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
清脆的聲音響了很久,也不見有人來開門。以為是趙習牛夫婦睡著了,張小龍等了幾分鐘又再次按門鈴,同時他把耳朵貼在門上聽著里頭的動靜,然而寂靜的夜間一丁點聲音都沒有。 張小龍眉頭緊皺,心揪得緊,一種不好的預感萌生出來,回想著以前他出去玩時,哪怕回來得再晚,只要一按門鈴,最多三分鐘趙習牛就會起來開門,現在張小龍按了十分鐘的門鈴也不見有動靜。他靠在門上,摸出煙點上,盡量使自己冷靜下來思考,看到對面緊閉的防盜門,深夜里他也不好意思把鄰居叫起來問,就連熟悉他的門衛都換掉了,張小龍一時沒了頭緒,他真擔心趙習牛一家出事了。 蹲在門口,張小龍大口大口的吸著煙,突然,他的手觸碰到了褲袋中一個硬梆梆的東西,靈機一動,把手機拿了出來,開機撥打趙習牛家里的電話,這才發現自己的手機已經欠費停機了。 正當張小龍感到事事不順準備下樓離開的時候,門內傳來了一個細小的女人聲音,“誰??!” 聽到這個聲音,張小龍心頭一喜,連道:“犀牛嫂,是我,快開門?!?/br> “你是誰??!”略帶緊張的聲音再次傳來。 張小龍眉頭立起,想了想又應道:“犀牛嫂,我是房東,你認不出我了?!?/br> 嘩! 話剛說完,門嘩的打開了,穿著睡衣的劉巧巧露出頭來朝門外張望著,確定只有張小龍一個人后,她立即把就他拉了進去,隨即便把門關了起來。這時,客廳燈光打開,張小龍發現兩個女人正站在那里,劉巧巧還是那么性感嬌媚,只是臉色有些病態的蒼白,仿佛受到了驚嚇一般,在她旁邊,同樣只穿著睡衣的王雪手里卻拿著一根木棒,目光閃爍的盯著張小龍。 “你們怎么了,如臨大敵似的,犀牛哥呢?”張小龍不明所以的望著發呆的兩個女人問道。 “嗚嗚!” 王雪看清來人,一下撲到張小龍身上哭起來了,“阿東,你混蛋,你還知道回來,嗚嗚……” “房東,小猛漢失蹤了,你犀牛哥他出去幾天了也沒回來,電話也打不通,不知出了什么事,我一個人害怕,就讓王雪過來陪我……”劉巧巧面帶哭色的把最近發生的事情簡短的說了一遍,張小龍聽著聽著臉色陰沉了起來。 三人在沙發上相對而坐,王雪緊緊抱著他的臂膀死活不肯松開,生怕張小龍突然離開丟下她不管。丈夫和兒子同時失蹤,劉巧巧愁眉苦臉,焦日難安,再沒有以前那種樂呵呵的笑容,張小龍一時也懶得理會王雪,只得安慰著劉巧巧。 “犀牛嫂,你放心,小猛漢不會有事的,犀牛哥一定會把小猛漢找回來的,這幾天可能有事抽不開身,所以沒給你們電話,既然黃永光都說犀牛哥去了外省,那他就一定沒事,你不用太憂心,事情都會解決的。不管如何,我一定要把小猛漢找回來?!?/br> 趙習牛出去三天沒回來,連電話也沒有一個,張小龍嘴上雖這么安慰劉巧巧,心中卻是在暗暗發狠,他知道趙習牛多半是出了事,弄不好已經死了,至于趙孟漢,這個三歲的小男孩,是在學校里被人抱走的,被綁架的可能性很大,但是劉巧巧并沒有接到勒索之類的電話,是生是死結果很難讓人預料。 照劉巧巧的說法,小猛漢是在三天前失蹤的,趙習牛接到學校打來的電話后就匆匆忙忙趕了過去,之后就聯系黃永光調集人馬通過各種渠道查找,可沒有一點的消息,而就在當天夜晚,趙習牛也離奇的失蹤了。