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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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真狠,竟以我的煉血秘術生祭了自己的血給九天,強心突破上善若水。你難道不知道如此行徑,你將來要么為九天所控,墮落劍魔,要么劍道靈脈崩解,變成活死人?” 其實不用他說,斐無道跟琴白衣也看出來了,震驚無比。 “你瘋了!”斐無道嘴唇蒼白,仿佛想到了什么,眼底顫抖。 他的一心復仇,一意孤行,是否讓第二氏族,讓師傅他們一輩子都在用性命維護的蝶戀花正統斷絕了? 恐怕連謝遠也沒想到謝明謹會對自己這么狠! 世人驚恐,不解,或是心痛。 唯獨明謹是無動容的,仿佛其心堅毅孤冷如寒鐵,握著染血淋漓的劍,她道:“什么是活死人,你難道不比我更清楚么?蘇吾君?!?/br> 蘇太宰,本名吾君,而這個名字……是一個人幫他取的。 那個人于雪夜中踏雪而來,無知無覺中瞧見了煌煌城中最燈火通明的地方,他好奇,進去了,然后見到了在青樓中最卑賤的娼妓之子。 他無名,青樓楚客都戲謔稱呼他為伶郎。 伶人如戲,憐惜身下之郎君。 尚十五歲卻周身裸著的他被一個客人踩在地上用鞭子抽打取樂,其余衣冠楚楚的貴人則是喝酒歡呼,用筷竹敲打瓷玉,清脆作響。 然后,他見到了一個人破窗而入,灌進了大片的清寒風雪,那人還沒看清屋內樣貌,就本著風儀問:“諸位,請問有飯吃么?我有錢的?!?/br> 沒人應,似乎都被驚住了,他無奈了,目光往下,對上了地上最卑賤的那個少年倔強卻恍惚的目光。 那是他們的初見。 后來,這個絕世無雙的劍客救了他,帶他離開,帶他走遍千山萬水。 他一直以為自己遇上的是仙。 直到后來這個仙入了凡塵,愛上了一個凡人。 他們的人間就成了煉獄。 多年以后,再一次聽到這個名字,蘇太宰仿佛一下子回到了當年。 那些年,最好的那些年,最壞的那些年。 “蘇吾君,好久沒人這么喊我了?!碧K太宰不自覺微笑,撐著劍,想要爬起來,但發現腿骨被九天的恐怖劍氣給震斷了。 不要緊,他用一條腿抵著劍站起來,看向明謹。 “你覺得自己贏了么?” 哪怕經脈重創,斷了一條腿,周身狼狽,他也不減氣度。 明謹垂眸,淡淡道:“無所得,固有失去,誰敢論輸贏?!?/br> “你跟謝遠一樣清醒,是啊,我們都失去了?!碧K太宰依舊笑,“但我覺得我還是贏了,起碼,我讓褚氏,讓謝氏,讓白衣劍雪樓跟蝶戀花,都因為我而潰不成軍?!?/br> 禁軍統領冷聲質問:“邪祟之人,戕害王族,四處為謀禍,既無所得,何以做這等惡行?!” 蘇太宰看了他一眼,“邪祟?”他輕笑了下,“這么多年了,看來我是成功的,竟無人還記得我是娼妓之子,大概是因為當年那些人都被我滅門了吧,也難怪?!?/br> 眾人聽著都頭皮發麻。 “尤記得我年少時,青樓楚客云集,我見過這世上最美的煙火,也見過這世上最丑陋的行徑,但也是有趣,我在青樓內見到了他?!?/br> 斐無道面無表情道:“我蝶戀花師叔祖第二弗念?!?/br> “對,是他,謝明謹,他……也算是你的長輩了?!碧K太宰看著明謹,笑了笑,“但你不像他,一點都不像,你的心思太深,不像任何一個第二氏族的人,你的心性,更秉承了謝氏一脈,這讓我好生失望,明明你降生那時,分外好看,我想,縱然你是個女子,長大了沒準會像他一樣?!?/br> 明謹:“何必說得如此悲憫,比起簡無涯帶刀臨府卻始終不肯對我拔刀,自我誕生你就給我下毒,用我區區一個嬰兒算計謝家跟白衣劍雪樓以及蝶戀花,一箭三雕,已是無雙的謀劃,若是再添上這一分虛偽的悲憫,未免玷污你對弗念前輩的尊重?!?/br> “是,你的確是我此生用得最好的一個誘餌,可誰也不是無敵的,對你這個誘餌用得越順手,就越犯了錯——一開始就該殺了你的?!?/br> 蘇太宰好像的確后悔了,但他其實并未后悔了,明謹從他眼里看到了有些癲狂的冷酷。 明謹不說話,只提劍靠近,劍上滴血,她的足下也滴血。 她身體重創,強行突破,等于以損自身來殺他。 