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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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老賊,害死了我爺爺,害死了我奶奶,又在害了我父親之后假裝成我父親成為宗主,今天,我會替我所有遭你毒手的親人報仇,讓你死無葬身之地!”水無缺上前一步,站到了水云天的身前,平日放|蕩不羈的懶散表情全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憎恨與猙獰。 “喊了你二十多年的父親,這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錯,如果不是被別人所救,我已經錯了一輩子。水云瀾,我水家曾經所失去的雖然已經無法從你的手中全部討回,但至少,也要讓你失去一切?!彼畨魦刃悄亢?,纖纖素手之間,那極少動用的水玉之力已經悄然凝結。 水玄封強自壓下內心震驚,瞥了水云瀾一眼,卻發現他依舊沒有開口的跡象,迅速沉聲大喊道:“公主,少主,你們已經老大不小了,已經過了過分玩鬧的時候了。這個和宗主長的相像的人是你們從哪里找來的,就馬上送回哪里,否則……算了,非我南皇宗之人擅闖而入,假冒我南皇宗宗主,每一條都是死罪,速速將他就地格殺!” 如果水玄封不是水雨功盡失,他一定早在第一時間就猝然出手,將水云天置于死地。 “哈哈哈哈,水玄封,你就這么急著殺人滅口嗎?”一聲嘲諷的冷笑從邪帝的口中發出,那嘶啞的聲音讓人耳膜一陣難受。 水玄封抬頭看向邪帝,報以同樣的冷笑:“邪帝,好一個邪宗之帝。傳聞你連施四次降神術,以一人之力完敗北帝宗炎天雄、炎斷魂、炎天傲,在那之前還下狠手殺了炎天云與少主炎夕茗,當真是威風八面。招惹完北帝宗,現在又把手伸到我們南皇宗這里,還可笑的找了個和宗主相像之人欲亂我人心……水云瀾是我的親生兒子,他在二十三年前犯下大錯,已被永久關押,又早已失去了言語能力,這個人……哼,你的伎倆實在是不高明到可笑。邪帝,你的野心早已是路人皆知,我南皇宗就算今日滅在你的手上,也絕對不會怕你!” 水玄封的這番話說的極其高明,毫無破綻,讓南皇宗上下如夢方醒,心中剛才那胡亂的猜測一下子被警惕所代替。一陣sao動之后,幾個實力最強的人已經將邪帝幾人圍在中心,但出于對邪帝傳聞中那可怕實力的忌憚,他們沒有貿然出手,手心已經快速的溢出冷汗。 “哼!欲染指我南皇宗,先過老夫這一關!”水漫樓與水漫城一左一右站在邪帝身前不遠處,怒目而視。這是兩個從小就對南皇宗赤膽忠誠的人,亦是當年水云天的父親水漫蒼最信任的兩人。新宗主上任后,他們一個被調往大風國,一個被調往葵水國,數年方才回宗中一次,卻一直毫無怨言。 “玄爺爺,黃爺爺,連你們也不相信我們嗎!他才是我的父親,而他……其實是假扮我父親,當年害死我爺爺奶奶,又把我父親關押在地下二十多年的水云瀾!我和jiejie又怎么可能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水無缺大聲道。 水漫樓與水漫城的臉色稍有緩和,卻是搖頭,目光直盯水云天:“少主,倘若真如你所言,他是被宗主關在地下二十三的那人……那人明明被割掉舌頭,又怎能言語,他的身體被鎖魔鏈封鎖,相傳除了南皇之劍,根本不可能有什么能把鎖魔鏈切斷。再者,他太清醒了。