冤枉了他。 另一家離這不遠,還就是盞茶功夫就到,師傅名叫徐老憨,手藝就算是放在整個烈州府都是有名的,更何況,他還會搭大爐子,煉鐵的那種大爐子,用他搭的爐子,再加上他的秘方,煉出來的鐵既多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