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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歷亦感意外:“人不可貌相,我當小七是姐妹中最文靜的一個?!?/br> 寒苓道明苦衷:“于臣妾本身倒也罷了,小七是婉妃含辛茹苦養到現在,倘若讓她遠嫁,婉妃必然是加倍難過的?!?/br> “你放心?!焙霘v寬慰道,“再過兩年,朕就給她降旨賜婚?!?/br> 接下來,前朝內廷的關注重點都集中到了圣母皇太后的七旬壽典之上。 事到臨頭,景陽宮又出了岔子。 祥嬪哭喪著臉請罪:“皇后娘娘,嬪妾冤枉,嬪妾辛苦數月繡了大半佛經,好端端就這樣被毀了,嬪妾實在是冤枉——” 寒苓冷冷一笑:“這是繡給皇太后的壽禮,你竟如此大意,連罪魁禍首都未能覺察,本宮如何能寬恕你的罪行?!?/br> 祥嬪叫屈:“主子娘娘,嬪妾日日起五更熬半夜,生恐會出一點兒岔子,不知哪個良知泯滅的下作東西,如此陷害嬪妾,嬪妾對皇太后的孝心日月可昭,求主子娘娘明察?!?/br> 寒苓正要發作,嘉妃起身為她求情:“主子娘娘,祥嬪固然大意,臣妾作保,她不是存心對皇太后不敬,請主子娘娘從輕發落,準許她將功折罪吧!” “你倒賢良,豈不知,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罹犯如此大過不受宮規懲處,要本宮這個皇后還能有什么用處?” 眾妃嬪噤若寒蟬,連嘉妃都面帶尷尬地退了回去。 心思活絡的妃嬪尚在疑惑:這不會是皇后給祥嬪挖的坑吧。 寒苓也在犯難:自己別是中了借刀殺人的計策吧? 卻在此時,沉寂多時的令嬪出列陳情:“主子娘娘,嬪妾有個不情之請,懇請主子娘娘允準?!?/br> “嗯?”寒苓轉移視線,“你說?!?/br> 令嬪福身請命:“主子娘娘,嬪妾深蒙皇太后恩典,近日為圣壽備禮,將佛經百篇繡為百壽圖進奉皇太后,嬪妾未能量力而行,竟至繡期倉促,嬪妾大膽,請主子娘娘允準,命祥嬪meimei戴罪立功,與嬪妾一齊完成圣壽百佛圖?!?/br> “百篇佛經繡成的百壽圖——”寒苓瞇了瞇眼,“你是有心的!” 貴妃便道:“難為令嬪一番苦心,又逢皇太后千秋大喜,請主子娘娘法外開恩,寬恕祥嬪的無心之失!” 寒苓抬一下手:“祥嬪一錯再錯,本宮為她屢屢破例,今后內廷有過,若要援引為例,本宮如何嚴明六宮綱紀?” 愉妃以下盡皆起身:“請皇后娘娘從輕發落!” 寒苓終于松口:“祥嬪,你去幫手令嬪共繡佛經,若得皇太后歡心,本宮赦你慢待之罪,皇太后未能許可,你也不必在景仁宮居住了?!?/br> 祥嬪松了一口氣:“多謝皇后娘娘法外開恩?!?/br> 作者有話要說: 又一撥劇情高潮即將到來。 ☆、153 祥嬪的佛經似乎是一種預示,皇太后注定要度過一個極不平靜的生日。 禮畢入席,寒苓正與愉妃說話,轉頭看見永璟拿著一個五彩瓷碗四下顯擺,因向成霜問道:“那是什么東西?” 成霜很快回來答話:“是郭貴人進上的壽禮,十三阿哥手里拿的一只,燒的昆戲圖彩十分精致,皇太后便賞賜給了他?!?/br> “白白作踐東西!”寒苓往愉妃下手看了一眼,“舒妃呢?” 愉妃回道:“舒妃要親手為皇太后做羅宋湯,想來是去準備了?!?/br> 寒苓點了點頭:“我去更衣?!?/br> 皇后離席不過瞬息工夫,壽宴之上陡然生出了變故,嫁雨氣喘吁吁地追了出來:“主子,貴妃娘娘不好了?!?/br> 寒苓大驚:“怎么回事?” 確切地說,不好的人本應該是十三阿哥。 舒妃把暖鍋湯進上皇太后,因皇后離席,第一個便為貴妃侍奉湯盞,永璟新得了彩瓷,跑到養母跟前說道:“貴額娘,你用我的碗!” 貴妃欣然接下,因與永璟說道:“這是你最愛喝的羅宋湯,舒妃的家傳手藝,你有福了?!?/br> 也是永璟孝順,闔該躲過一劫,雖說年少嘴饞,也懂得孝敬母親,被貴妃拿著瓷碗,親用羹匙喂了養母一勺,自己正待進食,早教貴妃連湯帶碗推到了地上。 比及寒苓趕到,貴妃早已嘔血不止,不等有所作為,登時仰首抽搐、猙獰雙目,生生咽斷了氣息。 只為事發突然,壽康宮登時亂做一團,寒苓將雙目失神、面帶血污的永璟攬到跟前,厲聲呵斥道:“小雷子,傳本宮懿旨,誰敢亂動,驚了皇太后圣駕,本宮請中宮箋表,治她謀害貴妃的大逆之罪!” 張雷立傳懿旨,當值侍衛亦來護駕,這才將局面穩定下來。 永璟終于有了反應,“哇”地一聲哭了出來:“額娘!” 在皇太后的七十壽宴上毒死貴妃,性質惡劣,不下于造反謀逆,弘歷暴跳如雷:“查!給朕徹查!查不到罪魁元兇,你們給朕提頭來見!” 受命辦案的康親王永恩、で淄踉實z、大學士傅恒、四格唯唯答應:“嗻!” 自舒妃以下,所有接觸過羅宋湯的宮人全部被□□了起來。 寒苓這才有心思哭貴妃:“meimei??!你替了我的一條命,教我如何能夠答報你?我若無能,報不了你的冤仇,天上雷公也饒不過我去!” 皇后起了頭,永璋夫婦、永瑢夫婦、和宜公主抱頭痛哭,哪里還將皇太后壽宴放在心上?正經的喜主聞變受驚,早就將御醫院召到正殿使喚待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