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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沉瀾看見舒晚紅了眼圈,頓時有些無措,“晚晚,你別著急,我是用雪山真氣壓制烈陽真氣了……但是不會出問題的——” “阿瀾師兄,你疼不疼?”忽然舒晚打斷他,澄澈的雙眼愈發的紅,隱約見了一絲水光。 易沉瀾頓在原地,說不出話來。 舒晚輕輕的一句話卻像是一記重石,直直擊在他心上,他開不了口,只怕一出聲便是哽咽。 原來被兩輩子唯一疼愛他的人問疼不疼,會這樣疼。 疼的想將她用力抱進懷里,融入骨血。 疼的想把她禁錮在無人知道的天地,擁吻,索取,占有。 疼的想恩將仇報。 疼的想萬劫不復。 易沉瀾微微佝著身體,似乎能緩解心頭的劇痛,“晚晚,別再這樣問我了?!?/br> “阿瀾師兄,你總是不知道,”舒晚嘆了口氣,拉住他的手,“你疼的時候,關心你的人在和你一同承受?!?/br> 愛著你的人會比你更疼。 舒晚看著他,忍了許久的眼淚終于掉了下來,小聲放狠話,“你不許再弄傷自己,弄疼自己,害我擔心。你總是這樣隨便的對待自己,從來不考慮我的感受,你對我一點也不好?!?/br> 易沉瀾哪承受的住這話和她的眼淚,立刻就認錯了:“晚晚你別哭,我以后再不會了,再不會了?!?/br> 易沉瀾只覺自己認了。眼前人一流淚,他什么都可以答應她,別說是這樣的要求,哪怕想要他的命,他也只會心甘情愿的雙手奉上。 舒晚深吸一口氣,睜著紅紅的眼睛看他,“你想同時留下烈陽真氣和雪山真是是不是?” 易沉瀾沉默片刻,說道:“此法傷身,不留也罷?!彼醚┥秸幸粯涌梢元毑轿淞?,只要晚晚別再哭了。 “誰說留下就一定傷身啦?”舒晚眼睛里還帶著淚光,嘴角先忍不住翹起來了,倒顯得她亮晶晶的像小狐貍一般狡黠,“只要你答應我讓我幫你,我用純正的烈陽真氣壓住你體內的那道,然后你再修煉雪山真氣,這樣就不會陰陽難調了。所以我要和你一起去地下冰室,你不許拒絕?!?/br> 舒晚飛快的說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易沉瀾,目光里帶了一絲得逞的笑意。 易沉瀾微微啟唇,一時不知該說什么好,他哭笑不得,虧他剛才還以為,晚晚剛才那樣的表現……是對他萌生了情意。 他差一點就要再次妄想心愛的姑娘也愛著自己。 易沉瀾嘆了口氣,有些無奈地看著舒晚,不想這么容易就放過她,他伸手捏住她的臉頰,輕輕擰了擰,“又哭又笑,成何體統?” “晚晚,你剛才說的這些,原來就是怕我不答應你幫我修煉么?”舒晚的肌膚嬌柔光潔,易沉瀾一捏住就鬼使神差的沒舍得放開。 當然不是,我剛才字字句句都發自肺腑的,舒晚暗暗想著,不過是知道你這個人見到人流淚會忍不住心軟,趕緊趁著機會提要求罷了。 “你就說你答不答應,”舒晚認真地看著他,賴皮的說,“不答應就一直磨到你答應?!?/br> 作者有話要說: 舒晚:阿瀾師兄見到人流淚會忍不住心軟。 我淚流滿面 你嚎啕大哭 他痛哭流涕 易沉瀾:無動于衷·冷漠臉 世人的悲歡并不相通,他只覺得他們吵鬧。 第63章 山主大人 易沉瀾對上舒晚就根本不可能不妥協, 接下來的日子里,舒晚天天黏著他一起去冰室修煉,易沉瀾擔心她女孩子身子骨弱, 會受不住冰室的寒氣,偏偏舒晚振振有詞: “我修煉烈陽真經,天生不畏寒。再說我體內也有鑄天丹, 怎么你可以受住,我就受不住了?” 說不過她,易沉瀾只好隨她去了。 有舒晚幫他壓制體內的烈陽真氣, 他在修煉雪山招時,的確少了很多痛楚。不過, 倒是多了另一種煎熬—— 舒晚要幫他壓住體內的烈陽真氣, 就要用手掌與他的任督二脈相通, 將他身體里的真氣掌握在自己手里。也就是說,在修煉的同時, 舒晚不僅就坐在他的旁邊,甚至還要用手掌與他肌膚相觸。 易沉瀾一直以為前世修煉雪山招時受的苦寒算得上是一種艱難了, 可如今才發現,比那更艱難的,原來在這等著他。 心愛的姑娘日日就坐在身旁, 離他這樣的近,柔軟無骨的小手輕輕貼著他的前胸與后背,這簡直比他兩輩子遇到過的所有考驗加起來還要折磨??蛇@折磨細究起來, 卻又品味出了無限的甜蜜。 易沉瀾暗暗咬牙,努力的凝神專心將思緒放在修煉上,將速度一提再提,活生生的在兩個月的時間就將雪山招直接練到了第九重。 這日, 舒晚計算著時辰,等到差不多的時候收回手,問易沉瀾,“阿瀾師兄,你今天想吃什么甜點?我給你做糖水山楂好嗎?” “好,別太累了?!币壮翞戅D過頭,微笑著看向舒晚,伸出食指輕輕點了下她的額頭。 舒晚歡快地應了一聲,轉身幾步掠上臺階,推開門走了出去。與易沉瀾的備受折磨不同,舒晚這兩個月可算是心無旁騖的修煉出了她有史以來最好的狀態——每天都可以看見喜歡的人,讓她日日興奮的像打了雞血一般,配合著鑄天丹這等神藥,修為那叫一個突飛猛進,兩個月下來,也突破了烈陽真經的第六重,就快要摸到第七重的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