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2月31日

    第二章：病友（02）

    周俊林看看漫畫，玩玩電腦，嘴里仍是不停向我介紹各類色漫精品。有這種

    話嘮室友的好處就是，永遠不會冷場和太長時間的尷尬。正在鉆牛角尖的我突然

    有點羨慕他的性格，不經苦笑了一下。

    既然現在都還在糾結，就到時候再決定吧，想著長吁一口氣。

    [我說真的，你要是愿意說就說出來，宿舍就我們兩個人，當然啊，要是你

    不方便的話題就算了。]

    周俊林看我沉默了半天突然詐尸，就接話逗我玩。[如果是那方面的事情，

    不是我吹啊，你去打聽打聽……]

    [你對出軌這個事情，是怎么看的？]

    周俊林聽聞猛的一下就轉過頭來，驚訝的說[什么？！剛剛那人出軌了，不

    是聽你說剛結婚不久，還跟你媽感情很好嗎？]

    我暗暗吐舌，這個衣冠禽獸的損友，對這些男男女女的事情，有著天生的敏

    感和八卦。剛剛說的出軌一事其實mama和陳全武名正言順，但我剛剛也不知怎么

    就是有一種這樣的感覺，似乎mama被他控制得越來越不像以前的mama了，有一種

    強烈的背叛感。我愣了一下，干脆就計說[我只是有點懷疑。]

    周俊林也不知道從哪摸出來的一副眼鏡，托著鏡框煞有介事的說著[不對，

    你給我看過你mama的照片。就你媽那個水準的女人，再加上剛剛見過，他看起來

    也算成熟穩重，而且按你之前說情況來看，他們感情好應該不像是裝的，感覺也

    不會剛結婚就弄出什么大矛盾，所以你被誤導了，兇手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

    我一陣白眼，都不想再和這個演情景劇的白癡做室友了，于是捂臉胡亂說到

    [你說人為什么要出軌？]

    [因為需要羅，兩人處久了，總是會膩。唉，說真的，你是發現什么端倪了

    么你才這樣去懷疑？]

    [沒有，就是瞎猜的。]我敷衍說到。

    周俊林似乎興趣丟失大半，又開始玩電腦，說[那你就別一驚一乍的呀，弄

    不好很容易讓你媽不開心呀]

    [說得也是，最主要是她開心。]我喃喃說到，周俊林聞言停下少見正經的對

    我說[天明啊，我看你今天話可密，有點走心了，我就跟你說吧，其實那檔子事

    在我看來就分兩種，簡單明了。]

    [是嗎，你說說看，是哪兩種？]我看他難得正經，也好奇他這個常常受女性

    好感的人怎么看。

    [就有感情和沒感情的，沒了。]

    我聽完就說[哪有沒感情的還做那種事，不成了畜生了嘛]。

    [沒看出來，你還是個情種。]他略帶調侃的問我，不過還算正經。[天明你

    仔細想想，你真的不能？還是說你相信所謂的那種要先有愛才能有性的鬼話。]

    我被問得一愣，暗自想了下，嘴上仍是逞強到[也對，我們男的應該是能的。

    ]

    [大錯特錯！]周俊林一字一句正經到，甚至在床上直了直身子，接著說到，

    [不但男人能，女人也能，甚至連狗都可以。]

    [行了吧你，你最多騙個學妹學姐的，哪來這么多道理。]口是心非，念頭卻

    一直在想周俊林說的話。

    [我跟你說實話，學校的我真沒碰過，一幫學生小孩，沒意思。]周俊林說到。

    [那你怎么得出的心得體會，你個狗日的難道去嫖了？別人讓你進嘛，搞不

    好還給你一半票。]

    [挖槽，真扎心了天明哥。]說完他癱在床上做痛苦掙扎狀。

    我自己也覺得話說重了，連忙安慰到[好了，其實我就覺得我媽再婚以后，

    我現在別說看了，想著他們我心里都別扭得不行。]

    [覺得自己被拋棄了？]這個嘻嘻哈哈的小鬼突然話鋒尖銳的問到。

    [少放屁啊你。]

    周俊林言語沒有往常的猴急與讓人猥瑣嫌惡，而是平靜的道，[之前家長會

    我見過阿姨一次，你有這想法，也難怪。]我沒有說話，悶聲不置可否，索性讓

    他繼續說。[當時在我們班門口遇見她跟我問怎么去你教室，我還好奇看了一眼

    座位，才知道是你mama。當時我記得有幾個你們班當爹的不停和你媽搭訕，確實

    是有魅力啊。]

    [你狗日的不會是那一次之后，順藤摸瓜到這個宿舍的吧]我手臂上突然一層

    雞皮疙瘩。

    這次輪到周俊林白了我一眼，[至于嘛，不過見過一面罷了。我意思是完全

    理解你的心態，其實角色反轉一下，有點類似老爸嫁女兒那種不舍的感覺吧，算

    是一種情感缺失，我們……不是喜歡那種題材的東西嗎，應該是一種情感補償。

    ]

    [就說你放屁吧，我喜歡那種題材是因

    為喜歡大胸大屁股，天天對著學校這

    幫飛機場真的不夠看的，是這種情感補償，知道嗎？]我繼續胡說狡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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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俊林倒也識趣，[也對，學校就算有胸大的學姐，但也呆呆的沒啥女人味。

