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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高地以西的不遠處,就處于東京都的范疇之內……而那里正好有一片森林。 這片森林中央的地方,有一個古怪而破舊的祭壇。 倘若中島敦在這里,他立刻就能夠想起來——這是他在上一個案子中,因為橘梨紗的異能力而陷入夢境中時所見到的那座祭壇。 但中島敦并不在這里。 如今在這新月之夜,在這里的是魔人費奧多爾,以及小丑果戈里。 “真的要這么做嗎?”果戈里問,“我怎么覺得祭壇給我的感覺不太妙啊?!?/br> “那有什么關系?反正有你的異能力在,不是嗎?”費奧多爾露出了一個顯得有些涼薄的笑容來。 他的笑容沒有到達他的眼底,但果戈里明顯并不在意這些。 “好嘛,這是你的自由?!惫昀锫柫寺柤?,“如你所想,我會在危機到來的時候帶你走——” “你可是我的朋友啊?!惫昀镎f,“我還想把真正的自由分享給你呢。如果我不救你的話,你一定就真的涼涼了吧?那么當我真正獲得自由的時候,身邊倘若連一個同我分享這快樂的朋友都沒有,那不是太叫人難過了嘛?” 費奧多爾沒吭聲。他正忙著將果戈里帶來的桶里的血液沿著祭壇上的紋路涂抹。 濕潤的血水順著祭壇的紋路潺潺流動,最后在新月升上天空中的某一個時刻首尾相連,形成了一個封閉的、咒文形成的圓環。 “耶!莎布·尼古拉絲!那孕育千萬子孫的森之黑山羊——”費奧多爾毫不猶豫地唱頌起贊美的長詩,每一句中都有某位外□□字。 果戈里在一旁按照費奧多爾的吩咐,在對方唱頌的時間里,利用自己的異能力直接斬下了數百只不同種類的動物的頭顱。 有什么有別于異能力的古怪能量混合著那些被獻祭的動物們的生命力在祭壇的上方徘徊,最終順著祭壇發出的詭異的引力,在上空扭曲、盤旋,最終凝聚固定在了祭壇的上空,像是要以這樣的力量開出通往異神的道路。 然后它消失了。 費奧多爾:??? 果戈里:??? * 同一時間,橫濱。 幾乎是費奧多爾和果戈里抵達那座祭壇的同時,沈悅歡身上的系統就已經檢測到了他們想要做些什么。 系統看著檢測出來的能量思索了一會兒,決定先把能量給吃掉,回頭再隨口跟沈悅歡這個宿主說一聲。 畢竟沈悅歡陪著它咸魚了這么多年沒去搞事情(……),今后肯定也是要一起咸魚下去的,所以這點小事就用不著打擾它宿主和他男朋友之間的約會了。 醫藥專精系統:這種混合著生命力的能量味道還行,雖然沒有救人之后逸散的生命能量好吃,但是他量多呀,唯一的問題就是還要把血味兒給去掉,嘖……回頭還是讓宿主多做兩個任務多救幾個人吧。 畢竟作為一個完全不缺能量的咸魚大佬,用于凈化那些生命能量的消耗還沒有沈悅歡完成任務救幾個人之后,那些人身上溢出來的生命能量多。 所以系統直接吸收了那些極有可能開出一個空間通道的能量,甚至還撐得打了個飽嗝。 醫藥專精系統:嗝兒,吃飽了。 換句話說,只要醫藥專精系統還在沈悅歡身上,只要沈悅歡還在寫給世界上,那么費奧多爾·米哈伊洛維奇·陀思妥耶夫斯基召喚黑山羊莎布·尼古拉斯的想法就必定不可能成功。 而這一點,無論是沈悅歡還是太宰治,甚至是費奧多爾都完全不清楚。 只有江戶川亂步在發現只有霍華德·菲利普·洛夫克拉夫特現出真身,在橫濱揮動著他灰綠的腕足開始鬧騰的時候,看了沈悅歡一眼。 * 霍華德·菲利普·洛夫克拉夫特站在了鶴見川的岸邊。 他原本的人形,那個瘦而高的男子袖管中的手化作了灰綠色的腕足,那些腕足扭曲著堆疊起來,最終形成了某座難以言喻的、甚至只能用[東西]來形容的生物。 那是一個怪物,隱約帶有人的輪廓,長著一個像八爪魚似的有眾多觸須的腦袋,身體像是覆著鱗片的膠狀物,長著巨型的腳爪,身后還有一對狹長的翅膀。 它有著臃腫肥胖的身體,探出的腕足上有濃稠的粘液滴落在地上,巨大的綠色身軀在鶴見川的岸邊拔地而起。 但是中原中也已經站在了橫跨在鶴見川河面上方的橋上。 “太宰,你說過的,那不是異能……對吧?”他咬牙切齒地說。 由于洛夫克拉夫特和約翰·斯坦貝克先前的行動,Port Mafia無法使用異能力的底層人員傷亡慘重。 在組合的二人追逐織田作之助的時候,即便織田作之助盡量將他們往人少的地方引,但就算是這樣,也波及到了不少普通人。 更何況,人跡罕至的偏僻之地,大多是這座城市黑暗面活動的地方,而其中以Port Mafia最具有代表性。 因此洛夫克拉夫特弄塌的房屋建筑,導致Port Mafia中有數十名直屬人員喪生,而這還沒有算上Port Mafia下屬組織的傷亡。 “是的喲,在他們追逐織田作的時候我去試探了一下?!碧字握f道,“當時被洛夫克拉夫特甩出去的一個路人就是我假扮的喲……但我的異能力是絕對起效的?!?/br> “斯坦貝克的葡萄藤能夠被我消除,因為那是異能力,但洛夫克拉夫特不可以?!碧字握f,“更何況,官方已經沒有經歷來管我們和組合的戰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