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嘉衍搖搖頭。

    等快拍照了，他忽然伸出手，把路星辭的頭發揉得很亂。

    “你小心點兒?！甭沸寝o一開始還在躲，后來怕他摔下去，干脆也不躲了，轉而抓住段嘉衍的胳膊：“別掉下去了?！?/br>
    攝影師抓拍下了這一幕，側頭問趙敏君：“你們班最后一排那兩個男生，是情侶吧？”

    趙敏君頓了頓：“能看出來？”

    “一眼就看出來了?！睌z影師嘀咕道：“現在高中生早戀還挺嚴重?！?/br>
    兩張風格截然不同的畢業照拍完，趙敏君跟大家jiāo待了一下，讓他們私下在學校里到處拍照玩一會兒。等到五點多放學鈴聲打響，就能自己離校了。

    剛宣布解散，陳越從后拍了下段嘉衍的肩膀。

    “段指導，來來來?！标愒桨咽謾C對著他：“合照一下?！?/br>
    “還開美顏濾鏡?！倍渭窝苷{侃道：“陳總，偶像包袱很重啊?！?/br>
    “這都被你發現了?！标愒绞痔筪àng：“最近黑眼圈比較重，得磨個皮?！?/br>
    他倆剛拍完，段嘉衍把錄像機調了出來，準備錄個小視頻。

    路星辭從他后面經過，問了句：“拍照片？”

    陳越側頭看他：“你來不來？”

    “等等，”段嘉衍腦子一轉，小聲道：“別告訴他在錄像?！?/br>
    等路星辭過來了，段嘉衍和陳越默契地往旁邊讓了讓，讓攝像頭能完整拍到路星辭。

    “路哥，不要動啊，保持笑容?！倍渭窝荛_始忽悠：“cāo，路哥真帥，原相機效果堪比美顏相機?！?/br>
    陳越跟著忽悠：“cāo，路總太帥了，都不用磨皮?！?/br>
    路星辭聽了一會兒他倆的鬼話，遲來地感到了疑惑：“不是拍照？你倆為什么要說話?！?/br>
    段嘉衍和陳越對視一眼，憋笑都快憋死了，路星辭忽然覺得不對：“你們在拍照還是在錄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段嘉衍第一個繃不?。骸澳阈δ敲淳貌焕蹎?？你都快笑滿十五秒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眼看著路星辭的表情漸漸淡下去，陳越邊笑邊捂住腹部：“段導，這就是你這輩子最偉大的作品——變臉?！?/br>
    路星辭睇了陳越一眼，后者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難得對他的威脅無所畏懼。他轉而看著段嘉衍，長睫微垂，語氣溫柔得有些危險：“好玩兒嗎？”

    “好玩兒?！倍渭窝芎翢o懺悔之心：“我下次還想找你玩兒?！?/br>
    路星辭看著他眼里明目張膽的笑意，忽而xiele氣。

    他無可奈何那樣伸出手，用手指碰了碰段嘉衍的下巴，而后上滑，輕輕刮了一下段嘉衍的鼻尖。

    陳越原本還跟段嘉衍一個戰線，這會兒突然開始起哄：“親一下！親一下！”

    不止十班的學生，還有其他班的學生也在這邊拍照。沈馳烈在不遠處瞎蹦跶：“親一下怎么夠！抱起來??！”

    “小段！”宋意跟著鬼叫：“獻吻啊小段！”

    “小聲點兒你們！”段嘉衍剛說完他們，自己也跟著笑了：“蔣主任就在那邊，你們是想在最后一天被拉去cāo場跑十圈？”

    被點名的蔣主任原本正看著這邊，見十幾雙眼睛唰唰望過來，突然噎了噎。

    他搖搖頭，徑直從原地離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蔣這是放任兩位發展的意思？”

    “全一中誰不知道你倆的關系??！趙老師還私下問過我呢?！?/br>
    路星辭看大家鬧得厲害，忽然低下頭。

    段嘉衍以為他要跟自己說話，下意識朝他那邊看。

    臉頰傳來溫熱的觸感。

    段嘉衍不由得睜大眼睛。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萌啊——”

    “我cāo！路哥牛bi！”

    “拍到了嗎拍到了嗎？”

    “拍到了拍到了！”

    在女生的尖叫和男生的嬉笑聲中，段嘉衍才反應過來。

    路星辭親了他的臉。

    那張親吻的照片最后也發到了段嘉衍手機上。

    畫面上的他一臉怔愣，旁邊的路星辭低垂眼睫，臉半側著，眼里有細碎的笑意。

    段嘉衍將照片存進了相冊里。

    放學時，他和路星辭去教室收了資料，一路聊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