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節
季淑不語。楚昭起身出外,見那少女站在門口,正不停跳腳呼喚,楚昭皺眉道:“你來做什么?”少女見了他,便沖過來,楚昭道:“別過來,如今我娘子尋來了,你敢碰我一下,她會不喜歡?!?/br> 天璣玉衡幾人此刻也在帳外,聞言幾乎齊齊暈倒。那少女怔了怔,望著楚昭沉沉雙眸,果然不敢靠前,只跳腳道:“我從未聽聞你有什么娘子!那個女人有什么好,還打你!”楚昭道:“她是我娘子,這已經足夠,她要打我罵我,我自心頭快活,關你何事?!?/br> 天璣玉衡幾人當真支撐不住,一個個面色發白。 那少女見他如此心硬,哭道:“可是我喜歡你,阿狼哥哥,你這樣英雄,有娘子也不打緊,你讓我跟著你好么?我知道漢人也都是可以三妻四妾的,我們部族的英雄,也可以有許多位‘阿罕’,你就讓我跟著你……” 楚昭喝道:“胡鬧,我只我娘子一個就夠了,做什么還要別的人添亂。你趕緊回去,不要在此處鬧,給別人聽到,像是什么?你自己也清楚的很,我跟你之間素來清白,說什么‘阿罕’,不要再提?!?/br> 少女哭道:“阿狼哥哥,為什么你的心這般狠?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給你……” 季淑在里頭聽著,楚昭說一句,她意外一句,笑一句,又心酸一句……天璣玉衡等人自不理解,可是她懂楚昭的心,一直聽到此處,心中那團陰霾已經一掃而光。 季淑掀開簾子走到外面,天璣眾人見了,如見蛇蝎,盡數色變。 那少女擦擦淚,瞪著季淑,道:“都是你,害得阿狼哥哥不喜歡我!”楚昭將季淑摟住,喝道:“你不要胡說,你敢對我娘子不敬,留神我對你不客氣!” 季淑搖頭,望著那少女,道:“你喜歡他?”少女點頭:“怎樣!”季淑說道:“小meimei,我替他向你說聲對不住?!闭f著,將楚昭推開,對她微微低頭。 眾人都是一怔,少女后退一步:“你……什么意思?”楚昭將季淑拉住,道:“小花……”季淑卻只望著那少女,道:“他是我的夫君,先前受了傷,我們天涯相隔,都不知彼此消息,他又忘了前頭的事,未曾跟你坦誠告訴,說他是有婦之夫……” 楚昭聽到“有婦之夫”四個字,頓時眉開眼笑。 季淑瞄了他這個表情,心中嘆道:“唉,被貼上標簽竟樂成這樣,不會是傷的太重,變的傻了吧……”面上有些無奈,卻仍誠懇道:“他若是一早告訴你,堅定地拒絕了你,或許你就不會如現在這般死死糾纏?!?/br> 少女呆了呆,才又道:“可……不是的,我喜歡他……不管他有沒有……” 季淑笑道:“這也行?!鄙倥煮@又喜,楚昭將她拉回來,道:“小花!你說什么!”季淑道:“我看上的男人呢,自然是不會差的,被女孩子喜歡也是正常的,沒人喜歡的話才奇怪呢?!背烟湫苑?,又隱隱地有些驕傲。 天璣等人又是暈了一地,奇怪的是,面對這對兒“奇葩”,明明想捂著耳朵閉上眼睛遠遠逃開,卻又不舍,雙腳生根一般站在原地等著聽下文。 季淑笑著看了楚昭一眼,才又望向少女,道:“只不過,姑娘,我問你,他有沒有說過他喜歡你?” 少女呆呆想了會兒,道:“沒、沒有?!奔臼绲溃骸八袥]有做過曾經令你誤會……覺得他喜歡你的事?我的意思是,他有沒有暗示過你說他喜歡你對你有意思,或者對你動手動腳……摸摸,抱抱……”楚昭咳嗽一聲:“小花……”溫柔看她,語聲微微帶笑。 