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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她就去扒易沉瀾的衣領。 易沉瀾這會倒是表現出了面對毒蛇都沒有的慌亂,他一手攥住舒晚的兩只小手,另一手把被她扯開一點的領口掩好,“……不用看,我沒有被咬?!?/br> 這個時候還害羞什么!他雖然不像書中那樣被噬咬的體無完膚,但哪怕破了皮都不能掉以輕心??! 舒晚急得上火,抽出手來一把拍開他的手,“手拿開!衣服脫了讓我看看!傷口要馬上處理的!” 易沉瀾無奈極了,再次輕柔地抓住舒晚的手,保證:“晚晚,我沒騙你,真的沒有被咬,那些蛇只是爬在我衣服上,還沒碰到我?!?/br> 他應該沒撒謊,纏血蛇毒發作起來很快,如果真的被咬了,這會早就站不穩了。 雖然如此,舒晚還是再確認一遍:“真的沒事?騙人是小狗?!?/br> 易沉瀾笑了:“沒事?!?/br> “沒事就好。不過你明明沒有被點xue,怎么站著不動讓他欺負?!”舒晚放下心來,立刻開始翻舊賬。 剛才她情急之下給易沉瀾傳了五成內力,生怕沖不破xue道,誰知一觸上去易沉瀾的經脈暢通無阻,根本沒有被點住。 然后激蕩起的真氣太烈,倒是直接把蛇都震死了…… 面對舒晚的質問,易沉瀾睫毛輕顫沉默不語,他其實一直在等這一天,并且調配好了應付一切的毒藥。這一次,他會直接“毒發身亡”,尸體一定會被扔出去,那么,他就可以徹底脫離終山派了。 雖然可能會吃一點苦頭,可他上一世就已經研制出了纏血蛇毒的壓制毒藥,以毒攻毒,倒也沒什么所謂。 他放棄從舒晚下手后,就想出了這個目前來說最快的辦法。 可是沒想到生不如死的劇烈疼痛并沒有到來,這一次,他甚至沒受任何傷。 易沉瀾動了動唇,有點心虛地說了謊,“其實我不敢妄動真氣……怕經脈損傷更重……” 舒晚反應過來,立刻后悔了,烈陽真氣剛勁是不假,可她家反派畢竟沒有大好,提不起真氣來也是正常的,自己怎么把他兇了? “對不起啊……”舒晚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腦勺,“阿瀾師兄……我好像剛才的氣還沒消……所以吧,語氣好像是有點兇,但是!絕對不是兇你!就是怕你死心眼,為了和自己無關的事情挨欺負……” 易沉瀾低頭看她,又嬌又軟的小姑娘,還沒有他肩膀高,輕蹙著眉,清澈極了的眼睛含著一絲委屈和心疼,認真地看著他。 胸腔里最柔軟的地方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他的心無可避免地塌陷了一小塊。 他神色柔和極了,微微啟唇低聲道:“我知道你不是兇我,你……” 后續的話他頓在舌尖,實在不知如何開口,正思量間,易沉瀾目光一凝,忽地一把攬過舒晚的腰,帶著她猛地后退—— 第19章 以血還血 易沉瀾飛快地出手,一把捏住了帶著尖牙毒液的黑色銀紋小蛇。 他的神情陡然陰狠下去,沒想到陳滔不僅狠辣歹毒,還如此愚蠢狂妄,竟想對舒晚下手。舒晚要有什么不測,舒戚還會讓他活著走出終山派不成? 別說舒戚,就是自己,也絕不會放過他…… 易沉瀾的手狠狠一用力,立刻捏碎了這條蛇。 舒晚在他懷里動了動身子,疑惑地問易沉瀾:“阿瀾師兄?你干什么?” 易沉瀾身子一僵,后知后覺地放開了人。想起她剛才被蛇嚇的白著臉尖叫的樣子,他不動聲色地將染了腥血的手背在身后,“沒什么事,我看錯眼了?!?/br> 她家反派最知禮守禮了,怎么會好端端地突然抱姑娘,還看錯眼了?他會看錯眼么? 舒晚指指他的手,在這個敏感的時候,她草木皆兵:“你背著手干嘛?是、是不是有蛇?” 易沉瀾沒有辦法,放低了聲音說:“已經被我扔遠了?!?/br> “你沒有被咬到吧?我看看你的手?!笔嫱硇睦镉悬c惱怒,這個陳滔居然留了一手,能讓易沉瀾面色這么嚴肅,肯定是一條毒性不亞于纏血蛇的毒蛇。 易沉瀾卻沒有依她,還是將手背在身后,“莫看了,臟?!?/br> 他不給看,舒晚不放心的眼神就一直盯著,像個小動物一般眼巴巴的,易沉瀾忍不住笑了一下,“放心吧,真的沒事?!?/br> 他向四周望了一圈,“晚晚,這里草木多,不好防范陳滔的陰招,我們先出去?!?/br> …… 月影高懸,客房里中年男子盯著手臂上纏繞的幾條黑色銀紋的蛇,露出怨毒的神色,他慢慢撫摸著冰涼的蛇身,露出一個丑陋的笑容。 陳滔倏然起身,大步走到門口,一把拉開了門,卻立刻愣在原地。 “很意外?”易沉瀾輕笑了下,“陳堂主是要去尋我吧?晚輩怎敢勞動您大駕,不請自來,請見諒?!?/br> 陳滔還有些愣神,易沉瀾已經側身進了屋,他走到桌旁坐下,曲起手指敲了敲桌面,“白天沒有和陳堂主的纏血蛇打上交道,您是打算帶著‘銀涎墨’與我認識么?” 他若有所思地看著陳滔身上的蛇,“它可比纏血蛇毒上許多,一旦中毒,吐息之間便可斃命。陳堂主,拿著需小心些?!?/br> 陳滔露出一個惡意的笑容:“易公子知道的東西可真不少,銀涎墨這樣罕見的品種都能一眼認出。不錯,我本來是想留著你的命慢慢折磨的,可你把我的纏血蛇都弄死了,沒辦法,我只有拿它來對付你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