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的鐐銬(回憶章)
書迷正在閱讀:全系煉金師、個性名為人間失格[綜]、[綜漫]不談情只賣鳥、天辰、重生后我靠武力征服娛樂圈、詭域直播、一世傾心:誤惹腹黑師弟、[名著衍生同人] 在名著世界當貔貅、[綜英美]妖精探員、仙魔變
“啊,啊,失敗了,”程櫟身邊的和她一樣穿著運動套裝的短發女孩放下游戲手柄,遺憾道。 程櫟目光仍停留在屏幕上,藍發少女劍士的血條在對面一次必殺之后迅速降為零,游戲宣告失敗。 火焰代表的地獄結局映在她有些過分白的臉上,倒是添了幾分詭異的活氣。 高三前的最后一個暑假,程櫟想著周中一個在家待著也是待著,便邀請了一些朋友來家里玩。特別是同班兩年的嚴靈玲,她是準備藝考的,開學便不會一直在學校上文化課了。 “你哥暑假也不在家???” 嚴靈玲顯然連跪打擊得不想繼續了。 “是哦,從來沒有見過程學長,” 旁邊的朋友附和道,都一副好奇的模樣。 “嗯,” 程櫟叉起一塊西瓜送進嚴靈玲嘴里,“我一個人在家也挺好的不是,而且” “我還以為他會想念meimei到迫不及待回靜市,或者你迫不及待去江市?!?nbsp; 嚴靈玲因為高一就是她的同桌,哪怕一年過去,對她和哥哥的印象仍停留在那時哥哥對她的態度上,除了他們兩人大概其他人都不能夠吧。 也許哥哥那些朋友能…… 程櫟皺了皺鼻子,“我才不會,” “哦,以前也不知道是誰倆吃午餐都要在一起,” 嚴靈玲并沒有察覺她的異樣,還兀自在回憶以前,“上學也要是坐哥哥車來著?!?/br> “真的假的?” “我也見過,好羨慕,我哥起得比我還晚,不是我拉他就好了?!?/br> “最近倒是聽櫟櫟說的少了,” “上大學了吧,還是外地的學校,難免的?!?/br> “我姐也是,上了大學就和失蹤了一樣,我都好像變成獨生女了?!?/br> “這還不好?” “好啊,房間都寬敞不少?!?/br> 她們七嘴八舌開始聊起來,程櫟插不上話,只是安靜的聽著。 那是因為哥哥開始躲避她了,但是這樣的話,她是沒有傾訴對象的。 哥哥的躲避是無法被說清楚的,也許父母有所察覺,但是這種反常最終也會被歸于大家口中說的“上大學了”,“長大了”。 他并沒有完全不理她,在家還是那副好哥哥做派,但不論是關心她,看著她笑,還是說話,那雙眼睛卻總是很平靜,太過平靜,像一張假面。在沒有發覺她看著他時,一時松懈流露出的憂郁,讓她看著心驚。 在外面,哥哥突然開始不和她打招呼,就算碰見也只會像陌生人一樣毫不關心地擦肩而過。她不明白為什么要如此做戲,卻不知不覺地開始配合。 一堵無形的墻把他們隔開了,她甚至不知道如果自己伸手去碰他會不會只能捕捉到一池幻影。 以至于最后哥哥沒有選本地的大學,她也像他一樣平靜地接受了。 他什么也不會對她做的。 因為他是哥哥。 她也什么都不會說的。 因為她是meimei啊。 …… 聽到門鎖轉動的聲音,她抬起頭,眼前一片迷蒙,眼睛因為切白洋蔥,辣得眼淚直流,瞇成一條也只能看清楚眼前的東西,她試探著喊:“mama?” 廚房外一陣悉悉索索。 隨后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廚房門口,她心一下提了起來,誰? “你在干什么?” 因為看不清,就算是低沉沒有一絲尖銳雜音仿若大提琴的聲音響在不遠處還是嚇了她一跳。 手中菜刀啪的一下敲在砧板上。 “哥哥?” “嗯,我回來了?!?/br> 她勉力維持住一個笑,“歡迎回來,” 她快要以為哥哥這個暑假都不會回來了,“吃飯了嗎?” “你在做什么?” 程世暉又問了一遍。 程櫟用手背蹭了蹭可能已經有些腫的眼皮,鼻子都感覺堵上了,“我做咖喱,昨天炸薯條還剩了不少土豆?!?/br> 他輕嗯了一聲,兩步走到她旁邊,接過她手中的刀,繼而把她往旁邊推了推:“我來做,你去洗手,” “已經被辣成這樣了,還是我自己來吧,”他指尖只是輕輕掃過她的手背,皮膚下毛細血管都要因為她抑制不住的渴望而充血泛紅起來,她幾乎是甩開的刀柄。 