少女眨眨眼,恨不得大哭,道:“沒有!”有好幾次她偷偷撲上去,都被這人無情推開……實在可惜的很,若非是白塔族之人深信不得說謊,早就捏造一個。 季淑道:“姑娘,別哭了……他顯然是一點兒也不喜歡你。你哭干了眼淚也是一樣。而且,我跟你說,他是我的夫君,這一輩子都是我的人,什么三妻四妾,許多阿罕……別的男人愛怎樣我懶得理會,但是他不行,他這輩子都只能有我一個……你明白么?” 少女的眼睛通紅,說道:“你對他那么壞……為什么他還這么喜歡你,我不懂,我不懂!” 季淑笑著靠在楚昭身上,說道:“我也不知,不過你可以把這個叫做‘情有獨鐘’?!?/br> 楚昭身子一軟,將季淑環抱入懷中,天璣玉衡幾個也覺得骨頭發軟,心中默念:真是不知廉恥的人啊,居然光天化日就說出這些話來…… 他兩個對視一眼,四目相投,都是脈脈情意,那少女看得心碎,猛地坐在地上,絕望大哭出聲。季淑轉頭看她,道:“姑娘,別哭了,回家去吧,這天下之大,男人多得是,何必非要在一個不愛你的男人身上浪費時間?退一步海闊天空,不妨將目光看向別的地方,只要過了這段,你一定會找到屬于你自己的‘情有獨鐘’?!?/br> 楚昭使了個眼色,玉衡反應過來,便走到少女身邊,伸手過去,道:“塔麗公主,別哭了?!彼耘f是那副溫柔笑的模樣,淚眼朦朧的少女抬頭,哭得更厲害了。 玉衡無奈,只好握住她的手,用力一拉,塔麗站起身來,一下撞入他的懷中,愣了愣之后,抬頭看了看玉衡,玉衡說道:“白塔族有許多英俊的少年都對公主心儀呢,再這么哭下去,如花的容貌都要凋零了?!甭曇粢鄻O溫柔。 塔麗呆呆看了他一會兒,哇地又哭起來,這一次,卻伸出手來抱住他腰,仿佛抱住一棵樹。 楚昭正抱著季淑往帳內走,季淑回頭見了這幅情形,不由地笑出聲來。 玉衡滿面無奈。 總算是將過去小小地清算了一番,但季淑心中卻仍有氣,兩人久別重逢,劫后余生,雖然親昵甜蜜,可是總不能逾矩……每當楚昭難以忍耐之時,季淑便會找諸多借口理由,將他推開一邊,讓他自己冷卻。 楚昭又不敢對她用強,每次積攢起來的火兒都要自己滅,時時刻刻過得甜蜜而辛苦,卻是“敢忍而不敢言”。 季淑在此處住了兩日,便要回京。她也不問楚昭怎么打算,只說自己必須要回去。 楚昭說道:“我跟你一起?!奔臼绫憧此骸澳闵岬么颂??”楚昭道:“我最舍不得的人是誰,你自知道?!奔臼绲溃骸拔遗?,我若不來找,誰知你舍不得哪個?!?/br> 楚昭正色道:“其實我已經想起了大半了……不過娘子是救世觀音,知道我苦熬許久,所以才大慈大悲,前來普度我的?!奔臼绲溃骸坝颓换{,我信你才怪?!背训溃骸拔抑滥阈盼业??!北е钟H吻。 季淑將他的臉推開一邊,道:“還來?最后受苦的是你!”楚昭求道:“小花,你怎地對我這么冷淡了……我、我……”季淑道:“我長途跋涉來,太累了,要歇息,何況……”楚昭道:“何況什么?”季淑道:“何況你太瘦了,骨頭硌的我生疼,先把自己養健壯了再說吧?!背训溃骸霸瓉砟阆訔壩伊恕?/br> 季淑見他委屈的模樣,忍著笑道:“怎么,不準么?我喜歡男人身材好,所以你快點給我恢復好了……到時候再說?!背驯ё∷?,在她臉頰上親了口,道:“我知道你是疼我的……我的功力恢復了六成,再過一兩個月,就全好了?!?