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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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泵腺l點頭,“依禮,賢婿要守一年。嫣兒有位族妹,和嫣兒生得極相像,一年之后,若賢婿有意,請再到泰安來?!?/br> 盧二公子苦笑道“生得再像,也不是她。岳父,我真不相信這是真的,我真想,有一天她還會回來?!?/br> 孟賚溫言撫慰幾句,盧二公子恭身致謝,告辭了,“岳父您也早些歇著,莫累壞身體,更是我們的罪過了?!睕]管束好妻子,以致她常偷跑出去看熱鬧,以致她橫死,盧二心中也很內疚。 孟正宣端著一個托盤走進來,托盤上放著一碗香氣撲鼻的菜粥,孟賚隨手拿過粥碗,喝了,命“再盛一碗”,孟正宣連連稱“是,是?!奔泵τ秩ナ⒘艘煌胨瓦^來,孟賚又喝了。 “京中有沒有信過來?”孟賚坐在書桌旁,攤開宣紙寫著什么。一邊寫,一邊問孟正宣。 孟正宣忙道“有,五meimei有信來?!弊叩綍襁吶×诉^來,呈在孟賚面前,還是那五個字“兒平安,勿念”,一個字不帶多寫的。字不好看,也不難看,平平常常的很隨意,是孟賚所稱的“悠然體”。 孟賚看了一眼,“這懶丫頭?!泵险Φ馈八惶鞂懸环?,由信鴿送來,沒拉過?!彪m然懶,也懶得有節制。 孟賚口述了幾封信,命孟正宣寫了,“明天一早寄出去,不可耽誤?!泵险灰淮饝?,勸他“爹您早點歇著吧?!?/br> 孟賚不置可否。命孟正宣先回去,自己轉身去了丁姨娘處。 丁姨娘還是被捆綁著。孟正宇正坐在丁姨娘身邊,一臉無奈的盯著她,“您鬧什么?鬧有用不?”嫣然怎么倒霉呀,怎么對孟老太太這么一往情深的。還不如孟悠然呢,雖然人霸道點,可是不糊涂。 看到孟賚,丁姨娘死氣沉沉的眼中有了光亮,雖然口中被塞著帕子,還是努力想發出聲,她的眼中全是哀求,仿佛在說“三姑娘太冤枉了?!?/br> 孟正宇規規矩矩站起來,行了禮,一溜煙兒跑了。留下孟賚和丁姨娘兩人。 孟賚取下丁姨娘口中的帕子,倒了杯水喂她喝了,卻不給她松綁,只問她“這幾日可見過嫣兒?” 丁姨娘被拿下帕子,本能的想哭叫“三姑娘太冤了,她定是被人害死的”,卻被孟賚威嚴目光震攝住,不敢叫,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孟賚皺皺眉,又問一遍“這幾日可見過嫣兒?”丁姨娘想了半天,“見過兩回。兩回她都匆匆忙忙的,沒跟我說過幾句話?!?/br> “她神色如何?可慌張?”孟賚繼續問。丁姨娘忙道“她哪會慌張?沒有!高高興興的!” “真的?”孟賚盯緊丁姨娘,目光銳利,重重的語氣問道。嫣然她,這幾日難道真如盧二所言,是高高興興的。 丁姨娘怯怯道“我哪敢騙您呢老爺,她真是一臉高興?!彪S即想到這是在孟老太太孝期,嫣然是號稱要給老太太盡孝才留下的,她高高興興的,可是不對勁呀,又有些后悔,想改口,“不是,老太太才過世,她一臉哀凄?!?/br> “生死關頭,說真話!”孟賚爆喝一聲。 丁姨娘嚇了一機靈,哭道“她,真的是高高興興的樣子。我問她有什么好事,她也不理會我?!?/br> 孟賚胸中的怒氣升上來。這不省心的丫頭,祖母才過世,她有閑心看熱鬧!差點把命搭進去!這傻孩子,到底是遇到了什么? 丁姨娘還要再說什么,孟賚心煩,隨手拿起帕子,重又塞回她嘴里。 這個世界清凈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不自我先,不自我后”,惡運不早不晚,剛好發在我身上。 我今天寫來寫去,把自己寫哭了。我決定,還是不讓嫣然死了。