一個人被關在那種地方二十多年,就算他心智再堅韌,也會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那你可認得這是什么?”水云天猛的伸出手來,掌心之上,是一塊帶著微微淺藍色的晶瑩之玉,呈現著劍的形狀。水漫樓與水漫城的目光一落在這小小的玉上,眼瞳驟縮,同時驚喊道:“南黃之玉!” “什么???” “南黃之玉”四個字一出,廳中頓時一陣sao亂,一道道目光也全部落在水云天手中的玉上。南皇之玉,南皇宗主獨有的象征。但這塊南皇玉在這代宗主上任之時便已經丟失,新宗主尋找許久亦沒有找到。 水云瀾的臉色再次暗了一下,水玄封臉色愈加陰沉,雙手悄然握緊。他明知那個被關在地下的瘋子是水云天,但就連他,此刻也不敢相信這個人會是真正的水云天。 水云天手腕一動,南皇之玉已經落在了水漫樓手上,他長嘆一口氣,帶著深深的惆悵道:“玄叔,我知道你們一定在質疑他的真假。是真是假,你們一試便知?!?/br> 見他毫不猶豫的將南皇之玉丟到了他的手上,水漫樓凝重的表情之下,臉色微微有了些異樣。他手托南皇玉,稍稍向里面灌輸了些許的水玉之力。 一團柔和的藍光從南皇之玉上釋放而出,映照著水漫樓與水漫城的臉,隨著這柔和光芒的出現,在場的每一個南皇宗人,都清晰的感受到了體內水玉功的輕微沸騰與共鳴,他們的臉色,神情,眼神也因這震蕩內心的共鳴而悄然變化著。 “南皇之玉!” “沒錯!這種感覺……那真的是已經遺失二十多年的南皇玉!” “難道,他真的是……” 水云天右手虛空一抓,水漫樓手中的南皇玉飛回到了他的手上,然后又忽然松開手掌,讓南皇玉掉落在地上,發出“乒”的一聲脆響。 “南皇之玉碰觸到直系的南皇之血,就會產生極強的共鳴。同時帶動方圓百里之內的南皇宗之人的力量共鳴。而這,也是每一代南皇宗主危機時刻呼救的最好方法?!?/br> “哧”的一聲輕響,一片不知何時出現在水云天右手旁的薄薄刀片劃過他的左手指尖,一滴血珠在每個人的注視之中從指尖滑落,剛好點在地上的南黃玉之上。 嘩??! 如爆炸一般,濃烈無比的藍芒升騰而起,耀眼刺目的光芒太過強烈,將水云天,還有他身邊的水夢嬋與水無缺都完全籠罩其中。藍光,吸引了每個人的心神,而更讓他們震顫的,是體內的炎魂之力即將暴走一般的瘋狂涌動。 嗖! 在無比沉寂的氣氛中,暴烈的藍光維持了數秒后如忽然釋放出的那般完全消退。南皇玉也再次飄回水云天手上。他的目光穿過站在他身前的水漫樓與水漫城,與水云瀾直直對視,陰沉無比的說道:“水云瀾!你可敢將血滴在這南皇玉之上,你……敢嗎??!” 眾人齊齊轉頭,看向了水云瀾,這個被他們喊了二十多年宗主的人。安靜之中,一秒過去,兩秒過去,三秒過去……卻沒有得到他的回答和回應。 他的沉默,在這種氛圍之下完全等同于默認。 水漫樓與水漫城對視一眼,記憶同時回到了二十三年前。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那個一直在他們面前笑呵呵的少主發生了明顯的變化,似是在刻意的和他們疏遠,幾個月之后將他們調離到他國。他們并沒有多想什么,只認作是他成為宗主之后,性格也為之變得沉穩,不能再像以前那么無憂無忌。然而,幾個月后,整個南皇宗都知道了宗主想要在有生之年,以南皇宗的勢力暗暗掌控天下政權的心思……他們為之有過深深的愕然。 而今,一切忽然突如其來的真相大白……那真的是一個很殘忍,讓他們一瞬間感受到刺心之痛的真相。 “少主!” 忽然間,水漫樓與水漫城同時發出了一聲悲喊,然后重重跪倒在了水云天身前:“是我們無能,是我們無能??!