黃永光安慰劉巧巧說趙習牛去了外省辦事,還說小猛漢也沒事,現在被人照顧得很好,讓她在家耐心等待,不要亂找人打探消息,也不要報警。 劉巧巧不是傻子,聽了黃永光的話自然就聯想到了很多的事情,她第一時間就把這事與逃難的張小龍結合到了一起,所以她便把王雪叫了過來,第一也是因為她晚上一個人害怕,第二也是想通過王雪聯系張小龍,可誰知張小龍的電話卻一直關機,到后來甚至停機了。 現在張小龍突然出現,劉巧巧即是欣喜又是惶恐,欣喜的是張小龍的出現讓她見到了曙光,惶恐的是又怕張小龍救不了自己的丈夫和兒子,畢竟張小龍的身世背景劉巧巧是極為清楚的,在她眼里,張小龍無非是個流浪漢。 …… 接近凌晨二點,張小龍從小區出來,臉色陰沉的上了車,王小飛早已發動好了車子在等著,見他一上來,也不說話,開著卡宴就走。待車進入寬大的主道上時他才開口道:“房東,我們被人盯上了?!?/br> “我知道?!睆埿↓埨淙徽f道,“猴子,趙習牛父子失蹤了,去振興街,黃永光應該知道所有的來龍去脈,我想知道,這件事到底是不是劉小東干的?!?/br> “這還用說,不是劉小東還能有誰?!蓖跣★w手指后視鏡道,“看到后面那輛廣本沒有,你確定還要去振興街?” “已經沒有退路了,趙習牛一家對我有恩,我一定要盡自己所能救出趙孟漢?!睆埿↓垐远ǖ?,“猴子,把我送到那你就走吧,回大理去,別參與進來,和鐵蛋過以前的日子?!?/br> 第46章 抓人(求紅票) 王小飛沒說話,只顧開車。不一會,銀色卡宴在振興街入口停了下來,后面那輛本田車也遠遠的停了下來。此刻已是凌晨二點過,街道上的娛樂場所大都關門了,只有少數的行人還在夜間飄游,三三兩兩的走在一起,以單身男女為多。 張小龍瞥了后視鏡一眼,接著便打開了車門,下車徑直走向狼人夜總會。狼人夜總會在振興街中央,張小龍腳步很快,幾乎是一路小跑……而在他下車后,王小飛沒做任何停留的開著車離去。 “皮包哥,張房東進了振興街,我們看到他去了狼人夜總會……嗯,好,我一定會盯緊的,絕不會讓他跑掉?!蓖跣★w開車離去后,黑色廣州本田來到了路口,車里的兩名馬仔望著張小龍行走的背影立即便給他們的老大打了電話。 …… 銀都酒店七樓的其中一個總統套房里,皮包接完電話后一骨碌從床上爬了起來,穿好衣服就往門外沖。邊走還邊打著電話。 “西門慶大人,別干……b了,緊急情況,張小龍來了春城,此刻就在振興街?!?/br> “什么!”電話里傳來了女人嗯嗯啊啊的歡呼聲,yin*蟲西門慶的聲音也同時響起,“好,行,我馬上就到?!?/br> 皮包掛完電話,來到了709套房門口,看到門旁亮起‘請勿打擾’的紅燈后猶豫了一下,隨后按響了門鈴,等了一會不見聲響,便用手急促的敲了起來。 門開了。 一個身材高大滿頭銀發的青年出現在眼前,皮包不敢廢話,直入主題,連恭敬道:“東哥,張小龍現身了,振興街,去找黃永光了?!?/br> “一個張小龍,需要我親自出馬?”滿頭銀發的劉小東冷冷盯著皮包。 皮包心中一咯噔,低頭小聲道:“東哥,你不是說……張小龍現身要第一時間通知你,他去找黃永光,黃永光有侯軍的庇護,他無所顧及,到時肯定會把我們綁架趙習牛父子的事情告訴張小龍,張小龍去找侯軍,到時侯軍和陳四他們……” “憨厚,豆腐渣?!?