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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宮不能干政,如果單純是在閑話家常,寒苓倒能拐彎抹角的為弘曕敲敲邊鼓,現在連降爵的旨意都降下來了,勸弘歷收回成命?哪怕是在景仁宮的巔峰時代也不會這樣玩的。 寒苓沒有預料到的是:山不就我我就山,果郡王府在弘曕被訓責降爵的第二天就向天然圖畫遞了牌子。 “蠢貨!”皇后娘娘想罵人:就眼下的形勢而言,果郡王夫婦最應該做的就是夾著尾巴做人,現在可好,剛受處分就來走后宮門路,這不是典型的火上澆油、自尋死路嗎? 張雷請示道:“主子,可要駁回去?” “駁了!”寒苓“哼”的一聲,“告訴他們,本宮一切安好,讓他們只管放心就是?!?/br> 弘曕慌了手腳,立刻吩咐福晉再次向圓明園遞交請安牌子。 范佳氏有些為難:“爺,皇后娘娘不想見臣妾,再遞牌子,徒惹皇后娘娘厭煩,妾身看來,咱們還是緩一緩再說吧?!?/br> “你懂什么!”弘曕有些氣急敗壞,“皇兄現在在氣頭上,降爵不打緊,只要皇嫂為爺說句話,過段時日也就回來了?!?/br> 范佳福晉硬著頭皮反駁:“您已經惹怒了萬歲爺,再教皇后娘娘生厭,咱們可就真沒有回旋余地了?!?/br> 弘曕把手一揮:“再遞牌子,就說是給皇太后和額娘請安的,這樣皇嫂總沒有阻攔的理由了吧?” 范佳福晉只好二進宮,又給天然圖畫遞了一回牌子。 寒苓直接打發人詢問皇太后的意思:您見不見的? 皇太后的回復也簡單:“皇后做主便是?!?/br> 寒苓二話不說,再次將果郡王府的牌子退了回去:“讓他給我安分一點兒!” 弘曕大失所望:“虧得早前四格受彈劾,爺還為他保駕,這才過了多久,皇后就翻臉不認人了?!?/br> 范佳氏還算明白:“爺,您剛受訓責,皇后娘娘哪里就好為這樣的事兒與皇上打擂臺?!?/br> 弘曕喃喃低語:“從前比這樣大的事兒多了去了,四哥也沒有發落過爺——不行,爺得去和親王府走一趟?!?/br> “爺,您還是等一等吧,不管怎么說,您不該忤逆皇上的旨意?!狈都咽宪P躇了一下,因向丈夫說道,“爺,妾身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br> 弘曕揮一揮手:“說!說!說!” “爺,母后皇太后大行,圣母皇太后似與皇后娘娘不和,像今日這樣的事,皇太后為您求情就是偏愛幼子,換作皇后娘娘便有干政嫌疑?!狈都迅x頓了一頓,“說到底,您與皇后娘娘是叔嫂之份?!?/br> 弘曕不以為然:“長嫂如母,皇嫂一直拿我當子侄看待的?!?/br> 范佳福晉嘆了口氣:“爺,若是在皇太后和皇后娘娘之間選擇一個,您該怎么辦?” 弘曕一怔:“這話怎么說?” “爺,咱們哪頭也不能得罪?!狈都迅x咬了咬牙,“那拉國舅被彈劾,您可曾見和親王府為他說情么?” 弘曕猶然懵懂:“你的意思是?” “爺,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收納獲罪宮女為側室的案子,表面上是針對那拉國舅,實際則是沖后宮去的,以皇后娘娘如今的聲望地位,敢這樣明目張膽的算計她,沒有皇太后支持,后宮早就翻個個兒過來了?!狈都迅x說出心中猜測,“和親王必然也明白這一點,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和親王在那拉國舅一案中一言不發,皇太后和皇后都不能因此怪罪于他,反倒是您,趕在頭里給那拉國舅說話,遇到這樣的事兒,皇太后還能愿意維護您嗎?” 弘曕倒吸一口涼氣:“誰教你的這些話?” 范佳福晉苦笑道:“您是當局者迷,妾身行走后宮,當然有些眉眼高低?!?/br> 弘曕抿了抿嘴唇:“依你之見,我該怎么辦?” “爺,您不能再像從前一樣與景仁宮過于親近了?!狈都迅x直切要害,“得罪一邊,咱們都吃不了兜著走,不為自己想,您總要為額娘想一想才好?!?/br> “枉爺貴為皇子,竟然還及不上一個夫人想的周到?!狈都咽袭吘故菋D人之見,他哪里明白,正因為弘晝看透了弘歷是因為忌憚后族勢力才對四格稍行敲打,這才沒有下場為他說情的意思,壓根就不存在顧及皇太后想法的考量,弘曕沒有經歷過康熙末年以來的黨爭波濤,只當這是五哥明哲保身的手段,自己的這場無妄之災,不過是應了“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八個字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 果郡王為了打獵抗旨是真事兒——最近寫的太快,質量就有些跟不上,后面會放慢腳步,免得前言不搭后語。 ☆、149 寒苓還不知道果郡王拿定了與景仁宮保持距離的主意,在她心中,弘曕永遠是那個不大教人省心的孩子。 圣駕移居圓明園后的權力格局與紫禁城時期大同小異,中間立場的蘇貴妃攬總,協理內務的嘉妃、宗親王福晉分別代表著皇太后和皇后兩方勢力。 被輪空的四妃之首愉妃娘娘沒有任何不滿,此刻的她一步三挪回,磨著天然圖畫殿外的地磚,心里愁的不行:這可怎么開口呢? “愉妃母來找額娘說話?”和明公主牽著meimei,因向愉妃笑道,“怪熱的,怎么還不進去呢?” 到了這份上,愉妃也不能cos過家門而不入的大禹王,只能硬著頭皮跟隨兩位公主踏入了天然圖畫的地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