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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是,”伏黑繼續道,銳利的目光刺向阿由,“這里的全員都或多或少沾染上了詛咒。只有你和這位太宰先生‘完全’和詛咒隔開了?!?/br> 被點到名的太宰露出淺淺的笑容。 “太宰先生是因為擁有名為‘人間失格’的異能,我況且還能理解。但是你?從我看到的,你身上沒有絲毫咒力的波動,而你剛才把他身上的詛咒驅逐出去了?!?nbsp;伏黑指指阿由身旁的綱吉,“你是怎么做到的?異能?” 怎么做到的?只是去做而已。阿由的眼睛無神地依次掃過四周,并不作聲。 噫!周圍不被常人所能看到的咒靈被阿由平淡無波的眼神激了一激,有著自我意識的他們小聲小聲著討論:“那個家伙是不是能看到我們?”“笨蛋,那個刺猬頭不是說了嗎,他沒有咒力,看不見!”“哦哦太好了!安全了安全了?!?/br> “不是異能哦?”出乎意料一直在沉靜的太宰終于插嘴了,他笑嘻嘻地搖頭晃腦對著眾人,“當然也不是咒力、靈力,以及超能力、死氣一類,嗯,你說呢,彭格列家族第十代首領·綱吉同學?” 好、好可怕,綱吉苦哈哈地點頭,他的馬甲這么快就掉了、掉了啊。 “阿由同學的才能,可并不是這樣能輕易被定義的?!?/br> 太宰一邊說“我很期待著呢?!?,一邊走向阿由、搭上了阿由的肩膀,“看吧,什么都沒發生哦?我的異能沒有發動?!?/br> “是嗎。那么你是怎么看到的?”伏黑并不打算放過,他繞過太宰,走到阿由面前直視道,“每個人天生都或多或少帶著咒力,完全沒有咒力的情況極其特殊。況且只有擁有合格咒力的人才能看到詛咒,詛咒也只能靠咒力祓除,像你這種情況根本就不應該出現?!?/br> 伏黑和阿由間的氣氛rou眼可見地僵持著,身高相似的兩人對立站著,黑發黑眼,一個是桀驁不馴的刺猬頭,一個是幾乎遮過眼睛的乖乖學生頭,一個嚴肅而步步緊逼,一個平淡而心不在焉。 “欸欸欸?”綱吉來回在兩人間看著,頭都要給搖掉了,他舉起投降式的手無助地開口,“那個,那個,我們有話好好說?!?/br> “對、對吧?”綱吉向阿由投向救命的眼神。 麻煩。 “看不到?!卑⒂砷_口。 綱吉長吁一口氣,就是嘛,哪有那么多的特殊不特殊的,完全想象不到阿由面無表情對著妖怪放大招的樣子。 “感覺得到?!卑⒂深D了頓,補充。 “風流動的質感,不一樣。光線折射的觸感,不一樣??諝獾奈兜?,不一樣?!彼麍蟪鲩L長的一句話,面無表情總結道,“不一樣。更活躍、更有攻擊性?!?/br> 當他行走在這個世界上,穿越過一層又一層的人潮,總會感受到環繞周身的無處不在的粘稠感和在暗處窺伺的眼神,尤其在這所學校,舉手投足間并不順暢。在這些地方,風的流動會生澀起來,光的觸感會開始沉重,空氣的味道也會變得苦澀,仿佛有人在對著虛空哭訴,眼睛看到的、身體感受到的世界變得虛幻晦澀。 阿由默默想到,至于避開了他,是他被討厭了嗎? “吖?我們避開了他?”躲在角落里的咒靈仍在竊竊私語,恍然大悟道,“真的吖,我都沒發現?!薄氨康?,你個笨蛋,管他怎么著,那種家伙一看就不好惹,你給我老實別動?!蓖槿缗R大敵。 拂曉里夢境未消,亦真亦幻,月光下的落花,真假難辨。 風流動的質感?光線的觸感?味道?伏黑皺著眉頭,并沒有理會桌角旮旯里弱小的咒靈,那些只是常見的雜魚,充其量讓人腰酸背痛幾天。他思考著,又不斷否決自己提出的假想:“無稽之談,通常情況下弱小的咒力、咒靈對現實根本不會產生直接影響?!?/br> 一旁的太宰卻露出了興味的笑, 他觀察著在此所有人的細微表情,啊,澤田君并不算在內哦,真是,所有的心思都擺在臉上一覽無余。 他觀察著,比較著,根據他人聽到回答時流露出的眼神比對著情報推算著,從郁悶、疑惑、煩躁或慎重等等不同的表情中搜集推測的依據,根據他人做出言行時的神態識別他們是否在欺騙隱瞞。 對這個男人而言,不需花費多少時間和精力,便能身邊人的性格、處境和所思所想了如指掌,于是他的一言一行都出現的恰到好處,仿佛能聽到每個人心聲似的。 太宰摸著下巴,漫不經心地在腦海劃過一條又一條訊息。果然如社長所說,由君,這是個生活在與他們不同時間、不同空間的天才之人,天生之才,不是魔法一般不應存在的異能力、超能力或是咒力靈力,而更高意義上、觸及了世界本質的看見與洞察,伸手輕輕一撥,便會翻天覆地。 擁有怪物般的才能,卻沒有與之相匹敵的追求與**,不,該說是這樣才能造就出這般獨一無二的才能吧。 世界在他面前一覽無余,聲勢夸張的異能在他眼里和紙糊的把戲沒有兩樣,啊,沒有錯,了無趣味,這便是一直圍繞在他身邊空虛感的由來。 泰山會在意幾只螞蟻的撼動嗎?深海會在乎幾條魚蟹的挑釁嗎?善人與惡人,幸事與壞事,善中有惡惡中生善,生生相息環環相扣,無非是自然的選擇、法則的必然。人類和猴子對他來說也并無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