/br> 劉小東抬手揚了揚又放了下去,低喝道:“你但心那么多干鳥,現在最主要是抓住張小龍,你和西門慶帶幾個人去把他控制起來,直接用槍,黃永光暫時別動他,張小龍要是敢反抗,給他腿上放幾個洞,看他還怎么跑?!?/br> “是,我這就去?!逼ぐc頭就要離開。 劉小東想了想又喊道:“記住,不到萬不得已別開槍,要開槍就讓小弟干,你和西門慶別沾血?!闭f完,劉小東便關了門。 銀都酒店整個七樓的所有房間已經被東幫包下,所以兩人說話是無所顧慮。劉小東回到屋里并沒有回房接著睡覺,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在沙發上沒坐一會,門鈴就響了起來。 劉小東起身開門,門外站著一個與他身材相當,同樣滿頭銀發,穿著一身黑色休閑服的青年男子。 “阿東,大半夜的,你不陪你那些女人,把我叫來,莫非你還有特殊愛好?”神經錯亂綜合癥患者黃孟一進門便玩笑說道。 黃孟與精神分裂癥患者劉小東有著同樣的人生經歷,都是父母被人暗害后……仰天長吼,悲痛過度一夜白頭,之后瘋狂報復殺出一條血路,打下一片霸業。兩人有著共同的語言,后來結義金蘭,同仇共濟。 “阿孟,張小龍最終還是出現了,一邊是恩,一邊是義,我確實很難決策?!眱扇嗽谏嘲l上相對坐下,劉小東遞給他一支極品中華,悠然道:“這半個月來我冷靜的想了很多??丛趶埾壬那榉稚?,原本張小龍走了我也就做做樣子算了,但是……他現在一回來?!?/br> “你說,雷管跟了我這么多年,僅管手接好了,可也成了半個殘廢,這都是張小龍造成的。我話已經放出去了,要是不處置張小龍,你說我怎么跟下邊那些兄弟交待。你知道,我劉小東說出的話向來都是說一不二的?!?/br> “恩義兩難全??!” 黃孟搖頭微笑道:“人到一定高度,處起事來確實不如以前那么英勇果決了,要顧慮的東西太多?,F在春城成了一個炸藥桶,只要一個小小的火苗就能引爆,到時大家都是彼此彼此,無處焚身。你說陳四跟我斗了這么多年,還不都是在口頭上吹功夫,誰也奈何不了誰,但是這次不一樣了,我覺得張小龍就是那根導火線,誰要是碰了他,誰就得第一個死?!?/br> “你的意思是,我要是碰了張小龍,陳四,侯軍,楊義輝,鄒月……他們都會把矛頭指向我?”劉小東心中一寒,眉頭立起,“我不能碰張小龍?” “不是不能碰?!?/br> 黃孟笑了笑又正聲說道,“一塊好的鐵都是要千錘百煉才能成為好鋼,我們都是張先生的弟子,試問哪個沒經歷過一番磨難,這些年我們這些人表面上看起來都很和睦,然而小小摩擦卻是接連為斷,像我和陳四,你和薩克,更是成為了生死仇敵,還有鄒月她們,不都有摩擦出火花來,但誰也沒能把誰怎樣。張小龍身為張先生的親傳弟子,你覺得他的命就會如此短?” “沒錯,憑我們現在的能力確實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給他打兩記黑槍,但想要蒙騙過侯軍和徐保鈞這兩只老狐貍的眼睛那是不可能的,要知道,這兩人當年可是得到了張先生的特別照顧,就算不說他們,包括我,我對張先生還是十分敬重的,我相信你也如此,你能監控張小龍,那些老狐貍也能監控我們,別忘了,這是在春城,一旦你弄死張小龍,我敢保證,那些家伙一定會聯合起來跟我們翻臉,炸藥桶一點燃,我倆估計很難走出春城。