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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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白衣看了太子小一會,“見過太子,太子是來問安的么?” “是,尚不知父皇跟……母后如何了?!?/br> 琴白衣看出他是真的憂慮,只是又刻意遮掩。 似乎皇族之人都如此,喜怒不形于色是帝王者必備的能力,只是如今仲帝性情顯露,反而最是不符合正統,反是他的兒子端得住。 只是…… 琴白衣眉宇輕柔,溫軟道:“一切都會好的,也總會過去,這世上的道理并不偏向任何妖邪?!?/br> 她是一個清風如月般的人物,看得透,又妖邪不近身,能肅清人心頭的陰霾。 “嗯,謝琴師傅教導?!?/br> 琴白衣看人很憑直覺,因為這一代多是梨白衣庇護君王,她也許多年沒進宮了,對這位太子,她是第一次見到,但總覺得有幾分莫名的熟稔,仿佛腦海里會無端閃過什么人影。 但無法捕捉。 她笑了笑,帶他們進了坤寧。 坤寧中,往日空曠清雅,今日空氣里總有幾分血腥氣,殿內也不知詳情如何,只覺得氣氛沉郁。 都一天一夜了,還不行嗎? 太子坐下沒多久,就發現蕭容來了,他見到這個人,心里微微別扭。 作為太子,非皇后血脈,自要避嫌,可蕭容更是外男,為何能直入宮廷? 坐了一會,太子也沒見到仲帝,就走了,走遠后,他問姚遠,“就因為蕭容此人如今代表世家,能支持父王,就得讓他違背規矩么?” 他像是不滿對方的特權。 但姚遠給了他一個很冷靜的答案:“若是需要,自身只能讓步,哪怕君王也是如此,殿下是未來的君王,應當知道這個道理?!?/br> “如果他要的更多呢?”太子想到春夜宴上蕭容的言行,微微皺眉。 “那就看君王者愿不愿意給?!?/br> 太子沉默了。 自然是不愿意的,但必須取舍是嗎? 太子在附近花園逛了一圈,回過頭,卻得了消息——坤寧那邊結束了。 —————— 蕭容看著仲帝走出,面色舒緩,他起身行禮,穩穩詢問道:“不知娘娘情況如何?” “一口氣,只能等她自己醒來,但還好,有希望了?!?/br> 仲帝難掩喜色,但也不動聲色對蕭容說:“蕭大人可以放心了,孤會照顧好阿瑾的?!?/br> 蕭容毫無芥蒂,笑了笑,也沒說話,退下了。 斐無道出來,滿臉疲憊,帶走了第二弗念的遺骸,見到仲帝的時候,他沒逗留太久,只是擦肩而過,撇下一句:“她是她,你是你,你與我蝶戀花終究會有結局,等著?!?/br> 仲帝微笑:“我不怕任何人,包括你?!?/br> 斐無道深深看了他一眼,嗤笑了下,走了。 卻見到正回來的梨白衣。 兩人撞上,梨白衣側開身,卻見這人沒走,反而頓足,“她現在還不算安全,整個都城,我只信你們白衣劍雪樓?!?/br> 梨白衣點點頭,“我會一直守著他,你,你也保重?!?/br> 斐無道很意外,卻最終露出了一個笑容,颯然,卻是恣意。 “知道了,小姑娘,走了!” 斐無道走了,梨白衣看了一會他的背影,進了殿內,看見了躺在床上的明謹。 她手中握著的九天從明謹體內抽出血氣一縷縷,但仔細看,抽去的血氣轉移,又從九天轉移了血氣回到明謹體內。 竟成了一個體系。 可這樣一來,接下來明謹到底會如何,誰也無法確定。 莫非,會成為九天的傀儡么? 第246章 別哭 ———————— 坤寧宮,本來仲帝想留下來長久陪著的,但也不知是顧忌斐無道走時那番話還是因為琴白衣師徒兩個女的住下來,再加上一個謝明容,為了避嫌,他只能回自己的宮殿,只是每天來看看。 她一直沉睡,毫無反應,好像跟這個世界隔離開來,又好像隨時準備跟著本就不屬于凡俗的九天離去。 