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個紅色的身影離開，哈爾都再沒有了睡意。

    五年，說長不長，說短，卻幾乎是一瞬間的事情。

    也好，這樣他也能早點解脫了。

    牧子語和霍焱玨雇了一輛馬車，兩人兜兜轉轉了半個月，終于有驚無險的來到了闌州城。

    來到了闌州城的房子沒多大一會兒，剛好零也回來了，零以為是進了偷，剛舉起手，霍焱玨轉過身，零看清楚來人，手硬生生的停了下來，“七……少……”

    霍焱玨拍了拍零的肩膀，道，“零，好久不見了，最近還好嗎？”

    零放下手，點了點頭，眼里透著笑意，道，“好！”

    “零，你回來啦！”牧子語端著兩盤菜，進了堂屋，道，“快點洗手吃飯，嘗嘗我們從鹽城帶回來的幾樣特產?！?/br>
    把菜放桌上后，霍焱玨又從里間床底下拿出了一壇酒，三人在飯桌上坐下。

    零拿著筷子正準備夾菜，牧子語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就對零說，“對了零，我扮成你去潦城的時候，在城里被一個女孩攔著告白了?！?/br>
    零手里的筷子掉了，急忙道，“那、那你是、是怎么回、回答的……”

    零竟然是個結巴？！

    牧子語只是驚訝了一下，就恢復了正常，笑著說道，“我還沒顧上回答呢，你家七少就把我拽走了?！?/br>
    零明顯松了一口氣道，“那、那就好！”

    零見牧子語并未用什么異樣的眼光看自己，話也就漸漸地多了起來。

    三杯酒下肚后，零說話竟然正常了，“七少，我發現闌州渡人牙行對面的那棟無名樓，很是詭異?！?/br>
    “哦？如何個詭異法？”霍焱玨來了興趣。

    “那棟樓，每天只有晚上營業，每次只接待一人?！绷阌忠槐葡露?，眼神卻越發清明起來，“我想排隊進去查看，卻一下子排到了幾年后，我就想從外面查看，明明在樓下的時候看著整棟樓都是燈火通明的，可是等我上到第二層的房檐上，點開窗戶紙一看，您猜怎么著？”

    “你子別賣關子了，趕緊說！”霍焱玨朝零的肩膀上打了一拳，零也不惱，可以看得出兩人關系很好。

    “里面大霧彌漫，根本看不清任何東西，而且我想上第三層，明明感覺我上去了，可是我卻還在第二層，我的輕功七少你是知道的，可是我卻上不去第三層，七少你說邪乎不？”零自己說起來都有些不相信，可事實卻真是如此。

    零的輕功，霍焱玨當然知道那是頂好的，雖然說不上第一第二，但在江湖上前十還是排得上的，他都上不去，那那棟樓還真的是有古怪。

    “你們說的那棟樓我聽人說過！”牧子語突然想到渡人牙行，不就是她去買人的那家牙行嗎？

    看到兩人看著自己，牧子語就如此如此，這般這般把牙行伙計告訴她的話又說了一遍，“……事情就是這樣了，我還想多問，那個伙計的老板就出來了，不過我想，那個伙計知道的也不多，畢竟他也是聽人說的！”

    “那照你這么說，那層樓的頂樓是個能看到過去未來的鏡子？”霍焱玨總結了一下。

    牧子語聳了聳肩。

    “這面鏡子會不會其實只是噱頭，為了騙人消費的江湖騙局？”零猜測道。

    “那體驗人生八苦怎么說？這個可是有人親身試過的！”牧子語說道。

    “那個也可能是江湖術士使得**陣陣了，就像我上不去三樓，可能也是他們使了什么八卦五行障眼法吧！”零信誓旦旦的說道。

    因為潦城外圍的環城湖上就有那種陣法，一但觸動機會或誤入陣法，也是在那個不大的湖面上瞎轉悠，就是找不找出去的路。

    聽起來有些天方夜譚，但這些機關算學在中國古代的歷史上還是有的，就牧子語總結，還是因為古代的娛樂節目太少了，清閑而腦子又好使的老祖宗就在這塊下了功夫。

    “不管怎么說，這棟樓來的蹊蹺，這事你不用管了，我抽空去看看?！被綮瞳k算是把這件事攔下來了。

    幾人又聊了會兒，就各自回房休息了。

    第二天，牧子語和霍焱玨送零離開后，又在這里住了一夜。

    晚上的時候，霍焱玨專門去了趟那個渡人牙行對面的無名樓那里轉了一圈。

    果然和零說的一樣邪乎，看來只有走正常途徑了。

    霍焱玨來到那棟樓的一層大門口，大門敞開，一個發須皆白的老頭在柜臺后面打瞌睡。

    霍焱玨走到柜臺前面，在上面敲了敲，“醒醒！”

    “先交錢，再排號！”那個老頭打了個哈欠，那半睜半閉的眼睛顯示出一種漫不經心的態度。

    “老人家，請問這個樓……”霍焱玨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打斷了。

    “不交錢，拒絕回答任何問題！”那白胡子老頭強硬的說道。

    “交多少？”霍焱玨問道。

    霍焱玨沒有動手，也沒有硬闖的打算，先不說他看不出這老頭的深淺，單單就他一個人敢守在這里就不簡單。

    “最少二十萬兩，或者你交全款一百二十萬兩也行！”

    老頭說的漫不經心，霍焱玨卻一個踉蹌，“不是說一百萬兩嗎？”

    “那是交全款打折后的價格?！蹦抢项^理直氣壯的說道，一點也沒有為剛剛沒說清楚的話臉紅。

    “這是二十萬兩！”霍焱玨拿出一疊銀票。

    他老婆掙錢不容易，要不是為了查清楚這棟樓，他連二兩銀子都不想給。

    “手伸出來，左手，男左女右，你是不是男的?！边@老頭脾氣到是大的狠。

    霍焱玨秉持著不和老人家計較的理念，委屈的伸出左手，你一開始又沒說是哪只手。

    只見那老頭拿了一個印章，也沒見他用印泥，直接在霍焱玨的手背上按了一個五芒星陣的圖案，這個圖案在霍焱玨的手背上一閃，隱入了他的皮膚內消失不見了。

    “十年后，會通知你過來歷練！”那老頭收起印章說道。

    好家伙，一下子給推到十年后了，但問題該問還得問，“老人家，我想問……”

    “只能問一個問題，你可想好了再說！”那老頭又閉上了眼睛。

    “這棟樓會對大全有危害嗎？”霍焱玨只好把所有問題壓縮成一個問題，直接問了出來。

    “我們的目的只為賺錢！”就在霍焱玨以為這老頭不會說話的時候，老頭說了這么一句。

    “多謝老人家?！被綮瞳k拱手告辭。

    “該來的終歸要來！”霍焱玨走后，那老頭高深莫測的說了一句，就又打起瞌睡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