最主要的還是,張小龍的實力絲毫不比我倆差?!?/br> “能不能不這么復雜!”劉小東冷眼瞪著他,沉吟了一會道:“你的意思是……張小龍最終會成為跟我們一樣的人物?與我們平起平坐?” “按理來說是這樣的,張先生升天了,這謠言不知是假還是真,如果是真,那我們這些人之間已經失去了平衡,而張小龍如今就是這個平衡點,誰破壞了平衡,誰就得先下馬。不信你試試看?!?/br> …… 兩人聊了很久。 黃孟按滅煙頭起身往門口走,劉小東與他并肩而行,兩人似乎相當的有默契,來到門口,黃孟轉身看著他,道:“阿東,我總覺得張小龍跟我倆是同一類人,他將是第三個精神病患者,你最好別去碰這個霉頭,別到頭來不好收場?!?/br> “你是決心不想參與了?!眲⑿|盯著他問。 “我與你同仇共濟,坐同一條船,我可以幫你對付其它人,但決不參與張小龍的事,這是原則問題,也是出于對張先生的尊敬,曾經被雷劈過一次,我不想再次被f雷劈?!秉S孟拍著他的肩膀,笑道:“阿東,上次輸了百分之三十股份給你,這次我再賭孟氏集團百分之三十股份,要是我贏了,你把東氏集團百分之三十股份給我,如何?” “好,我答應你,張小龍要是今晚能毫發無損的離開振興街,之前贏你的那些股份我退還給你?!眲⑿|揮了揮手,把黃孟送出了房間。 …… 振興街,狼人夜總會三樓,黃永光家里。 “房東,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犀牛和小猛漢被劉小東綁了,目的就是為了引你出來,對此我無能為力,如果不是有侯老護著我,估計我的下場也跟犀牛一樣,我感到很內疚,一直沒把這事告訴劉巧巧。我知道你一定會回來的,所以一直在隱瞞著,我怕她一個女人承受不了?!秉S永光端著茶杯喝了口水,愁聲嘆氣地說道。 “這事不怪你?!?/br> 聽黃永光說完,張小龍也知道了這半個月來春城發生的所有事,其中大部分跟王小飛打探的消息差不多,李三霸(李少)死了,王若軒被人折磨得進了精神病院,變得神智不清,葛倫才是逃到成都就被人分了尸,而薩克的手下薩中斯和薩伍才是剛剛出院就出了車禍,落了個異死他鄉。而凡是與這事有關的人都遭了殃,這一切都是劉小東干的。 “劉小東果真與傳說的一樣,極度瘋狂,處事不計后果,我會讓他付出代價的,侯德海當初答應我保護你們,可他卻沒做到,這筆帳我遲早也會跟他算?!睆埿↓垰鈶嵉囊а勒f道,“光哥,這事你就別管了,我得去西山別墅,我去找侯軍,我一定要把犀牛哥和小猛漢救出來?!?/br> 張小龍說完就走,黃永光連拉住他,拿了把五四手槍塞到他手里,“房東,到如今,光哥再幫不上你什么忙了,我這里早被人盯上,估計你出現在春城也早被劉小東發現了,出去時走后門,我讓肥仔帶幾個人送你?!?/br> 張小龍接過槍,嘴巴蠕動幾下,最終點點頭出了門。這個時候,他也不再逞強了。把槍插在后腰朝樓下走,剛來到一樓,肥仔便帶了二名馬仔在那等著。雙方眼神交流,肥仔剛要領著張小龍朝后門走,這時大廳的門便被人砸了開來,西門慶和皮包并肩而入,氣勢洶洶地領著十數人沖了進來。 ps:更新不給力,紅票也不給力,大伙開始造反了,明天開始,每天二章更新,請大家把紅票投給大頭,感激不盡。