竟眼睜睜的看著你受了這么多非人的折磨,我們真是愧對已逝去的宗主??!” 玄、黃二長老在水云天面前重重的跪下。因為,他們已經完全認定了他的身份,再也沒有了一絲一毫的懷疑。他們稱呼水云天為“少主”,因為二十三前,他們就是這么稱呼他,二十三年過去,他依然是少主,而那個害了當年宗主和宗主夫人的人,則冒充他當了二十多年的宗主。 玄、黃兩長老一跪,那本就sao亂的氣氛頓時變得更加sao動。南皇之玉的出現和反應鐵一般的證實了水云天的身份。但他們不敢相信,或者說不敢接受,他們渴望著宗主的辯駁,渴望他能將這個鐵證給完全的擊潰。但他們等到的,只有水云瀾的沉默。從問了水云天一句話之后,他的目光就在陰沉中呈現著一種越來越渙散的呆滯,再也沒有多說一句話,不知道他究竟在想著什么,還是在這難以承受的沖擊之下因震驚和慌亂而失神落魄。 “不可能!這一切都是假的!”水玄封一聲暴吼,他手指邪帝,大喊道:“玄長老黃長老,千萬不要相信他們!這都是邪帝為了攪亂我南皇宗而編排好的障眼之戲,不要上他的當!” “呵!”邪帝諷笑一聲:“我的確喜歡玩弄陰謀詭計,不過我的陰謀在你們的毒謀面前,實在是不堪一提?!?/br> 第420章 恩怨 “封長老說的沒錯!”廳中,數個年紀和水玄封相仿的人同時站了出來:“宗主為了我南皇宗勞心勞力二十多年,又怎么可能會是假的。千萬不要被邪帝的詭計給蒙騙了!” “哦?詭計?那你又如何解釋南皇玉之事呢?”邪帝冷笑道。 “哼!”水玄封低哼一聲:“邪帝,我不得不贊一聲你的神通廣大,竟能制作出和南皇玉類似的東西,而這個東西不但外表類似,還能和這個欲假冒宗主之人的血相共鳴,并帶起我南皇宗水玉功的共鳴。呵,邪帝,為了能做出這個東西,怕是費了你不少心思吧?” 水玄封這番話說的牽強無比,卻又一下子給了那些不愿意相信這一驚人事實的南皇宗人以希望之芒,將他們的注意力牽引向這個方向,去渴望這個猜測是真的。 “哈哈哈哈!”邪帝一聲大笑,目光從眼縫中射出,直刺水玄封雙眼:“水玄封,你水玉功已廢,這狡辯的本領倒是一點都沒有落下。當年,你兒子因水芙兒嫁給水云天,因愛成狂,做出喪盡天良的丑惡之事。同時又為了牽制水芙兒,同時不讓水芙兒為之殉情,所以沒有將水云天置于死地。不得不說,這是你們這輩子最錯誤的決斷。呵,你們一定以為他在絕天滅你們核心之地的時候就已經死了吧?很可惜,他沒有,我趕到的時候,他依然被關在地下的鐵籠子里。更不巧的是,他的身上還帶著這塊能證明他身份的南皇玉?!?/br> 水玄封眼睛微瞇,忽然仰頭張狂的大笑起來,他一邊狂笑,一邊指著邪帝大喊道:“可笑,真是可笑!邪帝,枉你費盡心機,今天也別想如愿了。鐵籠子?我們全南皇宗上下都知道,鎖住水云天的根本就不是什么鐵籠子!” 他最后一句話一出,廳中之中全部臉色驟變。 “哦?不是鐵籠子?”邪帝平淡的聲音微微帶上冷意。 “哼!”水玄封冷笑道:“當前,我們鎖住水云天時用的明明是鎖魔鏈,二十三年從未變過。區區鐵籠子,又怎么可能……”水玄封剛說到一半,臉上的表情頓時僵住,一雙眼睛死死瞪大,面對他的,是一雙雙死氣沉沉,又帶著nongnong痛心和震驚的眼眸。 “哦~~~~原來水云天被你們用鎖魔鏈鎖了二十三年了。那這個當了二十三年宗主的人,又是誰呢?”邪帝伸出手指,指向了如死人般一動不動的水云瀾。 水玄封的話,無疑在無意識間親口承認了當年害水云天的事實,當他從忽然變得詭異的氣氛和一道道驚詫而不敢相信的目光時猛然驚覺時,頓時如被當頭砸了一記悶棍,徹底懵在那里。 還有什么,比自己親口承認更無法辯駁的? “水玄封……你還有什么話說!