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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強不知道是因為擔心好兄弟自閉還是單純想曠課不想呆教室的原因,也跟著十班大部隊一起去cao場集合。 誠關的體育課一向是非常自由隨意,體育老師在前面點了一下名就放他們自由活動。紀律過于松散,徐強混在中間,倒也沒被抓出來。 “深哥,打球去嗎?”高邁姍姍來遲,抱著個籃球靠在cao場后面的升降臺上,周圍圍了一圈人??吹礁陬櫳詈竺娴男鞆?,還順帶著打了聲招呼,“嘿,強哥,你們這節課也是體育課?” 徐強擺擺手,“那沒有,曠課過來玩兒的?!?/br> 徐強說話一向是簡單隨性,和誰都能聊得來一兩句,也不兇。因為來十班來的勤,和十班一眾小可愛關系那叫一個鐵。 “那正好啊,你也來,人剛好湊齊?!备哌~一邊數著人頭,一邊慫恿道:“來吧來吧,好久沒一起玩了?!?/br> 徐強始終記得今天的首要任務是陪著顧少爺散心,也不敢兀自決定什么,看著顧深的臉色,試探著問:“要不打兩局?” “不了,你跟著玩吧?!鳖櫳钤竭^高邁往前走,也不知道要往哪個方向去。 徐強還想跟著,結果被高邁那一群人圍住,“強哥,打兩局,別走嘛?!?/br> 徐強眼睜睜地看著顧深走遠了,無奈道:“你們剛剛怎么不攔他?” “……深哥那個臉,似乎有那么一丟丟不高興?!?/br> 徐強看著這些個欺軟怕硬的東西,一口血涌上喉嚨,差點噴出來,“你們難道看不出來我也不怎么高興嗎?” “你們倆怎么了,怎么感覺臉色都不怎么好?”高邁試探著問。 這事兒能公之于眾嗎? 徐強默默把那口血憋回去,“算了,沒什么?!?/br> …… 顧楚軒在辦公室跟幾位老師聊了半天,最終的處罰結果還沒敲定,顧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 范文東要求他在退學和道歉之中二選一,要算做以往,他都不用考慮,直接收拾東西走人了。 但現在,他兩者都不太想選。 顧深晃悠著去小賣部拿了兩瓶水,在付賬的時候又隨手在柜臺上拿了兩顆糖。然后踩著漫無目地的方向回了教室。 教室里面有兩個人在看書,不用猜都知道是誰,顧深控制著聲音越過許柯回了座位。 只有幾個人的教室特別安靜,隔壁班的講課聲越過一層薄薄的墻壁清晰的傳了進來,在絕對的安靜之中顯得有些嘈雜,有點讓人心煩意亂。 顧深伸手遞了一瓶剛買的冰水給許柯,然后隨手剝了一顆糖扔進自己嘴里。 草莓味的,很甜。 許柯有點怔忪地看著放在自己桌子上的冰水,霧蒙蒙的,上面有一層水汽把商標都給遮住了。他關上手中的書,片刻之后,顧深的桌子上多了一張淺綠色的便簽。 便簽紙上只有四個字和一個標點符號,顧深卻打開看了很久。 怎么樣了? 很神奇,消息沒傳出來,許柯卻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樣。 原來他也在等著一個結果。 或許是太久沒有回音,許柯偏開頭輕輕看了顧深一眼。顧深左手揉搓著那張便簽紙,右手轉著筆,卻似乎并不打算往上寫字。 半晌過后,許柯放下筆,拍了拍顧深的肩膀,向外面指了一個方向,示意他們一起出去一趟。 教室外面的欄桿上還有被陽光暴曬過后留下的余溫,雙手碰上去的時候會覺得有一點燙。 顧深雙手撐在上面,望著cao場的方向。 沒過一會兒,他聽見許柯開口問:“學校怎么知道的?” 顧深吸了一口氣,他沒轉身,側對著許柯的方向說:“范文東擺了我一道,他知道我不會把張雅的事情說出去,故意鬧大,讓學校處理我?!?/br> “那學校打算怎么處理?”許柯問的一針見血。 他不會在聽到這件事后抱怨什么,而是直接把問題剖析出來,好知道該怎么應對。 “范文東他,”顧深緩了一口氣,含糊道:“要求我退學?!?/br> 外面的欄桿過了好一陣子都沒有動靜,顧深回頭的時候只看見許柯板成一條直線的嘴角,還有那沒什么色彩的目光。 一起坐了這么久,顧深大概能夠通過許柯的面部表情判斷出這個人的心理狀態。 雖然許柯大多數時候都是冷著臉的,但心里煩躁程度概不相同。像這個時候、這種程度的癱臉,大概就比較難哄。 顧深正想著要不要說幾句讓他寬心的話,就聽見許柯問:“還有其他的辦法嗎?” 顧深把嘴里還沒化的棒棒糖拿出來,只覺得嘴里甜膩膩的,膩到心里發慌。很久之后,他聽到自己啞著嗓子問:“你呢,你希望我退學嗎?” 風從前面一晃而過,撩動了顧深眼前的幾縷頭發。話很輕易的出了口,卻不知道該怎么圓,他在一片靜謐之中聽到自己的心跳慢了一拍。 顧深很耐心的等著,他甚至不敢回頭看許柯的表情,這個地方就這樣長久的靜默著。 終于,顧深嘆了一口氣,開口說:“算了,我真是怕了你了?!?/br> *** 兩天后,關于顧深毆打范文東的這件事被學校在校內公示,立刻在誠關掀起了一陣討論熱潮。 “我去,小六子,消息屬不屬實啊,那人真的是深哥?被打的真的還是范文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