順便說一句,車賽是張小龍崛起…… 第47章 軟硬不吃 “張小龍,你還想跑嗎,到了這個時候,莫非你還想當縮頭烏龜?你認為你還能跑得掉,縮得起來?”綽號西門慶,東幫十大領隊之一,劉小東的得力助手,一米八幾的個頭,披著一腦長發,進門就掏出了手槍對準張小龍,同時手一揮,身后的十幾名手下立即就把包括張小龍在內的四人圍了起來。他們手里個個拿著五四手槍,為了對付張小龍,連平時最常用的鋼刀也懶得用了。 與此同時,與西門慶站在一起的精瘦男子皮包,臉色陰沉地來到張小龍面前,沒有任何言語,抬手就是一巴掌揮了過去。關志宏,雷管與皮包同生共死多年,兩人間的情義無法言表,而這次關志宏與薩中斯在黑鐵發生爭執就是為了幫皮包出一口氣,然而卻被身為保安的張小龍給打廢了。 呼! 皮包個子雖小,還不足一米七,動作卻極其之快,一巴掌毫無預兆的甩出去帶著強烈的勁風聲,力量之大,打在臉上至少得掉四顆門牙,這種情況下,誰都認為張小龍不敢還手,可偏偏讓人驚愕的是。就當巴掌快接近腦門時,張小龍后發先制,身子微微一偏,左手伸出格擋,強硬彈開對方手掌的同時右手下意識揮了出去。 衣袖帶著呼呼地聲音,皮包身為東幫領隊,統領手下數千馬仔,自然有其強橫之處,他反應極快,偏頭就躲,感受到張小龍手上的力道之后,不敢硬扛。仰身向后避開,陰勾腿向張小龍下身踢過來了。 一見面兩人就斗在了一塊,說來話長,其實就是眨眼之間的事,高大男子西門慶與十數名手下看著暗暗心驚,原本在這么多槍品下對方不敢反抗,張小龍就是一只弱不經風的螞蚱,對方只要勾勾手指就能把他打個滿腦開花,可誰知皮包當場發難,輕敵之下讓張小龍趁機而入,兩人糾纏在一起,這時開槍已經晚了。 張小龍反手一勾一帶,拔開皮包的陰腿,電光火石間右手成刀劈在了他右腿上,皮包慘叫出聲,身子失去平衡就要落地,張小龍欺身而進,左手如同鋼爪一般抓住了他衣領,隨即掐在了他脖子上,單手抓著便把他提了起來。 “就憑你也想來抓我,活膩了不成!”張小龍雙目發寒,冷冷盯著皮包。皮包被他擰在手里,脖子掐住,懸浮空中,右腿在不停的發顫,也不知斷了沒有。 “張小龍,你找死!”西門慶大喝著沖了過來,手中的槍保險打開,一米距離,槍口頂在了他腦門上。那些東幫手下也感受到了其大的侮辱,個個把五四保險打了開來,雙手握槍,向前邁進了一步,槍口全自對準張小龍。這個時候,被圍在中央的肥仔與兩名振興街馬仔全被嚇蒙了,他們雖常年在道上走,何曾見過這樣的場面。剛才看到東幫的人砸門進來,個個持槍,他們立馬雙手抱頭蹲在地上放棄了反抗,但沒想到張小龍在如此多槍口下還敢還手,不到一分鐘便掌控了主動權。 “我找死!”張小龍左手用力,赤紅眸子盯著一腦長毛的西門慶,寒聲喝道:“有種你就試試看,看是你的槍快還是我的手快,如果不想讓他死,就全給我老實點?!?/br> 張小龍左手用力之下,手背上暴出青筋,一股強橫的力量掐住皮包脖子,使他臉色脹得通紅,身子不停的扭曲掙扎著,沒扭幾下,眼皮便翻起白眼來,連話都說不出來了。西門慶見此,頓時放聲嚎叫,“雜種,快給我放開他,不然我讓你死!” “放開他?放開他我不是照樣要死?”張小龍胸有成竹,看白癡一樣的神情盯著他。 “給我死!”西門慶手一伸,憤手把槍口狠狠的頂在張小龍頭上??吹狡ぐ诘┫?,他是真的憤怒了。