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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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愉聽出言外之意,便笑著,又給他行了小輩禮,她問的是私事,應當是該說的。 “我見相爺夜里總睡不安穩,您把脈的時候可有看出什么?聽jiejie說,睡不好的人時間久了容易體虛,相爺他?” 按著時間,傅家娶親不過三日,三日便心細如發看出傅承昀睡眠有問題,沈御醫驚訝于她對傅承昀的心思,也有些猶豫該不該實說。 殺的人多了,面上再平靜,夜里總歸會噩夢纏身的。 傅承昀從青樓出,入上京脫胎換骨。從那樣低的位置走到今日,傅承昀背著多少人命已經不好說。 林愉能這樣問,證明傅承昀這人還是有些在乎這夫人的,否則憑傅家那些人,早就把他抖落了一個底朝天。 沈御醫想著,平常笑道:“不過是勞累所致,藥物傷身一直未用,多歇息就好了,夫人莫多憂思?!?/br> 初春的風吹在林愉不合身的衣裳上,發絲迷了眼睛,林愉伸手挽在耳后,思索片刻秀眉微皺,“沈伯伯,頭部按摩應當可以減輕痛苦,是吧?” “是有這個說法…”只是傅承昀從不讓人近身,遑論按摩。 “我可以,”林愉看著沈御醫,纖巧的身姿聘婷迎風,眼中有著不符合年紀的堅定,“沈伯伯教我,可以嗎?” “夫人,”沈御醫鄂然,“xue位繁瑣,過程艱辛,非一朝一夕可成就,您…算了吧!”吃不起這個苦,而且男女有別,他可不該教傅承昀的夫人。 沈御醫逃似的走了。 這邊林愉如何能算了… 傅承昀不珍重他自己,林愉卻不能不珍重他。她勸不得傅承昀,就只能更拼命對他好。 朝堂他入,身子她顧。 林愉知道自己沒多大本事,她能為傅承昀做的不多,能嫁給他就是這一輩子的幸運,照顧也是理所應當的。傅承昀好了,她就歡喜了。 林愉坐在廊下的臺階上,雙手抱著膝蓋,仰頭看著天上月朗星稀,給自己鼓鼓氣牽出幾分笑意,然后站起來拍拍衣裳,朝著北院走去。 她不能放棄,她要是放棄了,傅承昀就真的放任自流了,她總覺得傅承昀要去的地方,那是她尋不到的歸處,也許黑暗無邊。 松手了,就找不回了,她不能松。 屋里一燈如豆,傅承昀朝著門口的方向趴著,雙眸緊閉不知是不是睡著了。林愉走過去,坐在他邊上,伸手覆上他的手背,把自己的手放進他掌心,傅承昀登時抓緊。 她如預料而回,觸碰到他掌心時,乍然的冰冷讓傅承昀一駭,倏然睜眼,“舍得回來了?!?/br> 燭光之下,林愉墨發紅衣,挨著他坐著,好似聽不出他話里的惱怒。 “相爺,你真的……明日上朝,不能多歇歇嗎?” 傅承昀側著身子,捏著她手上的軟rou,瞇著眼睛好奇道:“你想管我???” 暗夜的風聲吹在臨窗的蠟燭上,燭光搖曳。 “相爺?!?/br> 林愉蹲在床邊,一手擱在床榻上枕著,滿頭青絲堆在兩人手側,和他平視。溫聲道:“我哪里管的住呢?” 不是不管,不是不敢,而是管不住。 “呵?!彼哪樕隙阎σ?,眼中反而藏著逼人的銳氣,賞識的望著林愉。 “我不管相爺上朝,只一點…相爺得空陪我種花好不好?”