既有了如此的犧牲,就一定要殺了他才行。 可就在明謹要動手的時候。 蘇太宰忽然開口。 “褚律,還不動手,原本就注定該與你龍鳳和鳴的女人,這一生就都會屬于那個替代你的假貨了?!?/br> “你的天下,你的皇后,都是他的?!?/br> 這話剛說完,噗! 有一個人猛然抬手,一掌拍向仲帝后背。 梨白衣駭然,拔劍刺去! 對方單手扣劍,那一掌卻是落在了仲帝后背。 仲帝遭受重創,一口吐血,但出手的人……禁軍統領也猛然感覺到掌心刺痛,收回手,便見手中烏黑一片。 劇毒! 吐血的仲帝已被梨白衣跟沖來的千機等人庇護在身后,他扶著扶手咳嗽了下,擦去嘴角鮮血,轉頭朝禁軍統領冷笑一聲。 “徐秋白?!?/br> 徐秋白扯下了人皮面具,扔在了一旁,卻抬手欲重新殺向仲帝,但一條劍氣掃來。 嘎嚓! 徐秋白被這一劍活生生斬斷了手掌。 劇痛之下,他轉頭看向一邊,看到了面無表情的謝明謹。 他從她的眼里看到了森冷殺意。 明謹此舉出乎很多人意料,包括仲帝,他愣了下,后開心笑了。 笑得毫不在意周遭許多人死寂的氣氛。 剛剛蘇太宰說了什么來著? 很多人腦子都轉不過彎來了。 來回看著徐秋白跟仲帝。 可徐秋白面色蒼白捂著斷掌不說話,仲帝卻是一味笑著。 蘇太宰也笑了。 笑著笑著,他看向了滿場死寂的宮廷,問明謹:“其實你根本無所謂他們兩個到底誰是褚律,對吧?!?/br> 明謹看了他一眼,“自然無所謂,兩個本都是褚氏血脈?!?/br> 他這話,讓褚律跟仲帝都愣住了,齊齊看向她。 “秦氏無子,奪了另外臨幸有孕之女所生之子為己出,但她是宮闈之人,要瞞過先帝耳目,能力不夠,畢竟如今的秦家都不怎么樣,何況當時的秦家,更沒有這樣的能力,必然是有人幫她,而這個人就是太宰大人你,不過恐怕秦氏都不知道當年誕下的孩子是雙生子,若非如此,這天底下那來年紀絕對相仿,樣貌也絕對雷同的孩子?!?/br> “他們兩個,都不過是你用來玩弄褚氏,報復先帝的手段?!?/br> “當然,你今日故意提出此事,為的也不過是看著他們兄弟相殘,引昭國褚氏內亂,最好還動搖國本?!?/br> “如此玩弄人心,不正是這些年太宰你最擅長也樂此不疲的么?” 第244章 為敵 —————————— 明謹所言震動的不只是朝堂之人,還有仲帝跟褚律兩人,顯然,這個秘密他們誰也不知道。 而恰恰是剛剛,他們彼此殘害對方,都想取對方性命。 轉頭,原來他們是被戲弄的玩偶? 雙生子,哈哈,好一個雙生子。 徐秋白想反駁明謹,但又知道她素來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 秘密的存在意義,就在于它被揭露之后…… 那種震撼,那種崩潰,那種讓一切沉穩局面幡然巨變的影響力。 鬼魅者,擅長玩弄心術,掌握秘密以折磨世人。 蘇太宰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但他聽了明謹的話,對受害者兄弟置之不理,卻是盯著明謹。 他應該不喜歡另一個玩弄過的受害者如此姿態。 “你覺得,我是因為這些,才做這些事的么?”蘇太宰幽幽反問明謹。 明謹:“應該不是,你只是想報復,因為你得不到?!?/br> 得不到。 三個字絕對是這人世間最大的魔障。 多少人為它強求,又因為強求而沉淪一生。 “得不到!”蘇太宰面目陰郁了幾分,癡癡笑了,“這句話說得好,你知不知道她也對我說過?!?/br> 誰? 明謹這次沒能猜出,但左不過兩個人。 謝枳,還有第二弗念。 “不用猜是,是謝枳,你像她,所以才讓褚崢動了心思,說來也是可笑,當年……我在青樓遇見了弗念,后來又一樣在青樓遇見了秘密調查世家謀反案的褚崢跟謝枳?!?/br> “王族,世家,武道魁首,還有我,娼妓之子?!?/br> “好像命中注定我們相識……結伴為友,一同調查世家謀反案,一同為了昭國的安危而努力,參戰邊疆,征伐四野,我見到了廣闊的天地,領略到了權勢的力量,但其實我對這些沒什么興趣?!?/br> 蘇太宰站在偌大的廣場中,他的聲音空曠,悠遠。 “你知道我是什么時候開始想得到它們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