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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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要咒你的意思?!绷钟涞椭^,為自己辯解了一句,之后從背后拉下他的綁帶,動作中帶著小心。 傅承昀枕著雙手,偏頭看林愉。 明明傷的是他,偏生林愉秀眉微皺,一臉的痛苦。那雙手堪如美玉,每每用之牽著他的衣袖或是手指,總是溫暖軟綿,如今放肆的勾著他的襟帶,靈蛇輕巧的勾褪里衣,動作之間面帶虔誠。 裂開的傷口滲出鮮血,黏稠的粘連在衣衫上,即使她再三小心,依舊扯的傅承昀疼白了臉,其中被她碰到的地方酥癢難耐。 又疼又癢,煎熬難捱。 林愉看著縱橫交錯的傷口,除卻鞭傷,更有幾個刀傷,從深淺程度可窺見當初的深可見骨。 無數的傷口,像是發了瘋一樣摧毀著他的肌膚,看疼了林愉的眼。林愉心疼的湊過去,輕輕地吹著,細細地撫著,柔柔地問道。 “相爺,你疼不疼?” 傅承昀僵直了后背,眼神復雜的看著欲哭不哭的林愉,整個人如遭受天人之究,只恨不得林愉近一些,再遠一些。 總之,一言難盡。 他不答,林愉只當他疼的厲害,上藥之間愈發的小心。 承受著這樣的折磨,結束的時候傅承昀額頭隱有汗珠滲出,林愉的眼睛也紅紅的。 屋子里面很安靜,林愉一個人靜靜的收著藥瓶,傅承昀無話可說,他覺得他需要靜一靜,在沒有林愉的地方靜一靜。 林愉碰他,酥癢煎熬。林愉不碰,燥熱干渴。陌生的感覺霸道蠻橫,好似心里頭的大火下一瞬就要沖出心口,朝著林愉撲面而去。 傅承昀很快反應過來,他會對林愉起了心思。 可不應該??! 他一貫清冷孤傲,自持自律。如今怎會這么快,在林愉身上,潰不成軍。 這樣不好,很不好。 傅承昀倏然而立,冷臉的模樣嚇的林愉蹲坐在地上,仰面看著他,被籠罩在一片陰影之下。 “相爺,怎么了?怎么突然站起來……”是傷口太疼了嗎? 她眼中驚懼太甚,睫毛微微顫動,傅承昀擰眉看她坐在一片藥末當中,伸手想要扶她。 林愉瞪著眼睛,盯著那只慢慢靠近的手,上面血跡干涸成了紫黑色,隱隱有腥臭傳來,而傅承昀似乎要用這手來撫她的臉。 “別?!彼弊右豢s,坐在地上想退又不敢退,抗拒的抿唇。 “你怕我?”傅承昀停了手,不顧上藥的后背,彎腰看著她,聲音冷了幾分。 “不……不是怕?!本褪窍铀稚涎E臟,只是這話不能說給他聽,林愉僵著身子。 傅承昀嗤笑一聲,渾身燥熱瞬間消失不見,在林愉呆愣的目光中撫上她的臉,刻意一寸一寸的撫著,笑了。 穿透胸膛肆意嘲諷的笑意,刺痛了林愉的耳朵,她的頭被傅承昀按著動彈不得。就在她以為傅承昀要做些什么的時候,傅承昀拿了衣裳,轉身大步朝外走了。 那腳步急快,好似故意讓人知道他心中不滿。 林愉看著,心知自己可能做錯什么事。 她沒敢開口叫他,眼神一錯不錯的望著那背影,茫然無措。 有丫鬟聞聲探頭查看,見林愉癱坐在地上,左右環視沒有別人,她捏著步子進來,蹲在林愉面前,那雙小鹿一般的眼睛討好的彎著,朝林愉伸手。 “夫人,地上涼,奴婢扶您起來?!?/br> 林愉轉頭,指著門口問:“你看見他去哪里兒了嗎?” 丫鬟搖著撥浪鼓一樣的頭,小聲道:“奴婢不知?!?/br> “也是,我都不知道?!