隔了片刻,她眨掉蓄在眼眶的淚,不滿地說:“我能看得清,至少看著你還是那副人模鬼樣子?!?/br> 程世暉不知道被她說的什么逗樂,輕笑了一下,“被辣到了才要休息,斜著眼睛切菜,也不怕切到手?!?/br> “我想自己做?!?nbsp;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堅持些什么。 “聽話,快去?!?/br> “我也會長大,要學著自己做事不是?” 程世暉熟練地嚓嚓切著洋蔥,過了一會才慢吞吞開口,沒有正面回應她的話,只是裝作若無其事地轉移話題:“別拿手背揉眼睛,洗手去?!?/br> “我想吃辣咖喱,” 她勉強看清他眉心緊蹙的樣子,轉身放棄溝通了。 “好?!?/br> 晚上,父母都在工作,只剩下他們兄妹倆對坐吃飯,許久沒有這樣和哥哥兩人單獨吃飯,她竟有些不習慣,總覺得多了些什么,又少了些什么。 哥哥煮咖喱時候總是會放多一點土豆,讓整個湯汁都變得非常粘稠,再配上偏軟的米飯,她吃的比平時快上很多,也后知后覺被辣味刺激得鼻尖冒汗。 “慢點吃,又沒人搶你的,” 哥哥好笑地說著,棕色地瞳仁在餐桌頂有些偏黃的燈光下顯得格外柔軟,溫和卻如一潭死水,他抽了一張紙巾,放進她的手里。 只是在一旁注視著,放縱著哥哥對自己的欲望的她就完全沒有錯嗎?沒有一點私心嗎? 他們是一樣的惡心。 明知道他們的相愛給這個家帶來什么。卻還在同在互相拉扯著不肯放開。明明放棄掉就好了,一年不行,十年,二十年呢?就算相愛的人……你看,出生在一個幸福的家庭有多么不好找借口,因為身邊就有這樣的例子啊,十年二十年,仍然相愛著的人就是他們的父母。 如果他們之間真的存在所謂愛情,它會因為無望而減少么? 她回過神的時候,發現哥哥正一瞬不瞬得注視著自己,掙扎著不讓情緒從外泄,就算整個耳朵都在泛紅了,卻還是戴著沒有表情的假面。目光移到哥哥意外圓鼓鼓的無暇的耳垂上,程櫟不經意想起被自己放在抽屜一對一次性穿耳器。 “哥,我給你打對耳洞怎么樣?” 她把在她手心都有點潮氣的紙巾按到額頭上,如果是以前哥哥或許就幫她擦了汗吧,果然他在一步一步拉開距離呢。 “什么?” “耳洞啊,” 她笑瞇瞇地指了指自己耳垂,她還沒有耳洞,只是偶爾會為了好看會戴一下耳夾。 或許有一天,她會放他走,只是不是現在,甚至不是她可以想到的未來。 程世暉是以什么樣的心態答應她的,她不知道,也無心去想太多,認真算起來他們兄妹之間不正常的事情不是一點兩點,她多少有些虱子多了不癢的躺平心態了,如果不是他哪怕讓自己難受,也要勉強自己的樣子,讓她忍不住順著來,哥哥也不是不可以,哪怕……她分不清是喜歡還是單純地接受。 但程世暉大概是介意的。 哥哥坐在自己房間的書桌椅子上,她一邊腿曲起來跪在他雙腿之間,另一只腿輕點著地作為支撐。 真是糟糕的姿勢。 他的手虛虛環抱在她的身后好像怕她往后摔倒一樣,只能感受到若有似無的熱意。 太熱了。哪怕是三十七度多的體溫的貼近,在夏天也是不被接受的。她其實有點苦夏,這幾天都沒有好好吃飯,唯一這一頓吃得多的,還是偏辣的咖喱,舌尖和胃袋被刺激過頭的感覺并不好受。 因為看著他那張端正,略偏秀氣的臉,她才勉強忍耐。 細碎的幾根發絲也不耐熱地垂在額角,他低頭回避著自己的視線,因為這個姿勢,程櫟現在比他高一頭,只能看到他顫動的眼睫和通紅的臉頰,那張看著再軟和不過的嘴唇緊抿著,哪怕被自己捏住的耳垂都帶上了一下下節奏加快的心跳,仍在故作嚴肅。 “你別動,” 不知道這時候嘴角彎起的弧度算不算是壞心眼,程櫟想,可能不是吧,懲罰一下不聽話的哥哥也算是壞心眼嗎? 他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沒吱聲,但是掀起眼睫瞪她的樣子多少帶一點譴責?祈求? 對準自己畫上去的點,程櫟覺得手起刀落的迅速可能會讓他好受些,便迅速扣下了機關,啪咔一聲,她把長方盒子狀的穿耳器拿開的時候,哥哥耳垂上就留下了一個款式簡單的圓形耳釘。 銀灰的金屬色冷冷地反射著吊燈明亮的光。 他在自己后背的一只手突然搭到了實處,緊緊扣住了她的蝴蝶骨,另一只手將她輕而易舉地托抱起來,兩三步,把她摔到柔軟的床上,隨即俯身壓了上來,拉高了她的手腕,強迫她張開十指與他相扣。