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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是童磨?”沈悅歡問。 “我就是童磨?!眮砣苏f道。 童磨的手中握著兩把鋒利的對扇,揮舞的時候那對扇子會釋放出溫度極低的凍氣,甚至能夠將空氣中的水分凍結。 對于童磨而言,時間已經不多了——天空中的啟明星正在緩緩下降,這說明太陽即將升起。 對于沈悅歡而言時間同樣不夠——在童磨看不到的地方,埋藏在承重墻下的定時/炸/彈上,顯示著倒計時的機械正兢兢業業地工作。 沈悅歡將爆/炸的時間設置為了日出的時候,到時候即便他沒能殺死童磨,那么按時爆炸的炸/彈將會繼續他的工作,在日出時分把童磨暴露在太陽的光芒下。 沈悅歡趁著童磨修復自己的身體的時候后退。 他緩緩退入寺廟里的黑暗中。 童磨停留在原地,骨骼發出恢復時噼噼啪啪的響聲。他看著退入寺廟中的沈悅歡,露出了一個仿若面具一般虛假的笑容。 鬼的眼睛在黑暗中宛若戴著夜視鏡一般看得清晰,沒有戴夜視鏡且身為普通人類的沈悅歡卻不然。 在沒有適應黑暗之前,沈悅歡在黑暗中沒有辦法做到跟鬼一樣敏銳 很難說沈悅歡做出的決定究竟是不是正確,但他的做法讓中原中也退出了寺廟。 這是沈悅歡和上弦之二,冰之鬼童磨之間的戰斗。中原中也知道自己不應該插手。 中原中也盤腿坐在草地上,望著已經有些發灰的東方的天際。 他現在什么也想不到,什么也沒有想。 他只是在腦海中祈禱。 祈禱太陽能夠快點升起。 * 童磨的金色扇子同沈悅歡手中的煙斗撞在了一起。 沈悅歡確實能夠控制住童磨,奈何童磨一旦解除了定身,就會以極快的速度沖刺,以鋒利的對扇切向沈悅歡的脖頸。 沈悅歡為此不得不利用小輕功躲閃,躲閃的同時也沒忘了給童磨掛上持續性傷害。 童磨沒有用自己的血鬼術。 他僅憑借自己的身體素質來奪取沈悅歡的項上人頭。 這一選擇是對的——沈悅歡既不擔心自己吸入血鬼術中混合著的毒霧,也不擔心自己會因為被凍住而失去生命。 因為他有[邊城]。 而童磨的血鬼術對他無效。 童磨對上沈悅歡的唯一優勢,就是他的身體素質——不懼受傷、恢復迅速,甚至在有必要時連心跳和呼吸都可以舍去的身體。 童磨的扇子被沈悅歡偏頭躲過,沈悅歡輾轉挪騰間又是一道墨綠的氣勁送進了童磨的身體。 如果這個時候童磨使用自己的血鬼術,他會感覺到自己全身的經脈都在承受著如同凌遲般的疼痛。 童磨如同異能力般的血鬼術其實來自于鬼的始祖鬼舞辻無慘。鬼舞辻無慘以他的血液注入人類的身體中來制造他的種族——刨除鬼舞辻無慘的細胞以外,從生理上而言,童磨仍舊是一個人類。 是人類,就懼怕疼痛,童磨的動作會減緩、會因為時不時的突然疼痛而降低精確度。 即便并不懼怕造成疼痛的傷口,那發出的疼痛也仍然是一種警示。 但是沈悅歡從一開始退入黑暗的時候,就卡著童磨的視角用氣勁擊中了他感受疼痛的xue道! 如果童磨使用血鬼術,那么隨著鬼舞辻無慘的細胞的移動,沈悅歡點中的xue道會被他沖開,但童磨沒有使用血鬼術,于是他也就無從得知自己的經脈正在崩毀,又迅速地修復。 鋒利的金屬對扇再一次和白玉煙斗對撞! 撞擊的響聲回蕩在寂然無聲的寺廟中,如同喚醒僧人們的晨鐘暮鼓,又如同敲擊地面的疾風驟雨。 沈悅歡再次后退! 他退入了被設置完畢的炸/藥環繞的陷阱中。 他以身為餌,引誘童磨踏進了這要命的陷阱。 童磨沒有追擊。 他停留在圈外,看著站在看似毫無陷阱的地面上的沈悅歡,再一次露出了仿若面具般的微笑。 “我的嗅覺可靈敏了?!蓖u了搖手中的扇子,“你以為我沒有嗅到火藥的氣息嗎?” 沈悅歡也笑了。 他手中的白玉煙斗光芒環繞,每一次同童磨的對扇撞擊都能讓它更加堅韌,就像是每一次撞擊就是一次垂憐。 他揮動煙斗,厲喝一聲:“天地同歸玉石盡——!” 童磨經脈中潛伏的氣勁全部炸開,將童磨直接炸成了一灘rou泥。 沈悅歡看著正在重新恢復自己身形的童磨,臉上無悲無喜。 “這可不是日輪刀?!倍潭虜祩€呼吸間,童磨已經重新凝聚出了頭顱,這會兒正好整以暇地仰視著停留在黑暗中的沈悅歡,“你殺不死我?!?/br> 沈悅歡只是勾起了嘴角:“你以為,我只在這里裝了炸/藥嗎?” 淺綠的光芒閃過,他失去了蹤影。 童磨臉上如同面具般的笑容終于消失了。 他試圖通過自己身體中的細胞聯系鬼舞辻無慘,但對方并沒有接收他的消息。 終于跳為了[00:00:00]的計時器的“嘀嘀”聲響成了一片,聽覺敏銳的童磨露出了驚愕的神色。 沈悅歡并不是只在這個房間中裝了炸/彈。 他的目的是炸/毀整個寺廟,讓見不得陽光的童磨在整個太陽底下暴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