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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柯:“……” 許柯剛把第一單元的單詞默讀了一遍,正抬頭想喝口水就碰到了這詭異的場景,他硬邦邦的丟出來一句,“我可沒教你這么說?!?/br> 氣氛頓時更不對勁了??悼粡埬樉G的發光,楚楚可憐的看著他,想求他解個圍;顧深眼眸帶笑,欲說還休的望著他,像是有話想說但又不知從何說起。 所幸,這奇怪的氛圍并沒有持續多久,上課鈴恰逢事宜的響了起來。 康慨一個激靈就轉了回去,顧深也收起了那深邃的目光,手里轉著筆,眉毛卻微微皺了起來。 這英語課就是不一樣,如果上課有bgm的話,上節課應該是催眠曲,這節課就換成戰歌了。十班所有人屏息以待,準備迎接這最后的戰斗。 在這一眾千呼萬喚始出來的架勢下,樓道里終于響起了一陣高跟鞋踩地板發出的摩擦聲。 聲音越來越大,人離教室也越來越近了。 “人都到齊了?”一聲清亮的女聲陡然在門外響了起來,然后就看到了一位身材高挑,面貌姣好的女人進了教室。 她臉上化著淡妝,一張鵝蛋臉看起來很清純。頭上扎著一個高馬尾,旁邊有兩行留海垂了下來,很好看的一位女老師,就是這氣勢凌厲了一點。 “到齊了?!比嗤瑢W異口同聲的答道。 “不錯嘛,今天,這么有活力,”燕姐把教案往講臺上一丟,摸了一把講臺上的灰嫌棄的看了一眼,調侃道:“上節鄧老師的課都睡飽了吧?” 講臺下響起了幾聲笑,看得出來那些沒笑的是在辛苦憋著。 “高邁?”燕姐邊扯出一張衛生紙擦講臺,邊點名問道:“大課間去了趟廁所吧?” 高邁摸了摸板寸頭在后面站了起來,笑著答道:“去了?!?/br> “那就好,如果你不想證明自己身體的某個器官出了問題,這節課不會再請假出去上廁所了吧?”燕姐的課桌終于擦完了,她把衛生紙扔進垃圾桶里,認真的問。 講臺下頓時發出了一陣哄笑,把高邁的臉都給笑紅了,“不,不會了?!?/br> 燕姐鼻子里發出一聲輕哼,居高臨下的看著高邁,就像《還珠格格》里的老佛爺看著小燕子一樣,怎么看都不順眼??粗哌~臉色越來越紅,老佛爺終于下旨了,“坐下吧?!?/br> 高邁如釋重負的坐下,下一秒,就聽見燕姐說:“暑假沒做英語作業的自覺站起來,別讓我點名哦?!?/br> 教室里頓時稀稀拉拉站了一片,高邁心有余悸,心里想著幸好自己早有準備,趕在開學前把英語這科抄完了。 一口氣還沒松下來,高邁就感覺到燕姐正在似笑非笑的望著自己,心里莫名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刻燕姐就說:“那些作業是抄了的人,給我站到外面去,千萬不要心存僥幸,我這里已經列出了一張名單?!?/br> 燕姐站在講臺上,手里真的拿出來一張白色的便簽紙,便簽紙是透的,隱隱約約能看出來一些黑色的字跡,上面好像真的有不少名字。 中國有一句老話,叫“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边@句話非常的巧妙,乍一聽是一句寬心的話??蓪τ谀切┳隽颂澬氖碌耐瑢W們來說,當鬼明目張膽的站在自己面前,還拿出了一張鐵證,現在快被嚇死的心都有了。 燕姐帶著一種陰森森的笑環視了一下四周,語氣幽幽的:“現在主動站起來的還有機會,那些被我點起來的到時候可就沒這么好說話了哦?!?/br> 好說話了哦…… 說話了哦…… 哦…… 那些抄作業的孩子感覺這句話在耳朵里無限回放,感覺燕姐的眼睛正透過人群仔細注視著自己,感覺自己現在坐的這把椅子非常燙屁股。 最慘的還是高邁,他剛剛坐下沒五分鐘,就被椅子燙起來了,灰溜溜的夾著尾巴拿著英語書出去了。 很多事情都是有帶動效應的,高邁出去還沒一秒鐘,陸陸續續站起來了一大批被椅子燙起來的人,在燕姐的死亡視線之下默默往外走。 那些心態不太好的同學,明明暑假作業不是抄的,只是自己亂寫的ABCD而已,也跟著了魔一樣往外沖。轉眼之間,十班坐著的只剩下了五名學霸,外加一位顧深。 對于顧深還能坐著的這件事,他的同桌表示非常好奇。 “你英語自己寫的?”許柯坐得筆直,聲音輕輕的傳到旁邊。 顧深正在百無聊賴的轉著筆,乍一發現他的同桌向他發送了一個聊天申請,頓時來勁了,“對啊,肯定是自己寫的啊?!?/br> 許柯正在想顧深是不是英語成績還不錯的時候,就聽到隔壁這位說了一句,“抄多麻煩啊,我從來不抄作業?!?/br> 許柯:“……” 顧深還在津津有味的分享自己對于抄作業的見解,“英語比其他幾科更麻煩,密密麻麻的,還得看抄沒抄錯行,抄錯一個死一片。還不如我亂填來的痛快,兩小時解決完一本?!?/br> “哦,我最快的記錄是高一下學期的那次,一小時就搞定了?!?/br> 顧深低調的炫耀完自己之后,還不忘拉踩一波,“你說外面站著的這二十幾個人我真搞不明白,他們低聲下氣的求作業,然后花一天時間去抄,最后還要主動往外面站兩節課,嘖,想什么呢?!?/br> 外面站著的同學想哭。