琴白衣境界高,看得淡,不似梨白衣跟謝明容那么在意糾結,所以一般是兩人輪著看顧,一點都不愿意假手于人,連那些宮人都沒讓近身。 第三日,梨白衣幫謝明容給明謹擦身,其實她們也發現了,這人身上好像固定在了某個狀態,身體發絲分豪未變,如凝固的玉雕,永遠栩栩如生,永遠不會老損衰頹。 永不凋謝的紅瑰。 謝明容替明謹系上絲袍的帶子,忽然說了這么一句。 梨白衣洗著毛巾,聞言一愣,但似想到了什么,問:“明黛姑娘?” 明容已經知道梨白衣親身陪著明謹經歷過那日烏靈的煉獄,她沒問其中細節,如明謹希望的那樣假裝信了她編造的故事。 “嗯,阿黛最愛美,每日梳妝打扮,一塵不染,不似明月憊懶邋遢,也不似明謹隨意自如,我最近一直在想,她不是承受了一切并且熬過來了,而是她在難以承受的狀態下,將那些她想留卻留不住的人都融入了自己身體,比如紅衣,比如妝容,比如穿著喜好,比如待人驕烈,她都下意識去模仿……” 梨白衣雖也早早察覺到明謹的變化,但她只簡單以為她遭遇變故,性情變換,不似從前清逸,卻不想還有內中這樣的隱情。 因為太痛了,所以騙自己那些人還活著,為此她不惜用自己去創造對方…… 美艷,妖嬈,剛烈。 今夜這一戰,她用半個謝明黛創造了慘烈的勝算。 “若是如此,她們本來已是一生一死,我希望現在依舊能保留這樣的結果,畢竟,已經不能再好,也請不要更差?!?/br> 謝明容聲音沙啞,卻也冷冽。 她不是練武的,易疲累,梨白衣發現這個往日位列謝氏美人之一的端雅女子鬢角都多了幾根白發。 仿佛幾夜之間…… “我等下給你幾枚潤養的丹丸,再用內力給你調理下?!?/br> 謝明容偏頭看她。 “你既然知道結果不能更差,就該養護自己,她若是醒來,看到你這樣,會很難過?!?/br> 梨白衣很嚴肅,她覺得謝家女子都不讓人省心。 讓人心疼。 “無妨,她若是能爬起來倒也好?!敝x明容豈不知自己的變化,只是不在意。 她本就是四個姐妹里面最不好皮囊的。 梨白衣無法,卻忽然挑眉,有人來了。 外面傳來這樣的對話,大概是在門口。 書白衣:“小姑娘,你何處來的?怎不進去?” 小姑娘:“你是太醫?” 書白衣:“不是阿?!?/br> 小姑娘:“哦,那你是太監?” 書白衣:“你應該是謝明月吧?!?/br> 小姑娘:“咦,你知道我?” 書白衣:“聽明謹說過她家里有個不會說話常惹人想把她吊起來打的小meimei?!?/br> 小姑娘:“……” 書白衣本在逗她,卻不想看她兩眼紅了,“欸,你怎么哭了……我的天爺啊,小梨子,琴丫頭,你們快來!” 一把年紀從容不迫坐鎮昭國數十年的書白衣扛不住了,匆匆喊人。 謝明容兩人對視一眼,謝明容露出無奈之色,“我出去吧,你也吃不消那丫頭的?!?/br> 梨白衣:“?” 謝明容快步出去,正見到扒著門幾乎哭暈的謝明月,宮人們也手足無措,帶她進來的女官更是欲哭無淚。 這姑奶奶怎么說哭就哭,都不帶前兆的。 “謝明月,你來哭喪的么?“ 謝明容冷冷一句,謝明月身體一僵,扶著門站起來了,眼淚說收就收,就是眼眶還紅著,但明眼人都看到這廝袖子底下一瓶物件,好像是什么……催淚的? 書白衣:“……” 謝明謹這meimei還是個唱戲的呢。 他堂堂帝國護國高手竟被個小姑娘給訛了。 “不,不是啊,我就是被她逐出門了,那個皇帝讓人把我帶進來,好家伙,一堆帶刀的兇人,我迫于無奈才來這里的,可不是擔心她?!?/br> 謝明月梗著脖子強硬解釋。 謝明容:“那你哭什么?” 謝明月撇開臉,倔強道:“我如果哭了,她還罵我,那她還算是個人?” 所以主要還是怕謝明謹罵她。 “她罵你,你就不來了么?”謝明容幽幽問。 謝明月低頭,掩了臉龐,聲音有些哽咽,“我……我都怕她以后再也不罵我了?!?/br> 然后她沖過來,抱住了謝明容。 “對不起,我什么都做不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