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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天色亮了許多,單眷之打算直接坐到學校規定的起床時間。 但惱人精陸何川并不準備放過他,在單眷之無所適從時直接伸出手臂圈住單眷之的腰肢,用力一把把人拉進了懷里。 “你乖一點,快睡,待會兒就要天亮了?!标懞未ㄩ]著眼,下巴扣住單眷之的肩膀,確實有了困意。 單眷之被他緊緊抱在懷里動彈不得,呼吸間盡是陸何川身上的香水味。 突然就沒了掙扎的力氣,干脆破罐子破摔,順著自己的心意側過頭,盯著陸何川的睡顏。 “好看嗎?”陸何川胸腔發出微震,喑啞的笑聲順著枕頭的花紋一路跑進單眷之的耳朵里。 上一次兩人靠的這么近躺在一張床上,還是作為限定團成員的時候。 那時單眷之更青澀些,待人有禮卻總是給人距離感,同隊的其他成員和他的關系一直不冷不熱。單眷之對這些人際關系并不在意,只有與陸何川相處時,才會可愛起來,像是變成一條小尾巴,恨不得每時每刻都跟在陸何川身后。 陸何川一想起五年前軟得不行的單眷之就十分懷念,再看如今這個對誰都面無表情的單眷之,又心疼又發愁。 直播間的觀眾眼睜睜看著兩人躺在同一張床上,卻聽不清兩人說的悄悄話,好奇心被吊在半空要死要活不得痛快。 【導播給點作用啊,他們到底在說什么!】 【我也想聽!我也想和小單躺在一張床上!】 【一時不知道該羨慕誰,想了想,還是憐愛在場所有單身狗吧?!?/br> 【我要打報告!這里有人嘲笑我!】 【前面的姐妹說話扎心了[心碎]】 五分鐘后,單眷之聞著陸何川衣服上的氣味闔上了眸子。 阿瑞基勒多的戰爭與和平。 廣霍的苦澀與泥土的厚重摻雜在一起,獨特的香調讓陸何川聞起來像一株開在懸崖峭壁上帶毒藥草。 對他這個病入膏肓的人來說,是良藥,也是毒藥。 單眷之討厭這種類似于中藥的味道,又因為這種味道和陸何川掛上等號后開始上癮。求而不得的折磨與痛苦記憶的艱澀交織,攀附扎根在他相當漫長的一段時光里,滋生出更復雜的情感。 從某些方面來看,陸何川是個念舊的人,合心意的會被他一直寵愛。 想到這里,單眷之胸腔里的氣流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擠了個干凈,急促呼吸幾口,陸何川身上彌散的香水味徹底占據了他所有的思緒,讓他迷亂又難堪。 他把頭埋進枕頭里,難過到極點。 既然如此,那陸何川為什么不能接受自己留在他身邊呢? 沒過多久,宿舍樓道的走廊里漸漸傳出一群十七八歲少年們的嬉鬧聲。沉重的開門關門聲此起彼伏,還有幾個男孩子在敞開嗓子鬼哭狼嚎。這是禾盛高中是所有學生嶄新的一天。 但很快,樓道的某間宿舍里爆發出一聲尖銳破碎的驚叫,單人床上依偎在一起的陸何川和單眷之同時睜開眼,起身的動作也出奇的一致。 如果不是意識到地點不對,陸何川甚至以為自己回到了五年前,差點就再要把單眷之塞進自己的被窩抱在懷里繼續補眠。 單眷之雙目清明,看不出半點初醒時的倦意,“好像出事了,我們去看看?!?/br> 兩人換好衣服直接出了宿舍,因為那一聲尖叫,同樓層其他宿舍的人也紛紛涌進走廊里,試圖找到剛才那聲尖叫的來源,想看看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兩人站在走廊里,樓道盡頭一間宿舍房門半開,門前的走廊上站了許多穿著睡衣的男孩,看樣子也和他們一樣,聽到尖叫才剛從床上爬起來。 在這個場景里,除了陸何川和單眷之是真實的,其他的人物還有場景,都是高恒用新技術模擬出來的。 兩人沒有立刻過去,眼前的這一切都太過逼真,即使拍攝前有過體驗,但在這種完全虛擬的場景里,看到那些幾乎和現實中無差別的高中生,還是會心生震撼。 從兩人身邊飛奔而過擠進人群湊熱鬧的大男孩與十八歲的他們沒什么兩樣——好奇心極重又充滿活力,運動神經發達,遇到新鮮事的時候總是會忍不住湊上前瞅一眼。 這群虛擬人動作自然,表情生動,也會因為場景中的變故而有豐富的情感變化。 陸何川剛才有單眷之在懷里,確實睡著了,這會兒靠在墻上打了個哈欠,忽然動了動鼻翼,眉心微皺:“你有沒有聞到血的味道?” 兩人站的太近,單眷之的鼻腔里充斥著陸何川身上的香水味,沒辦法分給其他味道一點空間。 揉了揉鼻子,對陸何川說:“你離我遠點?!?/br> “怎么?”陸何川不樂意了,逼近一步,“昨晚在床上抱我那么緊,下了床就翻臉不認人?” 他甩了甩胳膊,哀怨道:“這條胳膊可是充當了你整晚的枕頭,現在硬的不行,成決,你說該怎么辦才能讓他軟下去……要不,你給我揉揉?” 單眷之:…… 直播間眾人:…… 陸何川現在sao得不行,單眷之自認不是他的對手,在這種時候只能裝作自己是個聾子啞巴,不聽不說不接話。 “我們快凌晨四點才回來,沒有整晚?!眴尉熘蛄讼麓?,又說,“我也沒有枕在你的胳膊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