在來時劉小東命令他們不到萬不得已不要開槍,此時此刻他哪還顧得了那么多,就是當場打死張小龍,劉小東也不會真的怪罪,迫于多方壓力,最多給他西門慶一記無敵旋風掌,在醫院躺上半個月也就沒事了。 事實上,誰都知道子彈比手要快,張小龍雖然掐住了皮包脖子,但在他動手之前,西門慶完全可以一槍打爆他的腦袋。張小龍自然也明白這點,不過這時他有著絕對的自信,此時比的就是膽量,拼的就是命。 “有槍很了不起是嗎?”張小龍絲毫不懼,眸子赤紅得如同斗紅眼的公牛,比咆哮中的西門慶眼神還要可怕,豁出去了的他動作相當麻利,右手一甩,后腰中的五四手槍一下就到了手中,直接頂在了皮包的腦袋上,左手一緊便把皮包扣在了胸前。 “西門慶對吧,這個是皮包,還有之前的關志宏,你們都是劉小東的生死兄弟,你們一個個不是很囂張嗎,來啊,試試,看看是誰先死!”張小龍純然不顧旁邊那些人,冷笑盯著西門慶,槍口頂在皮包腦門,“開槍啊,不敢開槍對吧,我沒時間跟你們耗,奉陪了?!?/br> 從黃永光嘴里,張小龍知道了很多劉小東的事情,對他那些手下的相貌特征張小龍也有所了解。此刻張小龍從容自迫,有著絕對的自信,掌握了絕對的話語權,知道對方不敢開槍,張小龍神情囂張跋扈,如同一只殺紅了眼的野獸,抓著呼吸困難右腿不停顫抖的皮包就往門外走,氣得西門慶咬牙切齒一陣爆喝。 “雜種,你到底想怎么樣,放開他!”西門慶后悔莫及,到現在才知道,他和皮包都輕敵了,他們都小看了張小龍。 “放開他,你們會放了我?”張小龍站在門口,轉身盯著緊逼過來的西門慶等人,怒道:“西門慶,老子不是三歲小孩,你要再敢口出狂言,把我逼急了,到時我什么事都做得出來,反正已經打廢了一個雷管,我也不怕再多打廢一個皮包,你們這些人在湖南囂張慣了,到哪都不會收斂,不把別人的命當一回事,今天遇到我也算你們倒霉了。今天皮包我帶走了,你們要是再敢跟來,我不介意先在他腿上開一個洞,我倒要看看劉小東能奈我幾何?!?/br> “你,你……”瞧著張小龍發狠的表情,西門慶大人徹底的蔞了,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咬牙放下槍和聲道:“張房東,行,你有兩把刷子,除了東哥,我西門慶沒向誰服過軟,今天我服你,只要你放開皮包,我可以讓你安然離去,你要是再執迷不悟,那就別怪我……” “放屁!” 沒等他把話說完,張小龍冷喝道:“說那么多廢話做什么,想要皮包活命,拿趙習牛父子來跟我放,如果他們父子少了根毛,后果你知道?!?/br> “哼!” 西門慶冷哼道:“你認為我放了趙習牛父子,你就能保他們平安,今天我能放他們,明天照樣能把他們抓起來,你張房東憑一身蠻力就能保他們一輩子?你認為憑一己之力能與我們整個東幫數萬弟兄對立?別犯傻了,老實告訴你,打殘雷管,你的命運就已經注定,就是今天你從我們眼皮底下逃了,明天你還得乖乖跪在我們東哥面前認錯,你如果敢傷皮包,我們十六把槍就同時在你身上開十六個洞,你可得想清楚了?!?/br> 張小龍聽著神情一動,見是如此,西門慶心中一喜,又道:“還是那句話,放下皮包,你走,今天我不為難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