二十三年前,我就一直有一些奇怪,原來,當年你們竟喪心病狂的害死了宗主,又將少主折磨了二十三年……我們全宗上下直到今日才知道了真相,你們,好狠?。?!”水漫城轉身,怒目直射水玄封和臉色愈加陰沉的水云瀾,牙齒咬緊,雙拳緊攥,目中的怒焰仿佛隨時都有可能直接噴發出來。這個忽然出現的水云天,猝然被揭開的殘酷真相,讓他們內心翻天覆地般的沸騰。那是一種刺骨的悔,刺骨的恨,卻惟獨沒有得知真相后的釋然與解脫。因為當年的宗主以及宗主夫人已經死了,再也無法回來,而少主也已經受了二十三年的非人折磨……他們,卻一直把他當成一個犯下大錯的該死之人,當成一個瘋子,而效忠著那個害了宗主一家的人…… 這是多么大的諷刺和悲哀。 這種諷刺和悲哀,讓廳中不知多少從無比的震驚中清醒過來的南皇宗之人心底驟然生出復雜的怨恨。 “假的,宗主竟然是假的……” “水玄封,怪不得這些年你和‘宗主’的關系總是有著說不出的異常,原來他竟然是你的親生兒子……為了宗主之位,你們竟做出這等喪盡天良的事!你們如何對得起南皇宗!” “不必多說了,水玄封已經親口承認,這個假宗主想必也知道狡辯只是徒勞,已經默認,先將他們拿下再說。無論他們是誰,殺害宗主的大罪,就算隔了十年百年,也必須受到最殘忍的制裁!” 在一陣陣sao動的怒斥聲中,水云瀾卻在此時悠悠然的坐在座椅上,端起手邊茶杯,安靜的飲了一口已經有些涼的茶水。動作,神情都是那般的云淡風輕,看不出任何慌亂無措的樣子。 水漫樓和水漫城對視點頭,同時回身站到水云瀾和水玄封面前,卻聽三個蒼老的聲音同時喝道:“且慢!” 三個在南皇宗德高望重的老者上前,中間的那人一抬手,冷著臉說道:“先聽我一言……敢問,宗主這二十多年來,可曾做過一件對不起南皇宗的事?而宗主上位后的這些年,各位在南皇宗的日子是過的更順心,還是更難過?誰,又有膽量否認宗主這些年的勞心盡力,高瞻遠矚,雄才偉略!” “哈哈哈哈,可笑,真是可笑,這個假冒的宗主這些年的確沒做什么禍害南皇宗的事。但,水自在,你不會想就憑這一點就想抹去他害死宗主,加害少主的滔天大罪吧?那你也未必太可笑了些!”水漫城指向水云瀾,怒目而視道。 “哼!不錯,我的確是在替宗主抱不平。宗主雖曾鑄成大錯,但二十多年前宗主太過年輕,正值血氣方剛,容易沖動的年紀,所以犯下了大錯。而這些年,宗主為我宗嘔心瀝血,難道他這些年所做的一切還不足以抵消當年那個沖動之錯么?而此時又正值我南皇宗從未有過的大難之期,我們全宗上下每個人都渴盼著宗主指引我們走出此境,如果在這個時期追究宗主當年的錯誤,原本就人心惶惶的南皇宗必定人心大亂?!彼栽诤敛槐茏尩呐c他對視,義正言辭的說道。他所說的每一句都精妙的直擊關鍵點,一番話讓原本憤恨填膺的南皇宗人心中不由自主的為之產生共鳴。他所說的,的確沒有一句是虛言。 水漫樓不為所動,無論用什么方式去彌補,或者其他什么天大的理由,他都不可能原諒這天大的罪孽。他冷笑道:“很好,接著說下去,讓我看看你還能說出什么來?!?/br> 水自在老眼一瞇,目光一側,一手指向了臉色低沉的可怕的水云天,他冷淡的說道:“且不論宗主當年曾犯下多大的錯,但誰能否認宗主是盡心為我南皇宗。而他……就算他真的是水云天,當年的少主,如今卻和邪帝勾結在了一起。哼!邪帝的野心路人皆知,他和邪帝勾結在一起闖入我南皇宗,分明是為了私仇……說不定在報仇之后,會將整個南皇宗都準備拱手讓給……” “你不必說了?!?/br> 出手所有人的意料,出言打斷水自在的竟是他在竭力維護的水云瀾,沉默的他此時終于有了反應,站起身來,冷淡的說道:“當年聯系北帝宗,取得‘水炎逍遙散’的人就是你,若說勾結,先勾結他人害宗中之人的是我們。