林愉抓著他的手,盡力讓自己是笑著的。 傅承昀眼神微暗。 方才,隨著天色漸暗,他以為林愉真的生氣了,不會回來了,偏偏林愉笑著朝他走近,主動把軟軟的手放進來,甚至忘了兩人之間的不快。 這樣的林愉,乖巧到讓他不忍心拒絕。 他偏過頭,隨意“恩”了一聲,就感覺林愉身子明顯松懈了,指尖洋溢著喜悅。傅承昀不看她,心里也跟著松了一口氣。 罷了,她年紀小,脾氣養的驕,滿忱熱意走到他身邊,他便讓她幾分,多擔待著好了。 反正也沒人知道。 第十五章 送傘 我聽相爺的,他是我夫…… 傅承昀要歸朝,夜里看了半夜公文,醒來的時候林愉正縮在他懷里。 天蒙蒙亮,外面寒風料峭,他卷著林愉柔軟的發絲,看著睡的香甜的林愉,瞬間有些心理不平衡,拿發稍撓著她的鼻尖。 “癢,別鬧?!绷钟浯蛟谒氖直?,清脆的一聲響驚走了傅承昀最后的困意。 他愣了愣,看著林愉縮回胸口的小爪子,眼神幽暗,這還是第一次被人這樣打,感覺… 怪怪的,不爽。 “膽大包天的東西?!彼制诹钟涞哪樕?,捏成一個夸張搞笑的弧度。 直到林愉呼疼,沒了好眠才滿意的松手,起身梳洗。 水是林愉配好的鮮花水,衣裳是半夜用炭火暖著的,就連早飯也在梳洗之后正巧上桌,都是昨夜臨睡她吩咐的,傅承昀忍不住看了一眼還睡著的林愉。 娶她似乎也不錯,雖然麻煩些… “林愉,我走了?!彼┰诹钟渖厦?,沒有走。 氵包氵末 睡著的人把手伸出來,扯著被褥蓋過鼻尖,“唔”了一聲,有些不耐被人打擾。 傅承昀不說話,撫著她細碎的發絲,看著身下的姑娘,幽暗的眼中流出幾分意外,“林愉?” 叫了一聲之后,他到底沒有叫醒林愉。 “罷了,回來收拾你?!?/br> 傅承昀踩著清晨的曦光而去,暗紅的官袍盛風,整個人如銳利的劍光清絕而過,消失在北院的荒蕪。 沒有林愉的時候,他終究是孤冷的。 … 林愉昨夜陪傅承昀很晚,醒來的時候天氣陰沉沉的,看不出時辰,身側早已沒了人影,一問才知已經是午飯的時候了。 她一覺睡到了中午,還真有些不好意思! 前些日子老夫人被傅承昀氣到了,許是怨烏及烏,免了林愉每日的請安,只初一十五過去就好。 傅承昀上朝,林愉落了一個清凈,飯后領著枳夏在北院看了一圈,尋了兩塊種花的地,實在是太冷了就回了屋。 回暖之后,就想著把答應傅承昀的帕子做好,枳夏坐在一旁,眼睛好奇的看著。 等林愉手下繡品初具雛形,枳夏便失了興趣。 這么多年她早已經看倦了林愉手下所出的這個繡品,奈何林愉百繡不厭。 及到下午,大雨忽至。一聲響雷劃破長空,直嚇的林愉把針腳繡到了指尖,殷紅的血珠滲出,林愉雙瞳看著地上飛濺的玉珠,恍若未覺。 “他…沒帶傘吧!”林愉突然問。 枳夏是個啞巴,自然不會回答。 寂靜之中,林愉似乎會想起行宮那日,他的后部被鮮血浸染,頭也不回的走進雨中,身后有人拿傘追著,他沒要。 他就是那樣,生的好,權位高,卻總是對自己不上心,誰都不敢勸。 林愉看著雨絲在無邊的天際編成一張巨大的網,網住了地上所有的人,突然站起來,急色道:“枳夏,我們去送傘?!?/br> 枳夏一頓,見林愉已經繞過長廊,忙的尋了兩把傘,追趕而去。 斜風細雨鉆進林愉的領口,頭發被風吹的貼在嘴邊,她和枳夏走在窄窄的廊下,遠遠的聽見門口處的涼亭傳來歡聲笑語。 “要我說,你們侯府聽雨軒,唯獨落雨的時候最有趣味,看看這亭下的錦鯉,全都聚在一處,可是熱鬧?!?/br> 林愉蹙眉,她有聽說小顧氏正給傅瑩竹物色夫家,只是沒想到是今日,自上次小顧氏當眾跪她,兩人之間隱隱結下了梁子。 往日也就算了,她如今忙著送傘。 林愉正要繞道,那邊有人挑開金紗簾,只見一群華服婦人并年輕的姑娘,或坐或站,都好奇的看著突然而至的林愉。 傅瑩竹在最中間,手扶著琴架稍帶薄怒的望著林愉,“二嫂來的可真是巧??!”不早不晚,就在她開始彈琴的時候,悄無聲息的奪走了所有人的視線。 林愉不答,她在想如何脫身。 小顧氏似乎看出林愉有事,不緊不慢的端著青瓷盞,抿了一口,絲毫看不出之前跪她時的狼狽。 “侄媳婦是哪里去?外頭雨可是正大呢!” 一聲侄媳婦后林愉的身份明了,那些人再看向林愉目光不善,是一種克制著敢怒不敢明著怒的審視。這種目光讓林愉不解,也不悅。 按道理,林愉從未得罪過誰,何來怒? “原來是相爺夫人,果然絕色?!毙☆櫴仙磉叺囊晃环蛉顺钟淇磥?,“怕也只有這樣的夫人,才能安枕于相爺身側,平安無虞吧!” 有人附和道:“蘇夫人說的是,畢竟不是誰都能讓相爺手軟不是!” 不陰不陽的稱呼相爺,林愉哪能猜不出來,這怒火是對著傅承昀的。 這些人明擺著看林愉笑話,林愉偏讓臉上笑意更盛,“諸位夫人姑娘玩好,林愉要去給相爺送傘,先行一步?!?/br> 小顧氏最先笑起來,虛點著林愉的頭道:“你這潑猴,皇宮內院哪里缺相爺一把傘,是你想出門耍完吧!可有給老夫人稟告?!?/br> 稟告,老夫人精神不濟,何來稟告,她倒可以解釋老夫人處沒有稟告的事情。 但皇宮內院不缺傘也是真的,林愉一定要去不過是擔憂他任性淋雨,這樣的話卻是小女兒情懷,不好明說。她被笑話事下,就怕這些人直接連傅承昀也笑話。 “二嫂怎么不說話,難道二嫂真借著送傘出去做些別的事情?”傅瑩竹不懷好意的看著林愉,“莫不是外頭…” “四妹?!绷钟浯驍嗨?,“慎言?!?/br> 林愉一個利目掃過,傅瑩竹一愣,意識到自己被林愉嚇到,反而生了怒,正要開口卻見有人撐著傘過來。 那人穿著深色的布衣,是個老婦,朝眾人行禮之后,走到林愉身邊,“諸位夫人,侯夫人那邊等相爺夫人等的急,讓老奴過來看看,不知這邊是有什么事?” “大嫂要帶林愉?”小顧氏放了茶盞,詫異道:“這是傅承昀的夫人?是她…”是她的夫君和別的女人生的孩子,一個讓她丟盡顏面,破滅了婚姻美好的青樓子。 這些就是給小顧氏十個膽子,她也不敢對候府夫人明說。 小顧氏不明白,大婚當日沒出來的侯夫人姜氏,如今要帶走林愉? “二夫人,侯夫人讓老奴告訴您,您要真的閑適,就給三少爺娶個媳婦兒,不要盯著她的兒婦,她的兒婦性子柔,您要是說哭了,她這邊不依的?!苯仙磉叺膵邒呒傺b不知道小顧氏的臉色,將林愉半個身子擋著,接著道:“想來二夫人宴請眾位夫人、姑娘,也是有自己屬意的兒婦在其中,侯夫人說祝您早日得償所愿?!?/br> “至于林愉,她就帶走了,不勞二夫人掛心?!?/br> 這話一出,那些坐著的夫人有些坐不住,傅承晗是什么樣的人上京無人不知,又有誰愿意把女兒許給傅承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