    ]說完對著我宛然一笑，竟有些可愛甜美，我身上冷顫了一下，晦氣的用手掌在

    雙臂上摩擦著，嘴里說到[哇，你真惡心，你去對著那些女孩子放電好嘛，惡心

    死我了，一天不是裝純良可愛就是說一大堆心理上的問題，你為了騙那些女的知

    識量還挺豐富。]

    [這到不是，我媽是干這個的，耳濡目染嘛。]周俊林說到，我抓住機會想找

    回點場面，[干哪個？性愛分離？]周俊林常常掛在臉上的笑容僵掉，有點不開心

    到[不是啊，是做心理咨詢那方面的。]

    [你mama是心理醫生??？那她知不知道……]我也準備逗周俊林一次，壞笑著

    問到。

    [她早就知道了好吧。]周俊林一臉不屑到，我沒想到是這個回答，頓時泄氣，

    又繼續問到[那你爸豈不打死你？]

    [職業cao守，她還是挺專業的，也負責。]

    [負責個毛線，你爸四處談生意，那她咋不來給你開家長會，我聽說家長會

    你都自己參加的，不然你小子怎么會碰見我媽。]

    [因為我親媽走得早，她是我小媽，懂了吧。]周俊林也不生氣，緩緩說到。

    [哦是這樣，我不知道，你別生氣啊。]無意間說到他痛處了嗎？我連忙道歉。

    [沒關系的，我媽過世之后，我爸也夠嗆，家里有個女人挺好，真的，她也

    挺好。]能感覺出周俊林是真的不介意，隨即他把手機上一張合照給我看，說著

    這是他小媽的照片。我看了下，女人有著職業女性的干練和冷峻，卻依然無法掩

    飾她呼之欲出的母性魅力。胸部倒不似mama那般夸張，不過仍能傲視生活中大多

    女性，牛仔褲的包裹下，曼妙誘人的臀部曲線以及長腿也都讓人想入非非。照片

    里她戴著眼鏡，綁著的馬尾隨性搭在肩上，似乎正在工作，不滿周俊林的抓拍，

    眼神和表情里透露著嚴厲與責備，我回憶了一下，感覺和剛剛他親媽長得有一點

    神似，不過看起來要嚴肅一些。

    [你小媽也長得挺好看的，還是眼鏡娘，不過好像有點兇啊。]

    [不會，我爸常常出門在外，她對我們都挺好的，就是……稍微有些嚴厲吧。

    ]

    [對你們？]我奇怪的問道。

    [她……她還有個弟弟，和我們在一起生活。]周俊林有點支支吾吾。

    [弟弟？你小媽的弟弟還小嗎，難道他弟弟還在念書？]我更加好奇。

    [不是，他弟弟年輕的時候可能受了什么刺激，有點不太正常，比我大十歲，

    卻像個小孩子一樣。]周俊林緩緩道。

    [那你爸當時找你小媽，沒考慮過這事？]

    [當然考慮了，還跟我商量了一下，說是這樣負責人的女人，他心里更踏實，

    再說了，我家里雖不是金山銀山，不過養個人還是可以的。]周俊林說完也顯得

    底氣十足，這點他確實沒說謊，學校里都知道他家里挺有錢的。

    [那就行，說到底你們相處得來就好。]我想了想說。

    [沒錯，是這個理兒。]周俊林像是又再心里確認一次，說完整個人也放松了。

    兩人有一句每一句的聊天，我也拿出幾張mama的日常生活照給周俊林看著，

    當然他驚呼之余免不了又冒出些瘋言瘋語，我也自然是拳頭伺候。

    兩個舍友同學之間，算是彼此關系又進了一層。

    入夜，我難得的外出吃完飯后給他帶了一份回來。進門看他還在床上玩電腦，

    我于是說到[你又看那些小心腎虧啊，不過也行，你干脆閹了拌女裝嫁人算了。]

    狗賊聞言猥瑣笑了，挪過屏幕說到[哇，這個女裝網站真是無敵。]我一臉嫌

    棄的看了看畫面上的各種圖片簡介，一陣惡心。[我去，你還真好這口，準備開

    始實踐了？你到時通知一下，我趕緊搬出去。]

    周俊林忙說到[嘻嘻，我就研究研究，而且圖是這個群里發的，說罷點開群

    信息讓我看。]

    我劃拉了幾下就被吸引了，這群主要是一些動漫討論和相關周邊購買的渠道，

    當然，色漫和三次元的也有，不過比較隱晦。周俊林本來就常在網上與人收集討

    論此類信息，一下來了興致，可謂不亦樂乎。

    我問到[看起來確實不錯啊，哪加的這個群？]

    周俊林這時都沒功夫理我，遞給我一張薄薄的卡片。[是你自己的呀，天明

    哥]

    [什么我自己的？]我一頭霧水。

    [就是漫畫呀，書里夾的，我也是剛看見。]

    我這才恍然大悟，想起來剛剛陳全武來之前我也看見了，難怪看著眼熟，當

    下找不到也是自然懶得去管。

    看著周俊林聚精會神的樣子，我也上床用電腦打法著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