绷钟涿銖娨恍?,她都不知道,眼前這個只有十三四歲的姑娘,能知道什么。 林愉被丫鬟扶起來,懨懨的蹲著收拾地上的藥瓶,可惜了這些藥,全灑了。 丫鬟跟她蹲著,想要幫忙,林愉不讓。 “那夫人吃飯嗎?您可以去給相爺做菜,討相爺歡心?!?/br> 十幾歲的小丫鬟,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不倫不類,偏生林愉一顆心在傅承昀身上,很容易被人帶著思路走。 “做菜討歡心,好像是這個理?!绷钟湫﹂_了,站起來說:“我們現在去,做好了讓人叫他?!?/br> 小丫鬟聞言如釋重負,領著林愉朝北院的小廚房走。這北院是傅家最好的院落,主屋待客一應俱全,可惜傅承昀不愛花哨,慢慢的一個好院子成了荒蕪的樣子。 林愉跟著小丫鬟一路走,四下寂寂,風吹過嶙峋的假山,落葉在小徑上稀簌作響,林愉打小被人裝鬼嚇唬,本只是覺得有些涼,其他也沒什么。 正在此時,一大片烏云飛過,遮擋了正午日光,眼前黯淡下去,風呼呼刮著,隱隱聽到有人啜泣的聲音。 嗚嗚噎噎的聲音,好似委屈的要斷了氣。林愉心噗通噗通跳作一團,眼前飛過無數以往被人關在小黑屋的記憶,有老鼠在腳底刺溜刺溜亂竄。 林愉頭皮發麻,顫著嘴唇想要叫人,卻發不出聲音,眼睜睜的看著前面的小丫鬟慢慢走遠。 “救…命,”林愉喉嚨酸澀,春天里好似夏天寒濕了滿臉,眼睛一酸被水霧朦朧,看不清前路。 “傅承昀——” 第八章 抓包 能不能…別不理我??!…… “傅承昀?!?/br> 林愉抹著眼睛,細微的聲音從喉嚨溢出,這個時候,她想到的第一個還是傅承昀,期望傅承昀能從天而降,來救她。 可惜,傅承昀他走了,被她氣走了。 正是傷心的時候,林愉覺得手上一熱,帶著薄繭的手緊緊的抓著林愉。在空曠的北院,哭聲近在耳旁的時候,林愉被不知道什么東西抓住了手。 “啊——” 林愉甩開手,慌亂的倒退一步。溢出的眼淚洗凈眼簾,林愉終于在議論聲中逃離回憶,她這才看到前面地上半跪著一個人,邊上跟著丫鬟婆子。 他們看著林愉,也看著朝林愉跪著的人。 “侄媳婦?!?/br> 小顧氏朝林愉伸著手,淚眼婆娑??辞宄砣?,林愉心定了,開始思索小顧氏的來意。 她整個人狼狽的很,發髻凌亂,衣衫不整,仔細看時可以看到她紅腫的雙眼,以及那雙名貴的珍珠鞋底厚厚的濕泥,是長時間奔波才有的狼狽。 林愉想到了那個被傅承昀丟出侯府的少年,小顧氏的兒子,傅承晗。 “侄媳婦,你放過我晗兒吧!二嬸求你,放過我晗兒吧!” 林愉環顧四周,向前一步,朝小顧氏伸手。 “二嬸先起來,有話好好說?!?/br> 小顧氏卻沒起,直接重重的拉過林愉,整個人朝著林愉磕下去,“我只有這么一個兒子,是我的命根子,只求侄媳婦放過他,二嬸愿意長跪不起?!?/br> 小顧氏清楚的知道,傅承昀出手,必定見血,她不能讓傅承晗有事。 林愉被抓的吃痛,看著小顧氏冷了臉。 邊上已經有議論的聲音,林愉恍若未聞。她抽出手,“二嬸糊涂了,我如何放過傅承晗?” “不,是他惹了相爺,只要你和相爺求情,晗兒……晗兒已半日不見人影,不知遭受了什么樣的折磨,他自小矜貴,受不住相爺怒火的?!?/br> “可相爺為何發火,您知道嗎?總是有理由的?!绷钟淇粗?,好笑道:“您與相爺至親,不親自求情,為何找我一個新嫁娘?” 小顧氏哭道:“相爺自來孤僻,與府上不親近,你們是夫妻?!?