/br> 楚昭說要跟季淑走,天璣幾人自然也不意外,只不過,兄弟們內部爆發了一場規模不大不小的爭執。 天璣道:“天樞,你不能跟這女人走?!背训溃骸班??”天璣說道:“她……她并非良配,天樞你怪我等不曾跟你說實話,其實我等也是為了你好,怕你知道了那些事之后,對功體的恢復大有影響?!?/br> 楚昭道:“你們是我兄弟,我自知道你們對我是一片真心的。只不過,她也是我一生不能舍的人?!碧扈溃骸安皇潜娦值軣o情,天樞,你是不知我們探聽來的那些……”楚昭道:“什么?”玉衡嘆了口氣,道:“先前你人在昏迷中,天權曾去了趟東明,誰知竟看到……看到大殿下跟她在一塊兒……” 楚昭心頭一緊,想到季淑曾說過的那句,卻不動聲色道:“是嗎?”玉衡道:“天權起初不曾說,是我逼問出來的?!背腰c頭,道:“還有呢?”天璇道:“她將天樞你拋之腦后,見了不知多少男人,西羅的那清遠侯都也去過……還有她那前夫……天樞,你值得更好的女子?!?/br> 楚昭說道:“這些人都是有的,我知道,可是她嫁了其中任何一個了未曾?”眾人無語,天璣嘆道:“這倒未曾,可……” 面面相覷后,玉衡道:“還有一件事,天樞你知道了后……怕是不會這么想了?!?/br> 楚昭問道:“何事?”三人互相使了一番眼色,玉衡把心一橫,道:“天樞,她、她可曾跟你說過么?她生了孩兒……” 楚昭身子一僵:“孩……孩兒?”面色變幻不定。 天璣哼道:“她果真未曾跟你說么?她還想瞞著你,據說是她那前夫的孩兒?!鞓?,這女子水性楊花,私德敗壞……唉,先前你正是因為她才得罪了檀九等人,遭此大難,我們實在不想再看你為了她枉送性命,天樞你一世英雄,何必為了這樣的紅顏禍水而……”話音未落,楚昭已經大步出外而去。 楚昭出了帳子便往回走,走了會兒,忽地聽到耳畔一陣笑聲傳來,楚昭停了步子,轉頭看去。 前頭不遠處,一堆兒白色的羊兒緩緩地擠在一起,有一個孩子騎在馬上,一個孩子趕著羊群,那趕羊的孩子身邊站著的,卻是季淑,此刻正抱了一只小羊,笑得春花爛漫。 那趕羊的小孩是阿擺,楚昭認得的,此刻那小孩呆呆地望著季淑,季淑摸了一會兒羊,便又摸他的頭,說道:“小阿擺,你只管看我做什么?”阿擺說道:“仙女jiejie,你長得真好看?!奔臼绲溃骸靶“[,我不是仙女,仙女會飛,我不會?!卑[說道:“可是我從來沒見過像你這么好看的人?!?/br> 季淑見他臉蛋兒圓圓地,被風吹得發紅,忍不住低頭在他臉上親了一下,說道:“小阿擺,你真可愛?!迸赃叺奶K瑪見狀,一個翻身從馬上下來,也跟著蹭過來,說道:“為什么你只親阿擺?” 季淑哈哈大笑,見這小子一臉不忿,就說道:“因為我喜歡乖乖的小孩子?!碧K瑪嘟起嘴,說道:“可是我也很乖??!”眼巴巴地看著季淑。季淑俯身,在蘇瑪的額頭上也親了一下,蘇瑪的小臉兒頓時變得通紅。 季淑道:“這樣好了吧?”蘇瑪紅著臉,說道:“可是那天,我們看你跟阿狼哥哥不是這樣的……明明親的是嘴……為什么親我們卻是親額頭呢?” 季淑一愣,低低笑道:“因為他是我心愛的人,是我的夫君啊,只有最心愛的夫君,才可以那樣?!?/br> 楚昭呆呆站著,只覺得這太過的陽光里頭好似有細碎的金芒,刺得他雙眼生疼,他略閉了閉眼,將那氤氳涌上的水汽逼了回去。 阿擺望著季淑,慢慢說道:“夫君是什么?我們可、可不可以也是jiejie的夫君呢?” 