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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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愉唇角微顫。 她想說什么,又在傅承昀犀利的眼神里面嗚咽一聲,出口的話弱的渾濁不清。 雖說不是有意,可動手的是她,林愉睫羽微煽,恍惚中藏著濕意,就跟清晨花瓣上凝結的露珠,欲落不落。 傅承昀蹙眉,兇道:“不許哭?!?/br> 打了人還有臉哭,他不是也沒怎么樣嗎? “沒,沒哭?!绷钟淠四ňo張沁出的水花,小心的往他那邊移了一點。 傅承昀只垂眸并沒有厭煩。 林愉便攢著手掌站起來,輕輕旋身,裙擺如落英飄散,垂連在他的腿邊,繃著身子坐在他腿上。 她只依稀記得,傅承昀是喜歡她坐的,現在他不高興,她便要他喜歡。 林愉伸出手,環在他雙肩,傅承昀自然的伸手扶她,淡淡的薄唇沒說喜歡,也沒讓離開。 林愉望著他,不安的捻著手指,軟糯道:“相爺,阿愉方才睡著做錯了事兒,您不要生氣,好不好?” 傅承昀攬著她,眼神倏的一緊,把頭看向別處,“不好?!?/br> “要我不生氣,這樣就夠了嗎?”他把頭磕在林愉肩上。 一巴掌,和一句話,自然是不能對等的。 他把頭在肩窩蹭了蹭,林愉只覺得耳畔低沉的聲音撓在心里一樣。 “相爺?!?/br> 她被壓著的肩膀不敢動,想了想用另一只手在袖子里面掏,終于掏出那條繡了半天的帕子,遞到他眼前,“帕子,送給相爺!” 帕子? 傅承昀嫌棄的看了一眼,在她的手心躺著一張雪白的帕子,靠近指尖的那個地方繡著血紅的豆子,在一簇嫩綠的葉子中間。 這樣一張帕子,簡直是他收到最寒摻的禮,傅承昀剛想出言嘲笑兩句,就見她蔥玉的指尖有兩個紅點。 也許因為時間久,周邊帶著淡淡的青。 若是別人手上,這些是微不足道的,可偏偏林愉嬌,傷口在她手上,太過明顯。 “怎么弄的?”他蹙眉,抓住她的食指抬到眼前,“針扎了?” 林愉被他擒著手,帕子抓不牢遙遙落在他的腿上,看著他的臉色道:“我不疼的,真的?!?/br> “不疼?”傅承昀稍一用力,按在她指肚,“這是不疼?” 他睨著林愉。 “我…我疼?!绷钟浔话吹牡刮鼪鰵?,眼睛微潤,叫一聲疼帶著顫顫尾音,竟讓抓著她的人手上酥麻。 傅承昀也就兇不起來了,熱氣輕輕吹在上頭,“呼呼風,不疼了?!?/br> 這些話林愉不是沒聽過,以前受傷阿姐也經常這樣說,只是從傅承昀嘴里說出來,總是帶著那么幾分致命的悸動。 奇跡般的,林愉真的不疼了,只是紅著臉嘴角怎么也放不下了。 外面馬蹄踩在水上的聲音異常清晰,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他極盡溫柔,林愉忍不住靠近他,手臂自然而然環住他腰,傅承昀索性帶她靠在軟墊上,欣賞著林愉臉上有趣的變化,時不時伸手戳兩下。 他發現林愉此人,真的是有趣的很,同樣的一張臉、一個笑容,在林愉的臉上總能變幻出各種各樣的委屈和隱忍。 這是林愉獨獨給他的小心翼翼,也是他愿意縱著林愉的原因。 許久,林愉伸手,撿起落下的帕子,“這個,相爺還要嗎?” 傅承昀撩起眼皮,看了一眼,“給我的,為何不要?” 這話充滿了占有欲,霸道的很。林愉絲毫沒有意識到傅承昀的蠻橫,只是覺得該是他的,期間沒有任何歡喜。 “給?!?/br> 傅承昀抬手,“放進去?!?/br> 林愉聽話的把手伸進他的袖筒,帶著暖意的指尖擦著他的手臂而過,傅承昀屏著呼吸,身子繃的厲害就是不愿松口。 他就樂意于為難林愉,也為難自己。 “來做什么?” “送傘的,”林愉不好意思說:“后來,不小心睡著了?!?/br> “誰帶了來的?” 林愉感覺到他不再生氣了,往他懷里尋了一個舒服的位置,解釋道:“母親領我的,本來可能出不來?!?/br> 她一五一十的解釋了一遍,末了又和他強調,“當時許多人,我怕給你添麻煩,就沒有開口。不過母親好厲害的,就說了幾句話,我就出來了?!?/br> 傅承昀名聲并不好,那些官家夫人不乏御史臺,小顧氏到底是名義上的長輩,她怕那么頂撞回去,傅承昀明日就要遭受彈劾。 “母親還和我說,讓我不要聽二嬸的?!?/br> “母親…” 傅承昀沉默的聽完她嘰里呱啦的一大堆,趁她不注意把一枚小小的玉印綁在她腰間,懨懨道:“行了,沒完沒了的,吵的我頭疼?!?/br> 母親母親她叫的不累,他聽的也累了,就從沒聽她叫夫君叫這么熱切過。 