/br> “那您與我好好說,當眾跪我做什么?” 小顧氏一噎,抬頭看著含笑的林愉。 上了年紀的婦人,整張臉上的水粉卸去,深淺不一,有些嚇人。方才聽到的哭聲,應該就是她故意發出來嚇人的。 先是怨懟的恐嚇,再是親情脅迫,最后名譽綁架,小顧氏看似姿態低,實則處處算計。若林愉是林家嬌寵,那定然逃不過這天羅地網,可林愉不是。 “你們是一家人,兒子受苦了有母親護,夫人遭罪了夫君疼,可相爺呢?您兒子詆毀他的時候,可沒人出來主持公道,他總是一個人?!?/br> “二嬸不要以為我年紀輕,不懂事?!绷钟浞銎鸪泽@的小顧氏,笑道:“相爺不會無緣無故發火,真的發火了我也勸不住。您想利用我做些什么,我也知道親疏,那是我夫君,我最親近的人。你們不疼他,我卻不能幫著你們逼他,二嬸若無事,林愉告退?!?/br> “傅承晗若無錯,二嬸可入宮請皇后做主,好過我一個蒙眼瞎的新婦,是吧?” 林愉轉身離去,身影消失在假山之后,那邊小顧氏怨恨的看著林愉,不甘的扶著樹干站穩,身子搖搖欲墜。 她這副模樣被邊上人盡收眼底,也得到別人的同情,可林愉看不見。 入夜,氣狠的林愉看著黑透的天色,掌燈守在北院的門口,望著遠處。 今日她依稀猜出來,在這個府上傅承昀的日子艱難,她心里難受的很,說不清是為自己還是為傅承昀。 她不認識這里的所有人,傅承昀不知道被她氣去了哪里,林愉只能等。屋子里面等不住,她就出來等,也是想第一時間看見他。 門口很冷,這次沒有丫鬟過來和她說話。 她一個人,燈籠微弱的光照在她臉上,被風吹的發絲飛揚。院門口這條路黑漆漆的,不見人影。 月亮從墻邊掛上樹梢,直到林愉倚著月亮門就要睡著的時候,遠處隱隱有腳步聲傳來,傅承昀帶著人披星戴月的走過來,眼中清冷。 林愉登時驚喜,打著燈籠跑過去,“相爺,你回來了?!?/br> 她的驚喜沒讓傅承昀有過一絲驚動,甚至臉色愈發陰沉。當著林愉的臉一陣風走過,理都沒理林愉。 “相爺?!绷钟渥ブ鵁艋\的手慘白,盯著那背影欲言又止,最后還是跟了過去。 傅承昀始終不看她,更衣沐浴都是跟著他回來的影衛飛白在幫忙,直到他一聲不吭的趴睡到床上。林愉走過去,在床上坐了很久,抓著他身側的一點點被面,看著他。 漸漸的,屋子里面只有呼吸的聲音,傅承昀好似睡著了,林愉吸了一下鼻子,小心翼翼的躺在他身邊,輕聲道:“我沒有怕你,真的?!?/br> 傅承昀睡的沉靜,燭光晃在林愉悵然的臉上,她偎著傅承昀,“我就是想對你好,你老是兇巴巴的,我不太敢。若是你對我多笑笑,我定然更愿意親近你,我們是夫妻??!” “相爺,我今日好像又闖禍了,雖然我不后悔,只是你被連累了名聲,會不會生氣?哪怕你生氣了,你能不能……別不理我??!” 林愉低著頭,淚水沒等流出被她掐斷在眼角,她不想哭。一個人和睡著的傅承昀說著話,只有這樣難受才緩解一點,說到最后林愉趴在他肩頭睡著了。 帳影搖曳,清風拂動。 傅承昀睜開那雙清明的眼,腦子里面盡是方才她提燈站在門口,驚喜朝他跑過來的樣子,眼有星輝,腳踏祥云,黑色的長發飄在風里,照亮了他回家的路。 那一瞬,他是看呆了的,甚至心跳快了一些。 他垂眸看著此刻縮成一團的林愉,整個人愈發陰沉,伸手把林愉帶到被子里面,并不溫柔的給她裹好被褥??吹搅钟浣抻饾駶?,心口煩悶。 “相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