當年的那些人除了我們幾個,都已經死在絕天的手下,也算是遭到了應有的報應?!?/br> 誰都沒有想到的一番話從水云瀾口中說出。他很平靜,平靜的怪異。而他的話,無疑完全承認了自己所犯下的一切,也將水自在的當年的罪行全盤說出。誰都不知道,此時的他究竟在想著什么。是放棄了堅持而尋求一種心靈上的解脫,還是那數十年的內疚讓他再也不想將這一切鎖在心里。 水自在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至極,鐵青無比。那一道道看向他的目光也一瞬間變冷,冰冷中帶著深深的驚詫和嘲諷。他似乎試圖想要再辯解什么,但動了動嘴唇,卻是什么也已經說不出來。水云瀾的話一出,已然定死了他的結局,再怎么爭,也是徒勞。 邪帝冷眼看了水云瀾一眼,鼻中發出一絲微不可察的冷哼。水云瀾從最初就一直保持沉默,但沉默之中,他又何嘗不在一直冷眼旁觀。他此番的姿態看似出人預料,實則是他保護自己的最好方法。 但可惜…… 一絲輕笑從邪帝嘴角溢出,他漂浮空中,嘶啞著聲音道:“水云天,本帝今天只是帶你來到這里,你的私事,本帝不會插手……但本帝也絕對不會允許別人插手你的私事。你想要做什么,現在就開始吧。誰要是敢插手,無論是誰,本帝都會讓他尸骨無存?!?/br> 平淡的幾句話卻仿佛帶起了呼吸而過的冷風,從體表吹到心來,帶起身體和內心的戰栗。邪帝的兇殘無情,還有他挫敗北帝宗三大高手的無比強大,他的話如在每個人的心里投放了一塊巨石,一時之間連一個開口說話的人都沒有。 水云天向邪帝微一點頭,移步緩緩向前走去,用手撥開水漫樓和水漫城的身體,一直走到了水云瀾的身前。一抹似冰冷似殘忍似如釋重負的笑出現在他的臉上:“水云瀾,你害了我全家,但你假我之身成為宗主的這些年也的確沒做過什么對不起南皇宗的事。這,的確是我們的私事。既然是私事……那你可有膽量和我生死一決,是生是死各安天命!若你能取我之性命,你依然是南皇宗的宗主,若我勝了……” 水云天的話停在那里,沒有繼續下去。若他勝了該怎么處置水云瀾,他直到現在都沒有想好。因為這些年積壓的恨實在太深太沉重,無論多殘忍的方法,都無法讓他將恨在他身上發泄出來。 第421章 南皇之劍 “這……少主……”水漫樓和水漫城聞言均是吃了一驚,迅速出言想要阻攔。水云天猛一擺手,怒喝道:“我的私事,誰都不許插手??!” 水漫樓和水漫城對視一眼,移步退回,但心中依然存留著極重的擔憂。水云瀾在遭受絕天攻擊后重傷,但水玉功有著極強的恢復能力,他此時的身體和力量已經全然復原。他擁有的,是神級中階的實力。 而水云天二十三年前開始被封鎖在地下,鎖魔鏈將他的水玉功也完全封鎖,根本不可能修行。二十三年前,以他的極高天賦,有的是初涉天級的實力。這被封鎖的二十三年后,他根本不可能有和水云瀾一對一抗衡的實力。 “好!這可是你親口所言,在場的所有族人都可以作證。宗主,你就與他一決!”水玄封大聲說道。 水云瀾一手拍在手邊的座椅扶手上,身體已經平平飄起,快猛絕倫的躍出,落在了廳外的庭院之中。站在庭院之內的南皇宗之人立即避開身體,留出一個足有半個庭院大小的空缺。 水云天隨之步出,不急不緩的走到了水云瀾面前十米處,那雙眼睛直射著毒辣的目光鎖在水云瀾的臉上。他們有著一模一樣的臉,今日,卻只能有一個存活。 庭院很大,但這里即使再大上十倍,對一個擁有著神級實力的超級強者來說依然太小。而南皇宗所有的人心中所想都和水漫樓和水漫城一模一樣。