季淑意外,卻又忍不住笑,正要給這兩個孩子講講大道理,卻聽身后有人哼了聲,道:“兩個小家伙,原來在此想輕薄我的娘子?!卑缘赖貙⒓臼缫话驯Я诉^去。 季淑身不由己跌回楚昭懷中,眼前光影一動,卻是他壓下來,準確地吻住她的唇。若說先前季淑吻兩個孩子是和風一般,那么這一場,卻是疾風驟雨,狂暴激烈。 兩個小家伙仰著頭,看得癡癡呆呆,臉紅紅地,不知不覺口水都流出來。 季淑身子無力,手臂一松,那抱著的小羊羔落地,咩地叫了聲,便去找羊群了。季淑略覺心慌,只覺得楚昭今日很有些不同,卻又忌憚小孩子在旁邊,不敢肆意縱情,半是推半是打,終于得他松手,才紅著臉道:“你干嗎?教壞小孩子!”楚昭望著她,道:“小花,我想要你?!奔臼珞@地瞪大眼睛,臉更紅:“呸,你胡說什么?”楚昭道:“我想要你,現在就要!”季淑不知為何竟有些怕,轉頭道:“你瘋了,懶得跟你說?!彼~步要離開,楚昭將她一把拉入懷中,輕巧地打橫抱起。 160、梅花:不須檀板共金樽 兩年來不近女色,連欲念都甚少動。心中只惦念著一個人,雖記不清楚她的名字,容貌,卻牢牢記得,她在。 總會在靜極之時,有一種無端端的強烈渴慕席卷而來,屏息冥想之時,就宛如她在身邊。就算一人獨自躺在邊漠的深草之中,望著頭頂星空,楚昭卻隱隱知道,是有那么一個人的,她一直都在,只要他想起來的那天早點到來。 想到那個人的時候,心中就會有種又酸又甜的感覺出現,奇怪的是,他一直都想讓自己早些想起,快點想起,好去找到她,卻從來沒有想過,就算做夢都沒想到,——她會來找他。 執念跟現實猝然碰撞,然后毫無波折錯結地熨帖在一起。 匆忙地將裹著的皮毛外袍脫去,甩手扔在地上。那場重傷,三大派的高手圍擊,當見到檀九重之時,楚昭當機立斷用出大招。最終他拼盡全力,本以為必死。卻被兄弟們搶了條命回來,人帶回來時候,只余一脈氣息,最緊要的一掌是檀九重在他胸口印下的。 但偏偏還剩了那么一息。 那個人,其實要的不是他的命,或許往好處想,他雖是恨絕了楚昭,卻仍念著舊情,他帶人前來圍攻他,只不過是想要證明,他是個有仇必報、且能說到做到之人。 養了兩年的身體,雖不及先前般健碩,到底是練武之人的身子,就算是功力只恢復了六七成,體能卻已經勝出尋常高手不知多少。 兩人拉拉扯扯地糾纏,季淑握住他的手,喝道:“你……你發什么瘋?我不許你這樣,你敢!”楚昭蹙著眉,嚷道:“你是我的,你心里頭只許有我一個人!”季淑有些惱,掩著衣裳道:“你真是瘋了,快停手!”楚昭卻大力地她衣裳一撕:“總之我現在就要!打死也要!”衣裳被輕易撕毀,果然是業精于勤荒于嬉,不比昔日的“熟能生巧”。 季淑見自己的衣裳又給撕爛了,露出半邊肩頭,一時大怒,抬手便摑了一掌過去:“我不愿意,你只管試試看!”冷冷地望著楚昭。 她素來是說到做到,而且前車之鑒,他曾強擄她一次,令他差點就此錯失。 縱然又惱又火,但他不想重蹈覆轍,不想冒這個險,不想她恨他。 楚昭動作果然停了,雙眼紅紅,望著季淑,道:“你這樣心狠……你心里、是不是已經不僅僅有我了?” 季淑雙眉一皺:“你……你說什么?” 楚昭眼中透出痛苦之色,很是難過。 季淑若有所思,說道:“……如果我說,除了你,真的還有別人,又如何?” 楚昭放手,一點一點離開季淑身畔,如靈魂出竅般,木訥坐在床邊,垂頭:“我……我……”大概會死,或許,如果早知如此,不如就死在檀九掌下。 