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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涉及到敵聯盟那位神秘的首領——現在該稱為“前首領”外, 這件事沒有半點出人意料地地方。 中規中矩地讓人感到乏味。 一般而言都會這樣,迫切地想要得到某個答案,而在真相揭曉的時候卻反而生出種劇烈的失落感。 綠谷出久盯著最后那一行字, 皺起眉。 最讓他在意的就是這個了。 自己的記憶居然是敵聯盟刻意消除的。 對方為什么要這么做? 假設敵聯盟消除自己記憶是為了防止情報外泄似乎也完全說的通, 但事情真的會那么簡單嗎? 吱呀一聲,房間的門被推開, 一個穿著警察制服的人走進來:“要喝點水嗎?” 綠谷出久轉過頭, 對方手里握著個一次性紙杯。 “不用了, ”少年靦腆地拒絕道。 因為資料是保密性質的,自然不會被允許帶出警署,所以在他出示調查許可后就被人領到這里閱讀資料。 “我已經看完了,”綠谷出久站起身,朝警員鞠了一躬,“很抱歉這次打擾?!?/br> “沒什么,如果有需要的話下次再來也可以,”警員不在意的笑笑,“還真是稀奇啊,你這樣年齡的人會有許可?!?/br> 他換了個嚴肅的口吻道:“雖然已經確認過了,但還是要提醒你一下。盜取許可令是很嚴重的罪行……” “總之,記住這個。然后看到的資料也不要隨意向外透露?!?/br> ——按這種說法,能隨便給出許可令的太宰治也很讓人奇怪。 綠谷出久站在車站,一邊等著離開橫濱的動車,一邊漫無目的地想著。 雖然太宰治親口承認自己是敵聯盟的前任干部,但只是那樣會有這么高的權限嗎? 可如果不是干部的話太宰治會是什么身份? 綠谷出久沒緣由地想起了對方那天提到過的“敵聯盟首領”。 這個想法浮現出來的一瞬間連綠谷出久自己都被嚇了一跳。 應該不可能吧…… 太宰治無論怎么看都不像是“敵人”。如果不是親口承認,他甚至不會相信對方是敵聯盟的干部。 認定一個這樣的人是首領未免太過荒謬。 更何況太宰治的個性和相澤消太一樣是“無效化”。 僅憑這種個性怎么可能站到那個聚滿了窮兇極惡之徒的組織的頂點? 動車的聲音由遠及近傳來。 少年搖搖頭,把亂七八糟的想法甩離腦海,朝入口走去。 // 死柄木弔這個家伙還真是一如既往的礙眼。 神原坐在花園里刷著白色油漆的公共座椅上,手里捏著支剛從花壇里摘下來的花——少年理所當然地無視了禁止采摘的告示牌。 那天本來是故意說那些話氣他玩兒,沒想到最后居然被反將一軍。 神原摸了摸脖子上到現在都沒完全愈合的傷口,氣得磨牙。 “替我向老師問好”? 無論是話里的內容還是說話的語氣都令人火大。 從第一次見到死柄木弔起,神原就知道自己這輩子都對他喜歡不起來。 死柄木弔能力一般,也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而且整天陰陰沉沉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無論怎么看他都是個毫無用處的廢物,卻偏偏被太宰治選為了繼承人。 還真是是讓人……嫉妒。 少年用指甲掐著花朵嬌艷欲滴的花瓣,弄得手上沾滿了粉紅色的汁液。 忽然,他看到了遠處的某個身影。 來人穿著身長及腳踝的砂色風衣,手腕上纏著繃帶。 “太宰先生!”今天他來這里的目的就是和太宰治見面,然后去探望某個人。 神原把那支形容凄慘的花扔到地上,跑到太宰治面前問東問西。至于死柄木弔的話?早被他扔在一邊了。 // 那個“某人”住在醫院里。 但和常規的病人不同,他被安置在和住院區相隔甚遠的地下一層。 幽深晦暗的廊道讓人的心里陰惻惻地,這種情況在打開燈后也沒有幾分好轉。 這里僅有兩人的腳步聲回響。 神原安安分分地跟在太宰治身后,難得沒有出聲。 太宰治在走廊最深處的房門前停下腳步,伸手握住門把手,推開了門。 他們兩個剛邁進病房,一個聽起來極為怪異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真是稀客啊?!?/br> 說這聲音怪異并不是因為它難聽或者極其沙啞,而是因為這根本不是人類的聲音。透過電子儀器傳來的話語有幾分失真,在這種環境下令人十分不適。 “……”神原默默立在太宰治身后,看著坐在病床邊的人。 少年灰色的眸子里沉靜無比。 “病人”穿著身純白色的醫院病服,臉上戴著不知道由何種儀器組裝而成的黑色面具。 聲音就是從這個東西上傳來的。 “真是好久不見了,太宰君,”男人轉向太宰治身邊的少年,聲音陰冷宛如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還有——神原心欺?!?/br> ※※※※※※※※※※※※※※※※※※※※ 神原全名神原心欺。 他就是太宰提到過的精神系能力者。那個荊棘是afo當初賦予他的另一個個性。猜到了嗎? 順便提一下這里綠谷提到的案件就是本文第一章 ,那是一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