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嘉衍冰涼的皮膚，他頓了頓，將手指擠進段嘉衍的指縫間，十指相扣。

    “怕你走丟，”路星辭低眼看他：“人挺多的?！?/br>
    自除夕夜后，大觀寺接連幾天都有廟會。周圍人來人往，上百盞裝飾用的燈籠高高掛起，整條街道燈火通明。

    剛放假不久，段嘉衍接到了路星辭的消息。對方問他什么時候回來，想約他去逛廟會。段嘉衍在海城待著也不大自在，和付媛打過招呼后，干脆提前幾天回了寧城。

    “你新年怎么過的？”段嘉衍想起了什么：“今年打牌了嗎？”

    “打了一兩天，其他時候都在寫題。我媽也不怎么讓我上牌桌了，怕影響我復習?！?/br>
    “這么努力，你今年要是考不到狀元，我替你流下不甘的眼淚?！倍渭窝苷f到這里，順口問：“在古時候，考狀元是不是叫中舉？”

    路星辭笑著瞥他一眼，沒說話。

    段嘉衍不解：“笑什么？”

    “在古時候，你會不會因為沒常識，天天被人揪著耳朵念叨？”路星辭說著，想到了什么：“不過那個時候，好像omega十三四歲就能結婚了?！?/br>
    他牽著段嘉衍的手稍稍用力，語氣里帶著調笑意味：“童養媳，還挺不錯?！?/br>
    “路哥?！倍渭窝苷Z氣真誠：“一段時間不見，你的想法越來越禽獸了?！?/br>
    路星辭微微笑了笑：“有這么嚴重嗎?！?/br>
    他拉著他一路往前走，漫不經心道：“你要真那么小，我也沒想做什么。就先教你些常識，至少得知道中舉和中狀元不是一個概念?！?/br>
    “……”

    一路往前，段嘉衍邊走邊看。

    他很多年沒來過廟會了，再加上身邊的人，記憶中平淡無奇的廟會也有了趣味。越是朝前走，人就越來越多。

    等到視野里出現枝繁葉茂的松樹，路星辭停下腳。

    一顆蒼勁蔥郁的常青松，枝葉云霞般鋪展開來。昨夜才降了雪，夜燈將樹冠上蒼白的積雪照得格外清晰。

    冬季夜晚，四周飛蟲都很少。段嘉衍仰頭，看見樹上掛了成百上千塊兒系著紅繩的木牌。

    “我查了一下，這顆是寧城最出名的許愿樹?！甭沸寝o側頭注視他：“聽說很靈驗?！?/br>
    段嘉衍將目光投到樹下。

    許多人聚集在那邊，忙著掛牌許愿?？粗@幅畫面，段嘉衍不由得笑出來：“你信這個？信這玩意兒還不如信我?！?/br>
    他頓了頓，眼里的笑意越來越盛：“我比這棵樹經濟實惠，不需要你掛牌子，你說兩聲好聽的，我試試能不能讓你愿望成真?！?/br>
    “……”

    見路星辭不說話，段嘉衍沒輕沒重地拽了下他的衣領，調戲一樣問：“小啞巴，你有什么新年愿望??？”

    路星辭耐心地等他扯淡過了，才開了口：“我本來不信這些，但還是想給你求個好運?！?/br>
    段嘉衍一愣：“給我？”

    結合對方的反應，他忽然意識到了：“你是特意帶我過來的？”

    他原本以為，路星辭只是想來逛個廟會。

    路星辭望了眼迎風搖晃的木牌，再看看熙熙攘攘的人群，自己也笑了：“好像是挺迷信?！?/br>
    段嘉衍動了動唇，yu言又止。

    “就當寫著玩兒吧?！甭沸寝o說著，對他道：“我去買兩塊許愿牌？”

    段嘉衍點了點頭。

    等他回來，段嘉衍從他手里接過了一塊許愿牌。這塊許愿牌上邊空無一字，賣家提供各色的馬克筆，供游客書寫使用。

    “這個怎么用？”段嘉衍看周圍人都在埋頭寫字：“隨便寫？”

    “把對未來的期望寫上面，一會兒再掛上去?！?/br>
    “那我就寫，希望路星辭下輩子好好投胎，變成我的童養媳?！倍渭窝茏詩首詷返眠€挺高興，看他已經寫好了，好奇地湊過去：“你寫的什么？”

    “希望你考到自己理想的成績?！彼麤]計較段嘉衍的胡言亂語，把馬克筆筆蓋合上后，遞給段嘉衍：“寫吧?！?/br>
    “……”段嘉衍對比了一下，覺得自己好像太惡du了一點兒。

    他沉默片刻，忽然想到什么，開了筆蓋低頭寫字。

    等段嘉衍寫好了，路星辭已經把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