一時間,萬念俱灰。 季淑從旁看著,道:“怎么不說話了?”楚昭道:“那個人……是誰?”季淑道:“你真的想知道?”楚昭伸手抱頭,又霍地起身,似要往外走。 季淑道:“你去哪里?”楚昭站定了腳,渾身細微地抖。 季淑匆匆將衣裳掩好,道:“給我回來?!背颜局粍?,季淑哼道:“楚昭,你回來,聽到了沒有?!?/br> 楚昭身子大抖,猛地轉身:“你、你這……”為什么要這么待他?他未曾回去找她,是因身不由己,為何就不能等待? 但是……兩年? 楚昭眼中的淚登時涌了上來:不管多么身不由己,他不該拋她兩年,他早就知道,該不分晝夜時時刻刻地將她攥在掌心里,片刻不能離身,她這樣好,其他男人都虎視眈眈著,什么大哥,什么上官直,還有什么該死的西羅清遠侯?可惡!但是…… 望著她帶笑的臉,卻又罵不出,只是心酸悲憤之極。 季淑望著楚昭臉色,輕聲道:“好了,快點過來,不聽話了是不是?” 楚昭身不由己,向前一步,反應過來后又想后退,季淑卻抬手勾住他脖子,道:“真的生氣了?吃醋了?嗯?甚至不知道我心里的人是誰就醋起來?” 楚昭低著頭,道:“你心里、真的有別人了么?”季淑道:“嗯,的確是有?!背雅み^頭去:“那你為何還要來尋我?”季淑道:“你不知道?” 楚昭忍著淚,道:“小花,小花……你不能這樣對我……我寧肯死……” 季淑的手緩緩地撫過他胸膛,道:“怎么對你?嗯?死?你再敢說一次試試!” 楚昭正心神不屬,季淑手上用力,將他推在床上,順勢翻身而上,將楚昭壓在身下。 楚昭怔怔地:“你做什么?”季淑動了動,打量他,道:“這個姿勢我好像有些吃虧,嗯,我做什么?——你先頭說你想要我,現在是我想要你,行么?” 楚昭發呆看她,心中甘苦畢集,眼睛都濕了。只囁嚅道:“你……不必如此?!?/br> 季淑低頭,吻過他臉龐,道:“像個孩子似的……”一聲嘆息,手在楚昭腰下一拂,臉上便似笑非笑地:“這里倒是精神的很呢?!?/br> 楚昭臉微微發紅,垂眸道:“你究竟……”季淑掃他一眼,嘆了口氣,試著蹭了蹭,為難地道:“方才不是很兇狠么,為何現在竟如個小媳婦了,倒好象我要那啥你似的,嗯,——身子雖瘦了,怎么這里反而更……”挑逗的言語,挑逗的神情。 楚昭聽了這句,心神激蕩,身子一抖,那物更是硬挺了,兇猛地蓄勢待發。季淑皺眉望著他,道:“別急……”咬牙試著往下,難受地呻吟了聲,那物實在有些過于雄偉,她又不敢放開手腳,磨蹭半天,未曾成事。 季淑紅著臉,喃喃道:“今日我真是虧大發了……”望著楚昭俊臉,又厚顏道,“唉,幸好這張臉倒還是耐看,來,給jiejie笑一個?!?/br> 她并未脫衣,只是露出半邊香肩,胸前風情若隱若現地……楚昭正忍得難受,千鈞一發,連汗都滲出來,聽了這話又看她模樣,……他哪里按捺得住,手握住她的腰,用力往下一按。 軒腰挺動,那東西一頂,便頂了進去,入了大半,楚昭只覺得人并非是在窄木板床上,而是在云端,飄飄蕩蕩地,極為受用,這兩年來吃風沙受霜寒的苦,剎那冰消雪融,一點兒冷都不留,暖得令人融化。 季淑卻悶哼一聲,疼地皺了眉,纖腰陡然僵直,伸手打了楚昭一下:“你這壞蛋……”氣喘吁吁伏在他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