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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外李筠忽然停了腳步,導致蘇塘身子前傾,差點撞到他背上,她抿了抿唇,上前與他并肩。 她猶豫著問:“您不若先休整一番再來面見太后娘娘?” 李筠搖搖頭,進了門。 殿內兩人的話中止在這,莊太妃給他行了禮,又溫和有禮的笑著說:“許久不見,皇上威嚴愈甚?!?/br> 她寒暄了兩句親切的話,連帶著一旁的蘇塘都贊譽了兩句,端平了一碗水。 是個識時務的聰明人,她雖幫著淑妃,卻并不讓人討厭。 “母后病如何了?”之后李筠才坐在太后面前,關系似的問她。 太后沒說話,倒是一旁的馮嬤嬤代為開口,“太后的病愈發嚴重,還是今日淑妃娘娘帶來的藥起了效果,這才看著臉色好了許多?!?/br> 剛剛淑妃借著莊太妃的名義入了宮,太后被氣的厲害,但經過莊太妃現在這么一說和這藥立竿見影的效果,把人算是哄好了幾分。 蘇塘似是個透明人的低著頭,觀察到李筠的妥帖的笑笑,瞧不出一點異樣,“母后病情好轉,兒子便放下心了?!?/br> 太后的面上似乎渡上了一層暗影,一雙陷進去的眼睛顯得有些可怖。 她聲音發啞,“你剛剛做什么去了?” 眾人心尖都忍不住一跳,李筠沉默后如實回答,“盤問淑妃?!?/br> 太后一扯榻上簾幔,旁人直叫太后息怒。 她直起身子看他,眼眶一周微紅,“哀家一身病痛,你第一時間是去見她?這是慈寧宮,不是你和她談情說愛的場地!”兩道如刀刃似的光芒投射到李筠身上,“先前我不讓你罰她,你尋了由頭叫她離開,我心里還直道奇怪呢,往日你是從沒罰過她的,什么都縱容她。沒曾想沒過幾天哀家病了,她那么快又爬了回來,你是打定了主意叫她為后?特意給哀家設的局吧?” 李筠垂著神色,并不做回答。 他知道太后的性子,若是告訴了太后淑妃借著她謀取后位,一定會不會茍活于世叫淑妃得逞。 可他身為他的兒子,怎么可能叫她去送死。 “你多次頂撞哀家,違背哀家的意愿,如今連一個‘孝’字都做不到了,是料定了哀家奈何不得你是么?” 李筠合了眼,“聽母后訓誡?!?/br> 太后冷笑兩聲,“你是一國之君,哀家不能讓你受皮rou之苦,便抄錄弟子規十遍,再來見哀家?!?/br> 莊太妃捂著胸口叫了句‘阿彌陀佛’,似是要勸誡,可李筠卻應了,又道:“母后顧好身子,兒子明日便來請安?!?/br> 隨后,他行了一禮便要離開,蘇塘瞧了一眼太后,神色冷了一瞬。 莊太妃早就在觀察這個能隨著皇上一道回宮的妃嬪,自然沒有錯過她的異樣,她合上眼,又在心里叫了一聲阿彌陀佛。 —— 乾午宮 夜里掌燈,蘇塘坐在案邊給李筠研磨,漆黑的墨條襯得她手指白嫩,周身的氣氛卻有些消沉。 她實在是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李筠便道:“回去睡吧,一日都沒歇息了?!?/br> “臣妾......” 李筠手上的動作不停,“這是圣旨?!?/br> 蘇塘卻停了手上研墨的動作,撐著下巴看李筠清晰的下顎線,不知怎么迷蒙了視線。 或許她原先便是個心腸不硬的人,她收容了長公主,二公主,此時此刻竟覺得李筠與她們有相同之處,產生了一絲奇怪的情緒來。 想抱抱他,叫他不必難過。 太后與他的隔閡很早便產生了,因為先皇后,因為先帝,更因為李筠與她截然相反的觀念,淑妃一事不過是導火線。 李筠一直很聽太后的話,可他與太后有著完全不一樣的見解,他只能遷就、隱忍,可總有東窗事發的那一天。 太后是他的母親,所以他在意她也不得不瞞著她,他怎么忍心讓自己母親去死? 蘇塘突然握住他用筆來沾墨的手,男人一僵,感受著她手上的溫軟,再抬起眼簾直視她。 “這宮里冷,臣妾怕皇上熬不過?!彼郎厝岬男?,“況且這是臣妾的本分?!?/br> 李筠瞳孔輕顫了顫,見她眉眼彎彎,仿佛在心間上灑下一層溫熱,如沐陽光似的蔓延至腳底。 他輕輕緩了一口氣,再道:“太晚了,你兩夜沒睡,聽話?!?/br> “臣妾欺君都做了,抗旨一二也不算什么大過吧?!碧K塘不理會,將他手中的筆取了出來,“您縱容著臣妾這么多,待臣妾再三寬容,便不該這個時候離您而去?!?/br> 李筠由著她的動作,感受著手掌心的筆面被擦過肌膚,再是她擱置在一旁,心尖隨著聲音微微跳動了一下。 他忽然想起之前蘇塘那句,便平息內心起伏道:“朕總覺得你知道很多,也很了解朕?!?/br> “臣妾之前在上書房當值,見過您幾面?!碧K塘心細的給他松動手指,“臣妾那時候便細細揣摩過您?!?/br> 她低著眉眼的時候無比柔和,整個人都透露著一股淡淡的溫馨寧靜。 這話若是旁人說出來的,早該拉出去斬首了。 可李筠卻沒一點被人看破自己的惱怒,反而覺得惘然。 腦海中不禁想起幼時,他被暗處的她看在眼里,他從未發現她,或許是她藏的太深,又或許是她太寧靜了,平靜的像是一池蓮花瑤塘,美麗萬分,不參與一點俗世,叫人當成背景忽略??捎幸惶焖玖顺鰜?,便再也無法將目光從她身上移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