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愿意相信。

    黑面具曾經說過的話像是暗示一樣又在他腦中響了起來。

    他用力搖了搖頭：“那起碼把那條項鏈給我吧，我需要它。如果你需要我的力量的話?！?/br>
    布魯斯思考了片刻，從腰帶上的一個小隔層中將那條黑色的皮制項鏈取了出來，遞給了達維徳。

    “把它變回寶石吧?！?/br>
    布魯斯抬起頭，看著那條皮制的項鏈在達維徳手中變回了原本的樣子。

    紅色的寶石和他的眼睛一樣絢爛。

    “怎么了？”

    達維徳雖然下意識地聽從了他的話，卻不明白他為什么要讓自己把這條項鏈變回去。

    “因為你戴現在這一條比較好看?！?/br>
    布魯斯抬起手，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撫上了達維徳頸間的，他親手為他戴上的，聚合材料制成的黑色項圈。

    鈷藍的眸子中飛快地劃過了什么，很快又消失不見。

    他抬起頭，吻上了那雙薄唇。

    乖一點。

    終究是不同的啊。

    達維徳靜靜地看著閉上眼睛，吻著自己的蝙蝠俠。

    和破曉詭燈。

    耳邊的心跳聲沒有任何變化。

    他知道布魯斯在敷衍他，這個吻冷靜地就像是只是為了完成任務。

    不同于之前，甚至是昨天晚上。

    他脖子上現在戴著的項鏈有什么問題。

    但是...

    達維徳閉上了眼睛，遮住了那雙眸色轉冷的猩紅眼眸。

    隨他吧，反正不管怎么樣，自己也不會受傷，也不會死亡。

    而且布魯斯他，也并不是不愛的。

    上一次的結局，他不像再看到第二次了。

    漆黑的團子趴在布魯斯的衣領處，這里是最暖和的地方。

    達維徳自己常年的體溫都在十攝氏度上下波動，根本算不上人類。冰冷的可怕。

    他不需要睡眠，但并不是不能睡眠。睡眠能讓他恢復的更快一些，現在他幾乎已經完全康復了。

    只不過睡覺真的很舒服，尤其是趴在喜歡的人身上非常溫暖的地方。

    全身上下的毛都變得暖烘烘的，就像是躺在厚厚的天鵝絨上一樣。

    黑團子打了個哈欠，不由自主地蹭了蹭布魯斯。

    蝙蝠俠很快停止了在鍵盤上敲打的動作，抬起手摸了摸他軟乎乎的毛。

    “真的不需要我幫忙嗎？”

    達維徳抬起翅膀，壓住了他的手：“復聯也開始跟著超人戰隊了，你們明顯地已經站到了對立面?！?/br>
    “你只要先養好就好了?！?/br>
    布魯斯搖了搖頭，他其實根本不希望達維徳過多的參與到這件事中來。

    “別管這些，我可以處理好?！?/br>
    “他說的對?！?/br>
    火星獵人不知道什么時候走了進來，他的身體改變了形狀，飛快的從鷹女變成了火星獵人原本的樣子。

    他聽從蝙蝠俠的命令（或是建議），假扮成鷹女的樣子打入現在的正義聯盟內部?，F在真正的鷹女就在蝙蝠洞，待遇比達維徳以前好了一些。

    “現在的局面還能控制，我們需要的是萬無一失，嚴謹的計劃?！?/br>
    達維徳深吸了一口氣，黑色的氣息在瞬間擴大：“好吧?！?/br>
    他站在了火星獵人面前，瞥了一眼不遠處靠在門前的夜翼，想了想還是走了過去：“需要的時候叫我?！?/br>
    他知道蝙蝠俠和火星獵人可能要討論一些什么東西，他不如趁著這點時間和迪克上樓去吃一些點心。

    迪克果然和他心有靈犀（bushi），他看著朝他走來的達維徳笑了笑：“你猜阿福做了些什么？”

    他的笑容讓達維徳奇異地覺得背后發毛：“什么？軟曲奇？”

    “軟曲奇？”迪克揚了揚眉梢，表情稍有些詫異：“你喜歡軟曲奇嗎？布魯斯說你喜歡紙杯蛋糕，所以阿福做了些紙杯蛋糕，下次再做些軟曲奇試試。?！?/br>
    “都行?！?/br>
    達維徳點了點頭，心中悄然滑過了些什么。

    其實他并不是很喜歡甜食，或者說，他其實沒什么喜歡的東西。

    他跟著迪克一步步走出了蝙蝠洞：“等等，難道你就是在等我，邀請我上去和你一起吃一些紙杯蛋糕？”

    “um...姑且算是吧，最近沒有什么任務。哥譚的治安也因為超人的作為好了不少，我和達米安夜巡的時候都覺得有些無聊，不過這很好?！?/br>
    夜翼聳聳肩。

    “你難道，贊同超人的做法嗎？”

    達維徳挑了挑眉。

    其實他贊同超人的做法，因為這是最簡單粗暴的辦法。如果他的武力足夠強大，他可以要求整個世界做出任何事情。

    就像是暴君一樣，隨他喜好。哪怕是虛假的和平，都可以實現。

    “當然不，沒有人會贊同一個獨。裁者。哪怕他的出發點多么的美好?！钡峡藫u了搖頭：“我們都知道他有苦衷，但他選擇了一條錯誤的道路?！?/br>
    “他...”

    達維徳搖了搖頭：“算了，不提他?！?/br>
    “那么來說說你吧，達維徳?！币挂硇α诵?，抬起拳輕輕碰了碰達維徳的手臂：“告訴我，你和布魯斯，為什么你們會在一起？這太讓人好奇了，告訴我，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br>
    “...認真的？你什么時候這么八卦？”

    布魯斯撐著頭，看著蝙蝠電腦上一個紅色的小圓點逐漸離開了劃定的范圍。他這才站起身，看向火星獵人：“好了，你可以說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