水云瀾是接受了上上代宗主傳功,二十多歲便步入神級的人,而水云天……他的自信和平靜,究竟從何而來。 “因果循環,報應不爽。這句話,我原本不屑,但那日遭絕天之難,我縱是不信,也得信了。這一天原本不可能出現,但卻如此之快的出現了,果然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也好,這些年,有東西卡在心里的感覺實在太累了,經常出現的噩夢也讓我怕了,既然報應來了,那就讓一切結束吧?!彼茷懫狡降恼f著,微微抬頭,目光迷離的說道:“雖然她的心從來沒有系在我身上過,但有她陪伴二十多年,真的夠了……” 她? 最后的一句話,讓水云天全身猛的一震,逐漸的,他的身體開始劇烈的顫抖,一股帶著nongnong怨恨和無盡殺意的氣勢也猝然從身上釋放而出,他目如蛇蝎,用死沉無比的聲音說道:“你這個狗雜種……因為你,芙兒死了,死了??!” 如一道天雷當頭劈下,原本平靜的水云瀾猛的一呆,眼瞳驟然睜大,他身體猛的上前,站到水云天面前,顫抖著聲音道:“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再說一遍!” “芙兒,死了!你這個狗雜種??!” 轟??! 重重的一拳轟擊在失魂落魄的水云瀾胸前,落擊的部位藍光暴射,水云瀾的臉色一瞬間變的慘白無比,身體如一個被丟出去的沙包一般遠遠的飛了出去,跌落在地上。他用手支撐起上身,扶著地面痛苦的咳嗽起來,噴出道道血箭。 “宗主!”水玄封大吃一驚,慌忙奔向水云瀾。他剛動了幾步,一面晶瑩的冰墻忽然從天而降,落在了水玄封身前,將他的身體撞倒在地。隨之,他的耳邊響起了邪帝的聲音:“本帝說過,誰都不許插手。本帝念你身體已廢,暫饒你一次去由水云天發落。若是再犯,別怪本帝讓你后悔來到這個世上?!?/br> 水云天的妻子水芙兒之死在葉無辰的意料之中。所以當初,他意味悠遠的對水夢嬋說過:“照顧好你的母親?!钡敃r,他沒有對水夢嬋點明水芙兒會選擇自盡,因為她的死無法阻止,也是他希望看到的。 水芙兒不是那種性情剛烈的女子,而是偏柔弱多一些。這一點葉無辰從她當年做出的選擇就可以很容易的知道。當年她雖是為了保護腹中孩兒還有保水云天之命而留在水云瀾身邊,但畢竟,她負了水云天二十三年,也眼睜睜的看著水云天受盡非人的折磨二十三年。在知道他獲得新生之后,她又該如何去面對他。 所以,在從水夢嬋那里知道水云天獲救,父子團聚,她再也沒有了牽掛,也沒有去見他,而是選擇了死。用死,來償還這些年對他的愧,也用死,來維護水云天今后在南皇宗的聲望。她畢竟跟了水云瀾二十多年,若是今后回到水云天身邊,宗中之人會做何想,做何談論,又如何看她可想而知。 她是以水玉功閉氣而死,沒有傷到自己身體的一絲一毫。這種死法,是渴望著自己死后,水云天能看到完整的她。接觸到那別離二十三年,卻已經冰冷的身體時,水云天這個被折磨二十三年沒有崩潰,沒有倒下的鐵一般的男兒嚎啕大哭,哭的聲嘶力竭。 也因此,他對水云瀾的恨更是膨脹到了一個無窮無盡的程度。 “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 如一只暴怒的野獸,水云天在激吼中沖向水云瀾的身體,在奔行之間,他的手在腰間一抽,一把通體銀色,看上去再普通不過的軟劍出現在了他的手中,他未近水云瀾身體,帶著刻骨的恨意,那軟劍向著前方虛空一劃…… 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