有這樣的爹,她死不了,她死了孟賚會很傷痛。 讓這個難得一見的好爹,子女都生活得好吧,這樣他才能有個幸福的晚年。 孟賚是不是個好男人,對本文來講并不;的是,他是一位好父親。 131德音莫違 孟賚胡亂睡了一會兒。他睡得并不安穩,一直做形形□的惡夢,夢到嫣然在空曠荒涼的墳地一個人倉皇無措孤苦無依的哭泣時,孟賚嚇醒了,醒來滿身是汗。 孟賚披衣坐起,在旁邊打地鋪的孟正宣睡眠淺,也醒了,見孟賚起身穿衣服,勸他“您昨天一晚上沒睡,今晚上您好歹多睡會兒?!泵腺l搖頭,“我閨女生死未卜,怎生睡得著?!?/br> 孟正宣沒法子,起身挑起燈籠,陪著孟賚去了書房。此時更深露重,春寒料峭,父子二人單薄身影行走在這一片白肅的老宅中,凄涼冷清。 鄉下人起得早,天還未明孟家下人已是都穿著停當各就各位了,廚房里,院子里,打掃的打掃,洗涮的洗涮,各自忙忙碌碌。 “盧家姑爺這么早便走了?”守門的老家人嘮叨著。盧二公子這日起了個絕早,跟岳家辭了行,起程回京去了。 “傷心地,早離早好??蓱z,年紀輕輕的,沒了婆娘?!绷硪粋€老家人,跟著發感概,“三姑奶奶也可憐,唉?!边B子嗣也還沒有,就去了。 自卯時起,服侍過孟老太太的下人,包括郭嬤嬤、盧嬤嬤在內,已是被一個接一個喚入孟賚書房,由孟賚單獨問話。辰時起,孟家大房的下人仆役也被挨著傳喚。 顧氏聞報后豁的站起,“欺人太甚!”三房早已分家,孟賚憑什么訊問大房的仆役!便欲出門跟二房講理。又看著下人不順眼,冷冷道“你們這幫沒出息的!你們是大房的人,做什么聽二老爺的?” 來報信的仆婦囁嚅道“哪敢不聽???兵士押著去的?!眱瓷駩荷芬粯拥氖勘?,你不聽,你不去,能行??? 兵士?顧氏怔了怔,這宅中何時有了兵士,怎么自己都不知道?顧氏惡狠狠罵道“你們都是死人呢,家中來了兵士,也不來報!”仆婦們只低頭諾諾,“不知道啊,不知什么時候來的?!?/br> 這老二,他竟神不知鬼不覺的引了兵士進府!顧氏乍聞此信,心慌意亂,難不成他是知道了什么?卻是轉念一想,不怕!要講理,自己占著理呢;要不講理,哼,誰怕誰了? 顧氏心念已定,斥退仆婦,對鏡理理妝,帶了侍女出門。卻是才出房門便被攔住了,“夫人請回罷?!眱擅胄未鬂h擋在門口,不許顧氏出去。 侍女見了彪形大漢,已是嚇得縮頭縮腦;顧氏心中突突,表面鎮靜,“你們知道我是誰?我是這府中的大太太!還不速速讓開!” 兩名大漢雖形容粗獷,卻彬彬有禮,“太太請回罷,此時不宜外出?!比螒{顧氏好言相問也好,惡言相向也好,那兩名大漢只是車轱轆話來回說,“太太請回罷?!?/br> 顧氏想要硬闖,一名大漢腰刀出鞘,架上顧氏頸間。明晃晃的利刃橫在眼前,貼在脖子上,名門大族出身、喜怒不形于色的顧氏,差點昏了過去。已嚇得渾身發抖的侍女,在大漢示意下,架著顧氏,倉皇回到房中。 “要不,稟了大老爺,請大老爺定奪罷?!笔膛丝跉鈨?,急急的出著主意。 形勢未明,顧氏怎會驚動孟大伯,她也知道了,真有事時,孟大伯會顧慮家族,顧慮兒女,顧慮兄弟,卻不一定會顧慮妻子。顧氏沉思片刻,道“大老爺尚且病弱,該好生養著?!?/br> “要不,想辦法支會大少爺?”侍女又惴惴說道。顧氏又搖頭。在麻煩事,她怎么會愿意牽扯到獨生兒子,她是恨不得孟正寬能置身事外,到最后安享其成。 那怎么辦,咱們在房中干等著?侍女心里嘀咕。 顧氏閉目想著心事。這孟家老宅,三兄弟分家時一半分給大房,一半分給三房;三房的獨女怡姐兒出嫁時,帶走了三房所有產業,唯有這祖宅,是孟賚用京郊一個莊子換了回來,現下,這祖宅是大房二房各占一半。孟老太太亡故,在鄰縣做官的老大孟赟先趕了回來,cao辦的喪事,等老二孟賚從京城星夜趕回,靈堂已布置好,孟老太太已入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