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喂!我不滿地拽著他的外套袖子,那是我說想要的。 我先拿到。他轉開頭,十分不講道理地說,是我的。 這家伙分明故意奪人所好,而我,則是自討沒趣。 那你還真是很厲害。 說罷便不再理會他,自顧自朝前走,身后影山的影子不遠不近地跟了上來。 我真的不明白,他到底在對我生氣什么? 因為遇到了sao擾事件? 但那又不是我的錯,而且影山也并不像是會遷怒別人的人。 那么,是因為我? 一個荒唐又合理的念頭占據了我的大腦,我震驚地看向影山。 我在不經意間拆散了谷地和影山。 沒錯!剛剛谷地一臉鄭重的囑托他時,他還不像現在這么陰沉呢。 影山也默默停下腳步,簡潔地問,去哪里? 我在心里腹誹:你說呢? 嘴上還得耐著性子說:去找谷地同學她們,剛才說要一起掛短冊不是嗎? 短冊,就是寫著愿望的彩色紙條,在節日的時候掛在竹子上面做裝飾,谷地和志津田說想和大家一起許愿。 當然,一會日向、月島和山口他們也會來。 現在?影山皺起眉,一副不明白的樣子。 嗯。我沒好氣地說,你這么厲害,再贏下去攤主們可要趕人啦。 他依舊只應了一聲哦,看起來沒有半分期待,又令我心底一陣涼。 今天真的很奇怪,我接連試探了幾次,完全不理解他的心情。 影山忽然看向不遠處一個打著燈的棚子,那邊的管理處里有人,不去嗎? 我正在思考他不開心的真正原因,想著這并不需要對影山隱瞞,于是隨口道,不去,不想她們擔心而已。 為什么要騙人?影山露出明顯不悅的表情。 說什么騙?我也很不高興地應道,你沒見她們特意打扮了來參加祭典,難道要在這種小事上浪費時間嗎? 他無奈地一撇嘴,拽著我往管理處那邊走。 哎呀。我從他手里救出自己的衣擺,我回家處理就好,不必特意走這一趟。 這句話不知道哪里踩到了他的雷點,瞪人一般的視線掃過來,我不由自主地閉上嘴。 仰頭默默看天,今天晴空無云,只有一輪月亮掛在空中。 幸好天黑,否則影山這張臉,一路不知要嚇哭多少小孩。 既然必須要去,我覺得還是不惹他為妙。 - 工作人員拿出了應急用的小包,從里面取出了一小瓶碘伏給我們。 發生這樣的事真是抱歉,我現在去通知巡警尋找您所說的那個人。 看起來比我們年長許多的工作人員,卻在對我們兩個鞠躬道歉。我勉強和他寒暄幾句,好容易才將人送走了。 沒有鏡子,消毒這事當然只能靠影山,于是我在長椅上坐下。 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我有一瞬間在想河豚,氣鼓鼓的,還有毒。 只用碘伏就可以了,說明這傷并不嚴重吧?我小聲嘟囔,再晚來一些真該好了呢。 他不以為然,輕哼一聲蹲下來。 舉著棉棒的手,在往常是用來打排球的,連那么大的排球都托得穩穩當當,一根小小的棉棒自然不在話下。 涂藥不痛,讓我有點不舒服的是,很癢。 被人用棉棒在脖子上戳戳弄弄,是人都會覺得癢得不行。 而且因為影山專注地盯著傷處,那種輕輕掃過帶起的癢意就更加強烈,讓我十分不自在。 我用手指掂了下椅子,試圖往后縮,才發現觸碰到座椅的掌心有些濕熱。 他冷冷抬眼,說話時吐出的氣息令我如坐針氈。 這種是不會痛的。 噢 我又不是小孩了,怎么會怕這么一點痛,但只能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好了。 想了想,我決定說點什么,讓你擔心了真是抱歉。 影山低著頭,發出一聲不知是嘆息還是什么的聲音。 清水,你這樣做是覺得我們很麻煩嗎?他說得含糊不清,聽起來竟然有點委屈。 我應該笑著問,為什么這樣說呢?張了張口,最后只是搖頭。 再尋常不過的事情,也需要想那么多嗎?簡直像是球飛來了還愣在原地的人一樣。 影山將棉棒投向垃圾箱,聽聲音應該是投中了,他小聲說:讓人很不爽??!你懂嗎? 他的話可能有點詞不達意,摻雜著毫無用處的排球比喻,但我聽懂了。 中學畢業時,有位朋友開玩笑一般地對我說,因為從沒有被你拜托過什么,有時候會懷疑自己是不是被當作朋友。 我想影山說的大概也是這個意思。 當時我沒覺得有什么驚訝,但現在這么說的人是影山,好像就有點不同。 周遭仿佛靜止了一樣安靜。 我該如何回應? 兩位。剛才的工作人員打破了沉默,我也得以稍作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