見他厭煩,林愉果然不再說這些,轉而勾著腰間玉印,“相爺,你給我這個做什么?” “玉印是給你出門用的,下次有人攔你,盡可巴掌呼上去?!彼蛄颂蜓啦?,自己都受的巴掌,總要別人也嘗嘗才好玩兒,“小姑娘家家的,想那么多作甚。你家相爺這么大的官,難道沒有讓你凜于人上的底氣嗎?” “你疼了就說,委屈了就叫,誰擋著礙著你就給我巴掌抽上去。我又不怕那些,你自然也不用顧及?!?/br> 傅承昀敲她一下,和教自家孩子一般,“就像方才你呼我那樣,我你都不怕,他們算什么鬼。打他們一定要比打我更狠,知道嗎?” 林愉啞然,眼大如珠,原來還可以這么玩嗎?她有些激動,帶著從未有過的期盼,笑著點頭,“好,我知道了?!?/br> “還有??!下次惹我生氣了,別這么蠢,”他慵懶的撩眼,屈腿擋著林愉,似是害怕她再和上次那樣跌出去,“明明一招可致我命,何必繞一大圈?” 林愉不解,心跳的卻是厲害,在他刻意的引誘之下,問:“哪一招呀?” “這一招,你若使了,”傅承昀伸手,扣住她的后腦,把林愉帶到眼前,一指之間的距離,眼光旖/旎,深處卻不帶深情。 “你要什么,我給你什么?!?/br> 第十七章 丟下你 你不怕,我丟了你?…… 傅承昀看著神思恍惚的林愉,愈發靠近她,眼中挪揄卻故作認真的點點她的頭。 “我的好姑娘,學會了不曾?” 林愉一愣,有些反應不及,心砰砰跳著就要往外喘息片刻,傅承昀卻不許。他五指強勢的插放在她指縫,和她十指相扣。 “學會不曾?”他有些不耐,“說話?!?/br> 林愉被他驟然提高的聲音駭到,貝齒磕在微張的唇瓣上,狠狠的磕一下,鮮血很快流出,殷紅的迷了他的雙眼。 “你呀!這么不經嚇,可如何是好?”他笑著,湊過去用手把鮮血暈開,在飽滿的唇脂上如花汁鮮艷。 林愉嘴唇翕動,困惑的眼眸如小鹿亂撞,倒也沒有再抗拒他的擦拭。 只乖巧著,糯糯出聲,“相爺,也沒教我??!” 他什么都沒教,她到哪里學會,林愉不免有些困頓抱怨。 只是姑娘嬌軟的抱怨尚為出口完全,傅承昀突然低頭,撞進她微張的唇角,卷去唇脂殷紅,在那嬌花上激烈如雨。 剛開始林愉腦子都是懵的,直到疼痛喚醒了神思,她登時睜大了雙眼,詫異的望著眼都不閉的傅承昀,呼吸盡數湮沒。 四目相對,神色如絲。 林愉終于在無邊的窒息中,臉色一寸一寸的蒼白,手無措的摳著他,呢喃自唇隙溢出。 “相爺,夠…夠了?!?/br> 她的聲音斷斷續續,似祈似怨,最后無力出聲,依他飄蕩。 “恩,夠了?!备党嘘浪砷_,溫柔的拍著她的背,好笑道:“傻子,換氣知不知道??!?/br> 他枕風宿雨,刀林箭羽中過,疼有過,苦亦有過,直到貼上林愉這張口,方知世間竟真有忘情一說。 那種極致美好,虛無縹緲又真實存在,蕩漾的讓他忘記一切過往,沉迷之中沒了顧及,他不是昀郎,他沒有戰場,他就只是傅承昀,是一個男人。 他暢快了,林愉也吃足了苦。 她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貪婪的把空氣攬入口中,臉色慢慢恢復了紅潤,眼中帶霧,“我…我本來就不知??!” 她做過最出格的事情就是瞞著jiejie去打探仙云臺,就那樣知道的也只是書本上的皮毛,沒有任何經驗之談。那樣如溺水的事物,為何會被人寫作神仙忘我? 林愉戒備的看著他,身子忍不住往后躲著,怕他再來。 算上林愉醉酒不算,這其實是兩人清醒的第一次。 傅承昀的笑有一瞬間凝滯,隨之而來的就是胸腔中無邊的暢意,無論是林愉的青澀還是林愉討巧的委屈,都讓他眼神幽暗。 這次,他主動探身,揉揉她的腦袋,“恩不知就不知吧!這次,學會了不曾?” 林愉的眼神和他對上,緋紅著臉,忙不迭是的點頭,“學會了,學會了,你可別再…來?!?/br> 傅承昀一笑而過,不再親是不可能,今日嚇到她了,且放過她吧! “記住了,這招只能對我?!?/br> “恩恩?!?/br> 林愉點頭,趁機溜走,縮在原先的角落,時不時回頭偷偷看他一眼,對他的話無有不應。 傅承昀喝著茶,他本可以追過去,這么小的車廂,林愉又能逃到哪里? 可追過去好像顯的他多在乎一樣… 他就忍著,忍耐是他貫擅長的。 外面的雨不知什么時候停了,地面的積水成了天然的鏡子,照在噠噠而行的華蓋馬車上。冷風偶爾吹起車簾,露出林愉帶著緋紅的臉上,后來依稀看見她是帶笑的。 傅承昀看著她的背影,搖搖晃晃之中慢慢閉上了雙眼。 這一刻,他是心安的。 又一會,馬車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