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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根本不是機器人足球賽——!” 主持人夸張地拿著麥克風高喊著:“這、這簡直就是……這本身就是一場足球賽!” “精彩的還在后面呢?!?/br> 坐在長條桌前面的少年翹著腳得意洋洋, 又壓低了嗓音對自己左手邊的空氣叮囑了一遍:“你別仗著所有人都看不到你就突然跑掉,我可是看新聞了?!?/br> “后面都是查爾斯在收尾,我打完架就趕過來了?!?/br> 熟悉的聲音說道:“沒關系,我發過誓的?!?/br> 這些機器人們響起輕松愉快的背景音樂,其中一位在進球的時候還表演了一個“貝利倒掛金鉤”,這種夸張而靈活的動作根本看上去不像是機器, 更別說參賽者僅有一人還是個未成年。 機器人球員們如入無人之境,在時間范圍內將對手踢了個二十四比零。斯塔克隊第一次參賽就以完勝的實力取得了比賽的冠軍,唯一的隊伍成員從選手席上站起來,沖著觀眾的方向伸展開雙手,回應著如浪的歡呼聲。 接下來,他捧著表面鍍金的獎杯沖所有觀眾致謝,穿著妥帖的正裝眼睛閃閃發亮,就好像天生就該站在聚光燈和所有人的矚目之下。 這成了一個天才的一生當中,不那么重要但有趣的一個小插曲。 * 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的第三十九年,各種瓶裝的紅酒擺滿了紐約圣殿的儲藏室。 最近負責鎮守這座圣殿的是個新人亞裔法師,給林德爾自我介紹說可以稱呼他王,未來幾年紐約圣殿的聯絡人大概會一直是他,有需要的話可以提前留個手機號方便溝通。 “你不問我為什么這里多出了這么多瓶紅酒嗎?” 林德爾有些好奇,在他從法國一箱一箱往回搬紅酒的時候,負責幫忙當搬運工的不少法師都感到格外驚詫。 “不,我不想知道,麻煩你也別告訴我?!?/br> 這位新上任的圣殿法師連連擺手:“法師的準則之一就是攫取有限度的知識,對我們來說知識就意味著責任,有些時候處理不過來的知識還意味著意外和危險,我只想在自己的能力范圍以內當個普通的法師,一點也不想被牽扯到未知的麻煩里?!?/br> “可惜了,明明天賦還不錯?!?/br> 林德爾眼睛里的金色逐漸消退下去,被和人類別無二致的綠色重新覆蓋。 “對我來說平穩地活著比較重要?!?/br> 對方幫著他完成了空間擴展術式,把這些紅酒封存進紐約圣殿里開辟出來的虛數空間當中:“你一看就是那種會招致麻煩的類型?!?/br> “怎么這么說,我可是平穩地活了幾十年的前輩,而且工作和你們其實也差不多?!?/br> 林德爾用一根發帶把頭發束在腦后:“不過還是當魔術師比探員方便,起碼魔術師里留長發算是一種保存魔力的泛用做法,上次我在長島的時候還有人問我是不是旅行中的藝術家?!?/br> 林德爾夸張地嘆了口氣:“我哪里看上去像是藝術家,明明更擅長繪畫的那個人是……” 他突然停住了。 “是誰?” 王順勢問道,但又很快截住了自己的問話:“算了你不用告訴我,我也不太想知道?!?/br> 偶爾,他們也會在這一片方外之地討論人類。維山帝的法師某種意義上也是和普通人類有距離的生物,他們的魔力連通著更高維度的存在(being),像是從大海里舀水一樣,一捧一捧地將那些魔力汲取為己用,而作為“被獲準從海里舀水”的代價,他們也需要肩負起一定程度上鎮守世界平穩的職責。 “你是一塊投進水里的石頭?!?/br> 亞裔的法師看向他:“是那種,努力讓自己顯得透明的石頭,因為是透明的,所以在水缸外面根本看不出來異常,但石頭終歸是石頭,生活在這缸水里的生物不會分不清楚?!?/br> “這樣不好嗎?” “——這很好,但會比較辛苦?!?/br> 王嘆了口氣:“我討厭辛苦?!?/br> * 這一年里,托尼·斯塔克就讀麻省理工大學,電力工程專業。 林德爾也順便跟著去逛了逛這座高等學府,大概是因為一開始就接觸了這個世界上腦子最好用的幾個人類之一,林德爾本人對工程類專業興趣不大,對于托尼的專業挑選更是沒什么參考性意見。據說這孩子在me(meical engineering)和ee(electrical engineering)當中挑選了一下,最后用拋硬幣的形式決定了是后者。 這幾年小孩的身高躥得極快,已經夠到了林德爾的肩膀,實際上在大多數人眼里作為“天才少年”的他早就已經沒辦法再用孩子這種詞匯來稱呼了。比如他開始飲酒,又或者開始約會一個接一個的女孩子,甚至林德爾的身份在對方的口中也已經從教父(god father)變成了兄長,在那些各種各樣的女孩兒面前成功給霍華德·斯塔克扣上了一頂摘不掉的黑鍋。 第一次聽他這么說的時候,賈維斯保持著一言難盡的表情和艱難的克制。 “你的情緒很復雜?!?/br> 林德爾想了想,決定還是直接問道:“我不知道你的這種心情代表什么?!?/br> “我只是覺得,我的半截人生都在幫霍華德先生處理這種事情?!?/br> 英國的老管家嘆了口氣:“沒想到就連晚年都逃不過類似的麻煩?!?/br> 少年伸長了骨節,視線開始投向儲藏柜里的聽裝啤酒和紅酒,而賈維斯的鬢角也已經發白,眼角爬上皺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