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頁
寒苓想了一想說:“這事兒我得請示皇上?!?/br> 雖說“子不語怪力亂神”,“父母高壽”四個字足以打動乾隆皇帝,李玉遂來傳諭:“皇上請主子娘娘自行做主?!?/br> 寒苓吩咐道:“把令貴妃和慶嬪叫來吧!” 十五阿哥永琰背負了令貴妃的全部指望,她是堅決不能同意將兒子交到皇后手中去的:“主子娘娘想把兩位阿哥送到何處做法?” 寒苓說道:“一客不煩二主,既是顯王世子福晉的建議,我的主意,王府有家廟,就讓她辛苦一下吧?!?/br> “這——”開神馬玩笑,京城之中,誰不知道顯親王王府是世子福晉大權獨攬?越活越精神的八旬老王爺(確切地說是七十七歲)只管給孫子當牛做馬(此為實質),世子活脫妻奴一個,連在外過夜的勇氣都沒有,你讓我把兒子交到她的手上去?那跟送給皇后有什么區別! 慶嬪沒有多想:“嬪妾想陪十四阿哥一起去?!?/br> “我也是這樣想的?!焙呖聪蛄钯F妃,“事情就這樣定了,有什么不放心的地方,你交代給慶嬪去辦吧!” “是!”縣官不如現管,事發突然,令貴妃也想不出合適的反對理由,只能勉強應承下來,“臣妾這就去為永琰準備?!?/br>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五章就結束了!看來十一之前讓讀者們看到大結局是沒有問題了。 ☆、195 永璐永琰卻沒有在第一時間入宿顯親王府家廟。 中元節前夕,京城有白虹貫日的天象出現,京城上下因此人心浮動,皇帝為此取消了已經中止兩年的秋禰之行,寒苓略有踟躇:身為大清皇后、天子之妻,為母子之利屢行算計之事,于人倫天道是背道相馳的。 “白虹貫日為大兇之兆,總不能教皇子在這種關頭出城冒險!”寒苓向令貴妃吩咐道,“咱們之前商量的事兒先擱一擱,過兩個月,教欽天監擬個吉日出來再說吧!” “是!”令貴妃不大相信皇后會無的放矢,“皇上面前還要勞動主子娘娘去解釋了?!?/br> “令貴妃、穎妃、忻嬪!”寒苓扶著成霜起身,“自即日起,你們要留意物色公主的額駙人選,皇上倘若覺得合適,自然會留意察看,這是關乎公主終身的大事,你們若敢輕慢草率,本宮斷斷不能袖手旁觀!” “臣妾(嬪妾)謹遵皇后娘娘懿旨!”話題被轉移,令貴妃開始憂心女兒的婚配問題,她和忻嬪具有相同的顧慮:沒養在跟前也是親生骨rou,萬一被點名撫蒙可如何是好。 成霜掐著點兒跟寒苓抱怨:“您是何苦來哉!好心歸好心,人家未必就能領情,當年為了給敬郡王調理身體,花費了您多少心思!如今呢?外頭都是怎么說您的!這事兒還沒過去,您又在十五阿哥身上淘力氣,誰領您的情???依奴才看,有這些時間,您還不如多關心關心咱們貝郡王和十格格,免得兩頭不落好,平白遭受埋怨!” “孩子又沒招我,你說這些做什么?”寒苓嘆了口氣,“我也不單是為了永琰,畢竟還牽扯到永璐的將來呢!” 成霜不以為然:“主子,您別怨我說話難聽,像現在這么著,令貴妃還能本分些,十四阿哥和十五阿哥雖是雙生子,如今站在一處,除了身量,十四阿哥跟貝郡王比十五阿哥還像三分,要讓喇嘛轉了命格,雙生不吉變大吉,人家真就有兩個皇子撐腰了!” “我原本也不信這些,但皇上近兩年并不十分順遂,萬一有小人饒舌,豈不教永璐枉受委屈?”寒苓捏了捏額頭,“什么喇嘛道士的,先帝要不是被這些人蠱惑,也不至于——罷了!皇上聽到這些話,指不定怎么怪我誹僧謗道呢!” 等到萬壽節過后,弘歷主動過問起了為兩個小兒子祈福的事兒:“顯王府還沒有預備妥當嗎?” 寒苓答道:“那喇嘛的門道太多,什么閉門四十九、抄經六十四、誦佛八十一——一晃眼半年就過去了!永璐永琰正是活潑的年紀,真要那樣辦了,靈驗不靈驗另當別論,苦頭是半點兒也不會少吃的,萬一送個活潑的皇子出去,接個木訥的沙彌回來,臣妾能找哪個問罪?過個兩年,他們定了性情再說吧!” 弘歷并不贊同:“借著機會,磨一磨性情也好,永璐禍害了多少上用的東西?都是你慣的!” 帝后開始拌嘴,首倡的皇后堅持等過完年再說;諱及生死的皇帝恨不能立刻把兩個兒子發賣給蒙古喇嘛。 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令貴妃只能妥協:“為皇上和太后祈福是兩個阿哥的本分,依臣妾之見,這種事是宜早不宜遲的!” 令貴妃是遭到皇后打壓的老實人,但老實人一旦被逼得奮起反抗,與張牙舞爪的惡人相比絕對更加具有殺傷力,這番話說出口,直接把愛面子的乾隆皇帝擠到了墻腳之下。 軟刀子遞到跟前,弘歷只能當眾作出承諾:“永璐和永琰是朕的兒子,朕沒有委屈他們的道理?!?/br> 于是,永璐永琰出宮的理由變成了替祖母、皇父祈福。 這是任何一位皇子都未獲得過的殊榮。 寒苓的反應也算及時:“臣妾要與永璐、永琰同行前往?!?/br> “這不成!”弘歷即刻否決,“你是阿哥的嫡母,怎么能為了他們不顧及自己的身體呢?” 令貴妃又被將了一軍:“臣妾愿為皇后娘娘分憂?!?/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