他隱藏在T恤下,弧線完美的鎖骨因為傾身完全展露了出來,還布上了一層色情的薄汗。 僅僅是這樣,空氣也變得黏膩了起來。不是因為夏天翻涌的熱,而是存在于他們之間的愈演愈烈的渴望。 “為什么不反抗?”他盯著她,一字一頓地說,“程櫟,你明明不會喜歡我?!?/br> 緊張得聲帶都在顫抖呢,真是不容易,讓他說一句真心的話。 程櫟覺得自己此刻在他面前一定是恐怖的,他或許在喜歡著,渴望著的meimei是哪個呢?現在這個充滿占有欲的,邪惡的,還是那個時時笑著,配合他的。她讓自己的目光在他的臉上一寸一寸認真審視著,她熟悉的,因為太久沒看變得陌生的。他急促呼吸在自己臉側回卷,仿若困獸,明明是近得可以瞬間肌膚相觸的距離…… 他偏過頭,不再直面她。 剛剛打過耳洞的那一邊耳垂對上了她,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耳垂的rou其實很薄,耳釘的周圍已經開始微微紅腫,她下意識伸手輕輕捏了一下,凌虐的痛感,仿佛通過指尖從他流向了她。她輕笑了一下,果然因為是兄妹多少能感應啊。 程世暉猛地把臉轉了回來,迷茫的眼眸因為疼痛恢復了聚焦。 抿著嘴,這回目光里明確的是譴責。 怎么能怪她,哪怕他渴望的meimei只是自己的一部分,他們作為兄妹。也應該相親相愛才對,一方突然要遠離,另一方拼命想要抓住不是很正常的嗎?更何況,如果程世暉不在隱秘地享受著此刻的親昵,為什么不放開?壓著自己meimei的人也可以這樣理直氣壯嗎? “你認為是不會,還是不應該?” 她挑眉。 他看向她目光變得火熱,一瞬便燃燒去那層貼在他皮rou上的虛偽面具,“程櫟,你覺得我很可笑嗎?還是,其實你根本不在乎我的感受?!?/br> “我們都是自私的不是嗎?” 程櫟更想說,你又在乎過我的感受嗎?認為隨便給一點關心和愛就認為自己已經做到最好了,是嗎? 他抵在自己手臂一側的手都顫抖了起來。 程櫟閉上眼睛,不愿意看他的掙扎。 她明白的,自己是在享受著他并不純粹的愛,借口是兄妹,但她不想失去的愛里面有一部分也是來自他對自己異性間的愛。她既想他們之間是兄妹,又會因為想到如果真的放他離開,這份愛大概也會一并消失而逡巡。 程櫟卻毫無悔意,她決定結束這個沒有誰能說服誰的話題,推了推他,“躺一邊,打另一邊耳朵?!?/br> 程世暉又回到那個半死不活的狀態,讓她一用力就翻身壓在了腰腹上,小腿輕輕摩挲過他繃緊的腰側。酒精棉的味道劃了他們之間粘膩不堪的氛圍,隨著合上機關,彈簧收緊又泵出,因為貼得很近,她可以刺穿皮rou悶悶的聲音,就像這個午后,誰也沒有在意去開窗,或者打開空調,所以外面的蟬鳴也這樣悶悶的。 留下的汗從他的鬢角打濕了她的手指,她也不太在意。 “本來是想給我自己用的,便宜你了,” 程櫟隨手把沒用了的穿耳器扔進垃圾桶里,在床上膝行到床頭柜,拿起放在那里的說明書,“這個打上去的耳釘,要戴兩個星期才能取下來?!?/br> “程櫟,” 他躺在床上,聲音嘶啞,好像被欺負了一樣。 “嗯?” 她沒有回頭去看他。 “這樣就夠了嗎?” “嗯,反正有一天我會長大,這些大概在那個時候就不重要了,你也可以隨時換新的耳釘或者別的什么,我不會在意?!?/br> “什么叫做長大?” 他問。 “不需要你幫忙也能切洋蔥?” 她笑,回頭碰觸到他沒有一絲笑意的眼睛,她才慢慢繼續說下去,“或者,你不需要管我的時候?” “我什么時候干涉過你的決定?” “唔,那倒沒有?!?nbsp; 程櫟有些無辜地看向他,心想,可是我不認同的你的決定,想干涉你的啊,“靈玲說她不知道自己jiejie在大學里面做什么,她jiejie也并不能事無巨細地知道她在干什么。你覺得把這樣的關系當成我們都長大了怎么樣?我是覺得應該挺好的?!?/br> “嗯,挺好的?!?/br> 他翻過身,背對著她低聲說。 章后:爆更一章,不知道可以不可以獲得一點點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