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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生掃了桌上一眼,然后哼了一聲,打開手機上的外賣軟件開始選吃的。 柳原倒是很自在的走過去,然后拉出凳子,坐在了高邁旁邊。 胡生皺眉,從手機上抬眼,“你坐那兒干嘛?” 柳原一頓,“隨便挑的?!?/br> 高邁:“……” 靠,這叫打情罵俏嗎?這就是打情罵俏吧。 狗男男。 高邁清了清嗓子,站起身說:“那個,你們坐一起吧,我跟我深哥許哥坐一邊?!?/br> 胡生這人,心直口又快,被害妄想癥十級患者,什么話都想插一腳,“喲,怎么,搞孤立???” 高邁:“……”這人居然都能有人喜歡??? 其實如果可以的話,高邁是想說一句“這不叫孤立這叫劃清界限,你倆搞基的坐一起有什么問題嗎?” 但他還是忍住沒說,怕把他深哥許哥嚇到。 還沒等他說什么,顧深卻站直了身,徑直走到許柯旁邊,抽出凳子坐了下來,“好了,可以了?!?/br> 高邁看著現在飯桌上的格局,顧深跟許柯坐在一起,胡生和柳原坐對面,中間隔了一個自己。 這……有什么變化嗎?哪兒可以了? 最終,胡生和柳原也沒換位子,一個桌子上的5個人,有四種不同的心思。就跟這奇怪的布局一樣,氣氛微妙又尷尬。 高邁透過面前的白瓷粥碗微微抬頭瞅了瞅,不知道為什么,他總感覺自己才是被孤立的那一個…… 第49章 選座 四周是白色的燈熾光,透過小圓筒的形狀直射下來,讓環境不至于過分昏暗。大廳的中央是暖黃色的光線,每一縷都是恰到好處的朦朧。 飯桌上的高邁一開始還懂得矜持,一副滴酒不沾的樣子,但當顧深再一次問他是不是真的不喝的時候,他擰著眉為難的接過了一罐。 然后,這二貨就徹底放飛自我了。 “邁哥我跟你說,”喝完第九罐青島啤酒之后,他摟著胡生的半邊肩膀,在胡生混雜著嫌棄、惡心、想殺人的目光里打了個酒嗝,“我也是混過的,以后有什么事找邁哥,一定幫你擺平嘍?!?/br> 胡生第十次把這人的手從自己肩膀上扒拉下去,“你給我滾啊,你死遠點,發酒瘋別沖著你爺爺?!?/br> 高邁已經聽不懂人話了,他又拉開了一罐啤酒,豪氣沖天的擺到胡生面前,“喝,是兄弟就喝?!?/br> 胡生抓狂,“誰他媽是你兄弟?!” 高邁但凡是清醒一點他都不會做出這種清醒后讓兩個人都感到惡心的事情,“不喝就看不起我,說,你是不是看不起我。我把你當兄弟,你居然看不起我!” 胡生:“……”他已經放棄講道理了。 后面這件事就演變成柳原擋酒,胡生也跟著喝了幾罐,最后三個人齊刷刷的倒在了桌子上。 “看到了吧,”顧深惺忪著眼,指了指面前現成的例子,“別學他們,喝酒一般都會喝成這樣,第二天有他們好受的?!?/br> 許柯隨口胡謅了一句,“我酒量又不差?!?/br> 顧深似笑非笑的歪著頭望著他,似乎是感覺很有意思。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每次許柯跟他說反話的時候,他不但不生氣,反而感覺很受用。 后來,也不知道怎么就牽上了手。 再后來,他只記得在那朦朧曖昧的燈光下許柯問他“還要不要握”的時候,他心跳快了幾拍。 借著醉意,他好像喃喃出了一句話,也不清楚那句胡言到底有沒有順著話頭說出來。 隨后,他起身靠了過去,在許柯愕然的視線中低頭,很輕很輕的觸了一下他的薄唇。 心跳跳了更勤了,仿佛就跟在耳邊放了串鞭炮一樣,噼里啪啦的。腦子也跟著晃,身體各個器官都跟著暈。 顧深從來沒這么干過,他親的毫無章法,與其說是親不如說是碰。怕被人弄疼了,放輕力度輕柔的摩挲著。 和想象中一樣,有點涼,卻意外的軟,怎么碰怎么親都感覺這不是能說出那么多刻薄話的玩意兒。 他想往更深的里面探過去,想看看這張嘴里面是不是同外面一樣軟,想試試看堵住了這惱人的東西,他以后還能不能說出來噎他的話。 “唔……” …… “叮叮?!?/br> 是鬧鐘的響聲。 夢跟見了光一樣跑的很快,顧深睜眼的時候身子沒動,他先在腦子里過了一遍剛剛的那個夢。 夢境通常與現實雜糅著,顧深腦子有點亂,但在他清醒過來的一瞬間他突然記起來了他喃喃的那句話是什么。 抵著那昏黃曖昧的光線,他說的是“小同桌,能給親一下嗎?” 昨天確實喝的有點大,很多關鍵性東西不知道是自己臆想出來的還是昨天自己真干過的。 不過轉念一想,真這么干過這么說過幾乎不可能,要不今天他可能沒命走出那個飯館。 畢竟喝醉的是他,小同桌沒喝酒,喝的是白開水,不可能讓他胡鬧。 嘖,怎么辦呢? 顧大少爺平生第一次心動,對象居然是個男的。 這要放在一個月前,有人跟他說他會喜歡上一個男生,他非得把那人頭給擰下來。 顧深現在腦子里想法很多,但他知道這事兒得慢慢來。畢竟這不像普通的那種早戀,能當著所有人的面公之于眾,堂而皇之的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