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5章
“我們也詢問了修斯家的女仆,以及那幾位房客,他們都證明修斯太太從未做過這種事,可小修斯先生卻不肯相信,似乎他確信虐待一定是真的,既然檢查不出來,其他人又不敢說實話,干脆請來派克醫生進行檢查。而檢查的結果叫我們大吃一驚,修斯先生中毒了,一種慢性的,能在半年內耗光他生命的藥?!?/br> “小修斯先生認為,只有修斯太太有這個條件對他下藥,為的是悄無聲息殺死他,盡快獲得遺產?!碧介L道。 “但據我所知,修斯先生的遺囑里所有財產將由小修斯先生繼承?”蘇葉道。 “是的,這就是修斯太太不敢明目張膽虐待修斯先生的原因,她還需要修斯先生在臨死之前修改遺囑,所有她要偷偷的來,一點一點讓修斯先生病重。等修斯先生覺得自己時日無多,為了照顧遺孀,就會修改遺囑了,”探長道,“這是小修斯先生的理由?!?/br> “那么,你們找到修斯太太下毒的證據嗎?什么毒藥,通過什么方式下毒,毒藥又從哪里來,這些都查清楚了嗎?”蘇葉道。 “這就是關鍵,除了查出修斯先生的身體內有毒,我們在現場,哦,是整個修斯宅,沒有找到任何毒藥的痕跡,上上下下都搜查了一遍,沒有結果。我們也審問了女仆和房客,沒人知道這事。至于修斯太太,她一直在喊冤,絕不承認是自己干的。于是我們派人去各大藥店,尤其是她相熟的醫生那里,詢問是否從他們處購買了毒藥,也沒有一絲線索?!?/br> “也就是說,沒有證據,”蘇葉點頭,“那么修斯太太呢,你們把她抓起來了,以什么名義?” “嫌疑人,因為小修斯先生說,修斯太太是個化學家,她可以自己配出毒藥,這一點讓她的嫌疑增加,”探長道。 “可化學家配藥也需要原材料,你們總要找到原料來源吧?”蘇葉挑眉。 “是的,我們正在排查,可事態變化太快,讓我們猝不及防。昨天晚上,修斯先生突然病發死亡,早上女仆去敲房門,才發現人已經死了很久,連忙報案。經過我們警察署經常合作的羅福特醫生檢查,是毒發而亡?!碧介L道。 “請恕我無法理解你的意思,你是說昨晚修斯先毒發而亡,正是昨天早上派克醫生檢查出來的慢性毒,難道再在檢查過后,你們沒有對他進行治療嗎?當時修斯太太已經在監獄里了吧?” “是的,但羅福特醫生說的毒藥和派克醫生說的是一樣的,修斯太太雖然不在,修斯先生卻因此死了。至于治療,小修斯先生請派克醫生開了能解毒的藥,但我們發現,那藥擺在床頭柜,修斯先生并沒有吃。如果當時他吃了,興許就不會有事了?!?/br> “為什么不吃,是因為不信任他那個兒子嗎?”蘇葉挑眉。 “這……我們也不知道,”探長搖搖頭,“但修斯先生毒發而亡是事實,小修斯先生認為,他父親的死是修斯太太謀劃的,要求判死刑。我們認為證據不足,不能因為修斯先生體內有毒,修斯太太擅長化學,就認定是她干的,總要找到證據?!?/br> “可在我們調查過程中,小修斯先生認為我們在故意拖延而相當不滿,于是找到了流動法庭,請求索波法官的幫助。索波法官接手了這個案件,并認為修斯太太殺人的可能性很大,要求我們把和她接觸過的人,都傳召進警察署,接受他的問詢?!?/br> 作為流動法庭的法官,權利是很大的,他們一旦接了案子,就可以越級審理,這是避免地方上出現冤假錯案,卻被當地勢力一手遮天而特意設置的。 但大部分時候,沒人會去找流動法庭,因為這樣做,相當于得罪了當地法官和執法人員,人家辛辛苦苦工作,你去請一尊大佛來,是在質疑他們的能力和公正性嗎? 往往都是當地法官審理判刑后,原告和被告對審判的結果不服,上訴得不到結果,才會這么做。 可小修斯先生二話不說,直接找來了流動法庭,絲毫不顧及程序,屬實叫所有人措手不及。 可人已經來了,案子也被對方接收,他們都成了給對方辦事的,能怎么辦呢,只能遵從命令辦事。 蘇葉點頭,“那么索波法官在審問修斯太太相熟的人,什么時候輪到我們?” “這……還要再等一個小時,”探長說著都不好意思了,“您需要排隊,前面還有三人,索波法官基本二十分鐘一個人?!?/br> 蘇葉倒沒有表示不滿,指著某間辦公室前的長凳,“那邊?” 那里或坐或站著三個人,穿著打扮像是商店的售貨員和老板,應該就是修斯太太購買商品的店家了。 “是的,哦,不不不,您可以去我的辦公室等,”探長反應過來,連忙道。 蘇葉搖搖頭,“就在那里吧,”她倒是對這種坐冷板凳的經歷感到好奇,好久沒遇到這種情況了,還有點新鮮。 見她徑直走過去,阿特利立刻跟上,和她一起坐在長木凳上,神情泰然自若,一點沒有坐在狹窄地方的局促。 可探長見了,只覺冷汗都下來了,忙去倒了兩杯咖啡端過來,伺候的相當殷勤。 這做派,被打開門送人出來,順便叫下一個的索波法官看個正著,不由皺眉,“探長先生,你難道沒有工作要做嗎?” 索波法官是個相當古板的家伙,面目刻薄,看誰都帶著不滿和挑剔,好似對方是骯臟的罪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